水汽氤氳的凈室中,女子肌膚白皙,身段窈窕,曲線動人。
容楨喉結滾了滾,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輕輕撫觸過她的肌膚,引得云薇身子一陣陣顫栗,面色緋紅如火。
她下意識地攏緊了腿。
容楨動作一頓,看到指尖的一抹水潤,倏而低聲笑了下,“怪不得要沐浴。”
云薇面色滾燙,強行挽尊,“還不是你惹的?”
“嗯,是我的錯。”容楨解開衣袍,將她的身子攬入懷中。
想到書房中未做完的事情,他眸中似浸染了墨色,深沉濃重。
云薇身上寸縷未著,感覺冷意攀上了肌膚,忍不住貼緊了男人滾燙的胸膛。
那結實的肌理,終是讓她沒忍住,上手撫觸了起來。
容楨本就被挑起了情緒,這時再經不起她的撩撥了。
只見他突然將云薇抱起,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讓她背對他,赤足踩在上面。
意識到他的用意,云薇杏眸瞪大,臉也漲得通紅。
容楨他怎么能……
很快,她便沒空再想了。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抓住了椅背。
綢緞般黑亮的秀發,鋪滿了她的后背,發梢蕩起一個又一個弧度。
云薇被從椅子上抱下來的時候,雙腿已經軟成了面條,絲毫無法站立。
是容楨抱著她進的浴桶。
她失去意識前,心里一陣后悔。
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多事地給這個男人送什么風月大全。
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
現在好了,這個男人學了那些招數,立即用在了她身上。
容楨和云薇新婚燕爾之際,陳玉娘卻備受煎熬,很是不好過。
因為施粥那件事情,李家臉都丟光了,她不但被李曜廷怨怪,還被李老夫人恨上了。
就連她的娘家陳國公府,也遭到了波及,被人笑話。
街頭巷尾也都在拿她當笑話議論,這段時間,她只能躲在府里,哪都不敢去。
這可把她憋壞了,再不出去走走,她勢必要發瘋。
于是讓丫鬟春香去外面打探了一下。
“……確定沒人再議論那件事情?”陳玉娘問著打探消息回來的丫鬟。
“確定的。”春香肯定地點頭,“現在街頭巷尾,議論的都是前幾日攝政王迎娶榮安縣主的事情。”
那日,攝政王迎娶榮安縣主,婚禮空前盛大,她也偷跑出去看了。
人人都道榮安縣主好福氣。
可不是好福氣么?
一離開李家,是好運連連,不但獲封縣主,還嫁給了攝政王,成為了攝政王妃,是風光無限。
反倒是自家小姐,自從進了李家的門,便背運連連,各種糟心事不斷。
這么一想,她覺得這李家的氣運實在不怎么好,而且還會克制人的氣運。
陳玉娘并不知道丫鬟心里的想法,聽了丫鬟說的話后,非但沒有松了口氣,反而心里生出嫉妒來。
云氏出嫁那日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
雖然她沒有出去,但是攝政王娶妻的排場非常大,她便是坐在府中,都聽到了外面的熱鬧聲。
更何況,還有沈、元、柳那三個小妾,故意跑到她跟前,說云氏嫁給攝政王那排面如何如何盛大。
所以她即便沒出去,也是知道的。
她心里嫉妒,又不忿。
明明李曜廷寧愿要自己,也不要的云氏,怎么離了李家,卻反倒越過越順暢,現在還當上了攝政王妃?
陳玉娘感到萬分的不平衡。
“夫人……還要去千金堂嗎?”春香見她面色難看,不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說起這件事情,陳玉娘立即回過神來,只覺得那處搔癢得無法忍受。
她咬著牙道:“當然要去!云氏的身份雖然今非昔比,但她既然開了藥堂,又學了醫術,怎能不給病人看診?我不但要去,還得讓云氏親自給我看診!”
春香聞言,心里暗暗嘀咕:人家云氏可是攝政王妃,而且又跟夫人有過嫌隙,她怎么可能給夫人看診?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知道陳玉娘的脾氣,她不敢說出來。
陳玉娘帶著丫鬟剛走到前院,便迎面撞上了從外頭回來的李老夫人。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氣的李老夫人,看到陳玉娘便來氣,目光冷厲地盯著她,“不好好在府中待著,這是又要做什么,讓我們李家丟臉的事情?”
聞言,陳玉娘氣得掐緊了掌心。
她又不是犯人,連出個門的自由都沒有了么?
而且前頭施粥的事情,她也沒想到會弄成那樣。
可那也不是她的錯,錯的是那些不識好歹的刁民,怎么一個個地跑來指責她?
她忍著氣道:“母親這話說的,既是出門,肯定是有事情,難道母親就不出門了嗎?我看你也才從外面回來。”
“可我會像你那么蠢,做出讓人笑話的事情?”李老夫人面色陰沉。
這段時間,她走到哪,都被人笑話。
平日里交好的那些老姐妹,也老是拿陳玉娘施粥的事情,來揶揄她,害她老臉都丟光了,在老姐妹面前,挺不直腰桿。
這一切都是陳玉娘這個蠢貨惹出來的。
那件事情一度成了京中百姓津津樂道的笑話。
好不容易他們李家因為兒子有了一點起色,沒想到,卻被這敗家娘們,給作得又臭名遠氣了。
李老夫人現在是恨透了陳玉娘。
當初她怎么就眼瞎,被這么一個玩意兒給蠱惑了,反而將云氏那種能持家,又能振家的好兒媳給趕走了?
這段時間,不止是她的那些老姐妹,平時有往來的夫人們,見了面,第一句話便是:“你當初怎么舍得讓曜廷和云氏和離啊?我看那云氏,就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格,若是當初能留在你們家,定能助夫益子,幫你們李家重振家聲。”
李老夫人當時那個臉黑得,她不好說,兒子跟云氏和離,她也是功不可沒。
收回思緒,李老夫人看向陳玉娘更加沒有好臉色了,諷刺道:“學人家施粥,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我知道,你是見云氏義診,得了百姓們的贊譽,所以也想效仿。
豈知,卻是東施效顰,愚不可及!”
李老夫人說完,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陳玉娘氣得面色鐵青,氣血翻涌,喉口腥甜。
死死忍著,才沒有當著李老夫人的面,吐出血來。
從李府出來后,陳玉娘終是沒忍住,氣得吐了一口血,躲在車廂里,直抹眼淚。
她這是造了什么孽,才會嫁進李家這樣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