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薇時,云瑤目光一閃,剛想點頭,卻在接觸到容楨那雙冰冷若寒潭的眸子時,打了個寒顫,改口道:“我出賣鳳淮?分明是他翻臉無情,欲殺我而快,若不是我跑得快,我和丫鬟就死了,我說的句句屬實,并沒有任何人威脅我,若有的話,那就是鳳淮!”說到這里,她突然激動了起來。
銀霜也附和道:“是他,是鳳公子,他想殺了我們,好更好地陷害二小姐。”
馮明輝面色很是難看。
這兩個蠢貨!
劉謙冷笑道:“馮少卿,那么多證據都證明,榮安縣主跟此事無關,你卻非要將罪名安在她頭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對榮安縣主,百般陷害,依我看,該被治罪的是你!”
馮明輝一拂袖子,“我是就事論事,劉大人少誣蔑我!”
“皇上,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此次事件,就是鳳淮主導的,還請皇上稟公處理此事,切莫循情。”容楨面向容昕,淡淡開口道。
容昕抿了下唇,“皇叔所言極是,既然眼下證據確鑿,事情的始末,都是鳳淮主導的,但念其所殺之人,并非無辜,而是死囚,便死罪可免,重打三十大板,并公開向榮安縣主致歉!”頓了下,問道,“皇叔對朕所判,可還滿意?”
容楨瞥了他一眼,“皇上稟公無私,如此處理,甚好。清風,鳳公子身子嬌貴,你親自送他前去領杖,跟執刑之人,說一下,讓別打那么重!”
此言一出,皇帝面色一變,鳳國舅和鳳淮也是面色大變,尤其是鳳淮,面色鐵青一片。
什么讓清風親自送,分明是讓其跟著去監視。
還有別打那么重,都是鬼話,分明是想讓執刑的人,重重地打。
三十板下去,命都能去一半,再加重力氣的話,人怕是要廢了。
“我兒錯了,這云三小姐就沒錯嗎?她也不無辜,她也參與其中,想陷害榮安縣主,依我看來,她也應該一并罰了。”鳳國舅氣沖沖地開口道。
云岳山面色一變,剛要求情,卻聽容楨道:“合情合理。”
鳳國舅一愣,旋即面色好看了一些,“攝政王真乃公正無私,并沒有因其是小姨子,而饒了她,甚好!”
云岳山面色難看極了。
“爹,救我!”云瑤面色大變,立即轉頭向云岳山,大聲求救道。
云岳山跪了下來,“皇上、攝政王,雖然劣女有錯,但請念其是女子之身的份上,能減免刑杖。”
“她雖是女子,但陷害自己姐姐,可是一點也不心軟吶,平寧侯這么做,不是對不起另一個女兒么?”鳳國舅語氣涼涼道。
既然他兒子都要受刑,這云瑤憑什么減免刑罰?
“鳳國公此言有理。”劉謙看了眼容楨的神色,附和道。
鳳國舅立即看他順眼了幾分。
很快,云瑤和鳳淮一起,被押去行刑了,清風跟著一道去了,全程看著二人被行刑。
因為有了他的“關照”,那些行刑的侍衛,打得很是賣力。
三十板結束后,云瑤已經廢了,直接暈死了過去,鳳淮憑著男子之身,又有武藝在身,并未傷到筋骨,但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也不好受。
縣主府。
云薇并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她今日起得比較晚。
用過早膳后,她給池子里的魚,喂了食,又給屋里的花,修剪了花枝,之后打算出門逛逛,卻在走到前院時,竟看到陳伯帶著李彥廷和沈氏進來了。
“云姐姐沒事吧?”看到她,李彥廷快步上前,關切詢問道。
沈氏也是一臉關切,“我們昨日下午聽說了你的事情,昨晚想來看你的,但顧忌著太晚了,便沒來。”
云薇面色微霽,搖頭道:“我沒事。到里面喝茶吧。”
夫妻二人點點頭,跟著她進了前廳。
才落座,沈氏便迫切地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說你殺了云瑤和她的丫鬟?”
“你們的消息有些滯后了吧?云瑤主仆不是我殺的,不對,應該說云瑤主仆并沒有死,那護城河中撈起的女尸,其實是死囚。”云薇無奈道。
夫妻二人大吃一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薇只好將事情的始末,給二人說了一遍。
二人聽后,很是憤慨。
“那云瑤也太惡毒了吧,竟然陷害你,真是畜牲不如!”沈氏罵道。
云薇笑道:“不說她了,對了,你不是在集市支了個面攤么,生意如何?我改天有空了,去給你捧場。”
說起她的生意,沈氏滿面紅光,頗為得意道:“生意還行,多的時候,一天也能賺七八百文,少的時候也有四五百。”
“看來你做面的手藝不錯。”云薇夸贊道。
“這多虧了你啊。”沈氏感激道。
“跟我有什么關系?”云薇不解。
“若非你借的銀子,我哪有本錢,去做這個生意?我們那時連溫飽都成問題。”沈氏由衷道。
雖然她以前嫉妒云薇,不喜歡她,但是人家幫她的事情,她一輩子都會記得。
“那也是你有本事。”云薇道,“彥廷呢,有沒有好好溫習功課?明年的春闈已經不遠了。”
“多謝云姐姐關心,我功課沒有落下。”李彥廷含笑道。
“云薇,你得幫我說說他,我面攤上的事情,能照顧得過來,叫他別再來幫忙了,好好在家里溫習功課好嗎?”沈氏抱怨道。
云薇一聽,便明白了,笑道:“彥廷是有分寸的人,他能抽得開身去幫你,便讓他幫,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死讀書,那會讀壞腦子的。”
“云姐姐說得有道理,夫人聽到了嗎?”李彥廷無奈地看著沈氏。
沈氏嘟囔了下,無話可說了。
她還要趕去集市支攤,確定云薇沒有事,便與李彥廷只坐了一會兒,便離去了。
云薇將二人送到門外。
二人剛走,容楨便回來了。
看到他的專屬馬車,云薇走了過去。
“回來啦?”
容楨剛從馬車里出來,便看到她笑吟吟地站在馬車旁。
他唇角勾了下,“特地在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