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楨聞言,立即澄清道:“你別誤會,事實上,我這輩子,就只拆過你家這道墻。”
云薇冷哼一聲,“照你這么說,還是我的榮幸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你誤會。”容楨道。
云薇放下手,不悅道:“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在這墻上拆了一道口子,這事情,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嗯,是我著急了,但是你想想,在這個地方安道門,不止我方便,其實也方便你。”容楨解釋道。
“我能方便什么?”云薇要被氣笑了。
容楨頓了下,一臉認真地說:“從這里安道門的話,你要見我時,就可以直接從這里進入我的書房,就不用再繞到前門了,節省路程不說,也節省了時間。”
“誰要見你?”云薇白了他一眼,說得安這道門,好像還是為了她好一樣。
“嗯,你不想見我,但我想見你。”容楨臉上閃過笑意。
聽著他近乎寵溺的語氣,云薇很是不習慣。
“要不要去我書房坐坐?”容楨拉住她的手,溫聲詢問道。
云薇本來想回屋歇一會兒的,聞言,竟有些拒絕不了,“嗯。”
容楨牽著她的手,從那處坍塌的地方,穿過,進入了攝政王府。
到了那頭,云薇看到有幾個工匠模樣的人,拿著工具,正候在那里。
顯然,容楨早就準備好了。
才這么想著,便聽男人吩咐道:“動工吧。”
“是。”工匠們應了聲,便開始著手在那里安門了。
云薇見狀,不由掙開了容楨的手,心里感到不舒坦。
雖說縣主府,是他送給她的,但是既然送給了她,那便是她的了,他要在墻上安道門,難道不應該先與她說一聲,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再動工?
容楨何等敏銳,立即察覺了她的不開心,解釋道:“其實昨日我便想與你說的,但是等你回來時,我因為要忙著處理公務,便給忘了,今日下朝回來后,我去找了你,但陳伯說,你去了云家。”
“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等我回來后再與我說啊,用得著這么著急嗎?”云薇皺眉。
“這次,確實是我欠考慮了,下次,我一定先跟你商量。”容楨重新拉過她的手,誠懇道歉。
云薇其實能明白,他是攝政王,在朝中向來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習慣了對別人發號施令,很少與別人商量什么
但同時,他卻又肯放下身段認錯,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顧。
就好比現在。
她心里本來的不舒坦,也因為他的態度,而消散了。
“若是你實在不喜歡在那里安道門,那我讓他們將缺口補回去?”容楨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沒消氣,立即又道。
云薇搖了搖頭,“算了,既然都已經拆了,那就安道門上去吧。不過我有言在先,與我有關的事情,下次定要記得與我先商量,我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即便你是我未婚夫,也不行。”
“嗯。”容楨點頭,“我記住了。”
云薇見狀,是徹底氣不起來了。
進了書房,桑清立即給二人端來了茶水。
“聽陳伯說,今日是你爹的生辰,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容楨喝了口茶后,關切問道。
云薇淡淡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容楨蹙眉,“那你可愿意與我說說?”
云薇頓了下,放下杯子,“嗯。”
于是,她便將平寧侯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容楨聽完后,眉頭皺緊。
他知道云薇的處境,但沒想到,平寧侯是如此糊涂之人。
“沒事,我并不在意,以后不要再去平寧侯府了便是。”云薇見他皺眉,生怕他會為了自己,做什么,連忙道。
容楨感到心疼。
雖然云薇沒有向他提及過她的過往,但之前他派清風查過,知道她在養父母去世后,過得很不好,沒想到回了云家,云家人卻只偏袒那個養女,對她只有疏離冷落,對于養女陷害她一事,也是視而不見。云岳山是云薇的生父,他不好對他做什么,但是那個云瑤,云薇顧念著養父母,對她下不了手,但他可沒有顧忌。
膽敢讓云薇不開心,他會讓她付出代價!
攝政王心里怒意翻滾,面上卻道:“既然你在平寧侯府沒有吃飯,那正好可以陪我,我也還沒吃。”
云薇確實感到有些餓了,聞言,便沒有推辭。
二人走出書房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云薇在容楨這里用過膳后,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回縣主府了。
容楨送她回去時,那扇門,已經安好了。
“你找的工匠,動作還挺快的。”云薇夸了一句,這么一會兒的工夫,門便已經安好了。
“找的是最好的工匠,動作自然快。”容楨勾唇笑了下,拉開門,將她推了過去,“你看,這里安道門,是不是方便很多?”
對于他前頭的自作主張,云薇雖然不悅,但這門安好后,確實方便了很多。
“還行吧。”云薇保守地說,這個男人不能夸,否則下次必定要忘了,又自作主張。
容楨看出她的小心思,也沒有拆穿,只輕聲笑道:“那早點歇著。”
“好,你也是。”云薇應了聲,扶門站著,見他還站在那里,頓了頓,道,“我關門了。”
“嗯,你關吧。”容楨點頭。
云薇便將門推上了,還將門閂也給插上了。
容楨在那一頭,聽到她落閂的聲音,莞爾失笑。
關好門后,云薇并沒有急著走開。
她看著墻上多出來的門,覺得很新奇。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住在了容楨的隔壁不說,現在,兩邊宅子共有的墻上,還多了一道門。
打開這個門,二人便能隨意進入各自的地盤。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唇角勾了勾,返身回了屋。
云家。
云薇走后,齊氏眉頭一直緊鎖著,心里很是不舒坦。
就像云啟說的一樣,云瑤就是個攪事精。
有這種人住在府中,日后定然還會生事,沒有安寧日子。
今日敢教唆霞姐兒對云薇不敬,那下次就敢教唆霞姐兒做更加不好的事情。
她今日雖然敲打了云瑤,但是云瑤若是要對霞姐兒做什么,是防不勝防的。
況且,公爹心里明顯偏袒云瑤。
唯有將云瑤趕出平寧侯府,這日子才能平靜。
思及此,她拉住了徐氏。
“娘,我認為云瑤繼續住在府中,并不合適。”
徐氏一愣,“什么意思?”
齊氏松開了她的手,“先不說云瑤是被休棄的,早沒了名聲,就說她對薇薇和霞兒做的事情,也不能就這么原諒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將她趕出去?”徐氏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眉頭皺起。
齊氏見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便繼續道:“也不是要將她趕出去,我是覺得她的心性,應該好好磨一磨,否則再繼續這么自私任性,以后要再找婆家,怕是難找。
而且,她推倒妯娌,致使妯娌小產的事情,還沒過去呢,應該先讓她出去避避風頭,等以后大家忘了此事,再接回來。
到時候,要再為她找婆家,就會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