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路上,虞姝一路都沉默著,直到出了宮門,她才突然開口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所以,你這是在承認自己目光淺薄嗎?”云薇淡淡瞥了她一眼。
虞姝抿緊了唇,看著她清冷的臉,突然邁近了一步,“今日,你們給我的恥辱,我必定銘記于心。”
云薇點點頭,“自取其辱,也是辱,你確實應該記住,免得下次再不自量力,惹出更大的笑話來。”
虞姝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眸中閃過惡毒,突然抬手,朝她的臉用力扇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觸到云薇,手腕便被一股大力給牢牢捏住了。
她吃了一驚,未曾想到,云薇的反應這么快。
她剛要掙開對方的鉗制,可下一刻,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空氣中響起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她痛得尖叫出聲,“啊,我的手——”
“這次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下次再敢對我無禮,便直接卸了你的胳膊。”云薇推開她,聲音冰冷道。
虞姝痛得蹲在了地上,而她的右臂則呈一種彎曲詭異的弧度耷拉著,顯然是脫臼了。
云薇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虞姝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云、薇!
她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云薇一回到縣主府,云啟便殷勤地迎了上來,“怎么樣,那個狐貍精,退掉了嗎?”說著話的時候,還朝她身后探了探頭,沒見著虞姝跟著回來,便大大地松了口氣,“還是你有辦法,那個女人,一看便不是安分的,真讓她留下,怕是要養虎為患。”
云薇馬上就要和容楨大婚了,這幾日,云啟便自告奮勇地來了縣主府幫忙。
云薇見他規矩了很多,便由著他了。
此時,聽著云啟的喋喋不休,云薇有些煩悶地看了他一眼。
云啟見狀,忙道:“怎么了?誰惹你不快了?你告訴我,我去修理她!”
云薇瞥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太后。”
“我這就去修理……”云啟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咽了咽口水,不甚確定地說,“你是說太后?”
“對啊,不是要去修理人家么,你趕緊去啊。”云薇說著,還從水果盤中,取了匕首,丟給他。
云啟手忙腳亂地接過,又急忙放了回去,訕訕道:“若是普通人,我現在就去修理了她,給你出口惡氣,但是太后……呵,我還沒那個能耐。”
云薇冷嗤了聲,倒是沒再說什么。
云啟頓了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該不會……已經對她做了什么吧?”
“也沒什么,就是隨便給她灑了點粉末。”云薇也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她量云啟也不敢去外面聲張。
果然,云啟驚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道:“妹啊,你這也……太敢了吧,若是被發現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云薇冷哼一聲,沒再理他,起身回了院子。
云啟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喝下一大碗的水,壓驚。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妹妹,是個非常恐怖危險的人物。
他以前竟然敢惹她,可真是不知所謂。
若非她手下留情,他恐怕都死了不止十回了。
意識到這層,云啟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此時皇宮。
鳳太后一回到慈寧宮,便感覺身上發癢,以為是在御花園里沾到了什么蟲子,便讓人備水沐浴了一番。
然而沐浴過后,她身上的癢癥,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嚴重了。
她急忙讓人宣了太醫來看。
太醫為她診過脈后,竟診不出根源,只能開了些抑制癢意的藥。
可那些藥涂抹在身上后,也依舊沒能得到緩解。
鳳太后被折磨得筋疲力盡,身上都是自己的撓痕,發了好大一通火,命令太醫院趕緊想辦法。
一眾太醫苦不堪言。
有個太醫提議道:“榮安縣主是千金閣的東家,之前還為百姓義診,聽說醫術不錯,且又是女子,若讓她為太后診治,興許能找到癥結所在。”
可鳳太后聽后,卻怒火中燒。
她一聽到云薇這個名字,便來氣。
“你們這是承認,你們的醫術,還不如一個女子?”
見她動怒,一眾太醫沒敢再吭聲,繼續低頭討論,該用什么藥了。
宮中人仰馬翻的時候,云薇在自己的院子里,舒服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卻見容楨坐在一旁看書。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窗外的斜陽灑照進來,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鍍了一層光暈,有種別樣的柔和。
云薇趴在枕上,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直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看夠了嗎?”
云薇眨了下眸,回過神來,慢慢坐起身道:“我若說看夠了,你可就該著急了。”
容楨唇角勾了勾,“說得好像有那么幾分道理,那本王恩準你繼續看。”
“看膩了。”云薇故意道。
容楨滯了下,突然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里,手則在她的腋下撓了撓,立即便惹來云薇的尖叫聲。
“喂,你快住手……哈哈……”
“那還敢說看膩了嗎?”容楨將她半壓在被褥上,威脅道。
“不敢了不敢了。”云薇好不容易抑制了笑聲,生怕他再來,連忙討饒。
容楨這才松開了她,并將她扶起來,還用長指,替她梳理著弄亂的發絲。
云薇道:“對了,你怎么有空過來?”
容楨頓了下,溫聲道:“宮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云薇聞言,并不是很意外。
宮里,肯定有他的眼線,他會知道,也不奇怪。
“讓你受委屈了。”容楨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云薇搖頭,“不委屈,我已經報復回去了。”
“還是太心慈手軟了。”容楨突然說了一句。
“啊?”云薇眨眸,“不然我還能真的殺了她?”
“殺了倒不必,至少要讓她多吃些苦頭。”容楨道。
云薇聞言,立即想到了什么,“你該不會也讓人做了什么手腳吧?”
容楨唇角勾了勾,“也沒做什么。”
云薇見他這么說,越加好奇了,猜測道:“你該不會還讓人給她下了瀉藥之類的東西吧?”
容楨搖頭,“并不是。”
“那是什么?”云薇的好奇心被吊起,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襟,追問道。
“下回見了,你就知道了。”容楨賣了個關子,見她還要再問,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