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不想與他浪費唇舌,便選擇了閉嘴。
云岳山討了個沒趣。
本來下午時,父女二人鬧得不愉快,徐氏還擔心云薇不會再來了,這時見她那么短的時間內又來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上前詢問道:“薇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云薇淡淡道:“一會兒劉大人來了,便會揭曉了”
聞言,徐氏便沒再問。
云啟和齊氏卻感到很好奇。
以云薇的性子,沒事情的話,是不會踏足云家的。
該不會云瑤身上有了什么發現吧?
跟在云薇身邊的海棠,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心里越來越不安,她好像發現了什么。
沒多久,劉謙便到了。
他一到,云薇便叫他一起走到了棺材前。
此時,云瑤已經被收拾好了,整潔干凈地躺在了棺材中。
云岳山看到云薇這架式,生怕她會對云瑤做什么,便上前阻攔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云薇直接無視了他,她的目光在云瑤的臉上搜尋了片刻,而后,她飛快地伸手,在云瑤的脖子上摸索了起來。
云岳山大驚,“住手!”說著,便要伸手阻攔,卻被清風擋了下來。
“平寧侯,請稍安勿躁!”
云岳山又急又氣,“你退開!”
“恕難從命!”清風搖頭。
“你!”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嘶啦”一聲,云薇將一張人皮面具,從云瑤的臉上,給撕扯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皆怔在當場。
云岳山也顧不得跟清風理論了,沖到了棺材前,震驚地看著棺材中,女子陌生的臉。
“怎么回事?”劉謙回過神來,大驚失色。
棺材里躺著的云三小姐,怎么變成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臉?
“她不是云瑤,她是誰?”云啟失聲叫喊了出來。
齊氏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徐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不是瑤瑤,那瑤瑤呢,瑤瑤在哪里?”
云岳山匪夷所思地看著棺才中的陌生女子。
這人竟然不是他的女兒……
看著眼前的情況,云薇并不是很意外,她轉頭看向海棠。
海棠迅速低下頭去。
也是這時,所有人才注意到海棠,并震驚地發現,她的長相,竟然與云薇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更像,都是杏眼。
她剛才進來時,一直低頭跟在云薇身后,所以云家人只以為她是云薇的婢女,可這時,卻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薇薇,她是誰啊?”齊氏忍不住開口道。
云薇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銀霜的尸體呢?”
“娘念著銀霜對云瑤也是忠心耿耿,所以打算將她葬在云瑤的墓旁,現在也是收拾好了,放在偏院中。”齊氏連忙回道。
“讓人將她抬過來。”云薇道。
云啟親自去了。
不一會兒,銀霜的尸體被抬了過來。
云薇同樣在她脖子上摸索一翻,而后從她臉上撕扯下一塊人皮。
看著那張陌生的臉,所有人又是吃了一驚。
怎么回事,這兩人竟然不是云瑤主仆,那他們主仆二人又到哪里去了?
“怎么會這樣?”云岳山已經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海棠,云瑤主仆,被你藏到哪里了?”云薇再度看向海棠。
海棠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好奇道:“縣主是怎么發現的?”
“你這人皮做得實在是精妙,接縫處,是一點也看不出破綻,幾乎與人的皮膚融為了一體,加上我也沒想到兇手會這么做,所以第一次看到云瑤主仆的尸體時,我并沒有多想,自然也就沒有仔細查驗。
但剛才在鳳家別院,我發現你有內力后,便將你跟那個劫走云瑤的女歹徒,聯系在了一起,畢竟,這京城中,會武藝的女子,沒有幾個,而你身為鳳淮的妾室,竟有內力,這實在太奇怪了,所以我便猜測,鳳淮妾室,只是一個幌子,你真實的身份,應該是為他辦事的手下。
不過你的長相一點也不像我,所以我便想到了人皮面具,猜你也應該戴了,所以便試探著朝你的臉伸出了手。
沒想到,你真的戴了人皮面具,而人皮面具下你的臉,竟然真與我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就在想,死的云瑤主仆,會不會是假的?
眼下的結果,已經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海棠聽到這里,暗暗心驚。
榮安縣主的心思好細膩、好敏銳。
事已至此,她也沒再否認,“縣主果然料事如神,海棠心服口服。”
劉謙和云家幾人,聽著二人的對話,心驚不已。
所以,云瑤主仆剛開始的失蹤,到被殺死,并被丟到護城河中,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這個叫海棠的女子做的?
而她,竟然是鳳淮的手下?
“既然這不是瑤瑤,那你到底將她藏到了哪里?”徐氏憤怒質問。
海棠頓了下,才道:“她可能去西州了。”
“去西州?”云岳山皺眉,“這是你編出來的吧,事實上,瑤瑤和銀霜已經被你殺死了?”
海棠聞言,看了他一眼,“我如果要殺她們,無需搞出這么多麻煩的事情,云瑤聽說我愿意放她們主仆走,還會弄來死囚偽裝成她們的模樣,嫁禍給縣主后,便開開心心地走了。
她說要先去一趟西州玩,等時過境遷了再回來。”
云岳山身形一晃。
云啟咬牙切齒,“她果真蛇蝎心腸,竟然想置云薇于不利的局面。”
齊氏瞥了眼云岳山,“爹現在沒話說了吧?爹娘在這里為她傷心難過,而她卻逍遙快活去了,可真是個大孝女啊。”
云岳山感到難堪,但仍是強撐著道:“誰知道這海棠是不是被云薇收買的?那番說辭,又何嘗不是為了她脫罪編的。”
“平寧侯,這兩具尸體,并不是云三小姐和她丫鬟的,不是已經能說明一切了嗎?她們并沒有死。”劉謙搖著頭道。
云岳山皺眉,“反正沒看到人,她們怎么說都行,若是日后發現我那女兒和丫鬟死于非命了,她們也可以推給劫匪,畢竟她們二人是去西州了,千里迢迢的,路上發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云薇沒有理會他,徑直問海棠,“她們是什么時候走的?”
“昨日。”海棠回道。
云薇聞言,看向清風。
不等她說話,清風已是心領神會,“兩個姑娘,腳程肯定不快,我帶人順著去西州的方向追,肯定能將她們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