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用動手,等水師快到了再動手,不然容易打草驚蛇。”
費笛把玩著手里的珊瑚手串:“我打聽過了,辛澈被郡守派去山里面挖石頭了,沒有個七八天回不來。”
跪在他身前的兩人紛紛回話:“遵命!”
江黎黎住在小木屋里,安然無恙,不過與此同時,陳伙長從帳篷里跑了出來,他覺得肚子里有哪吒鬧海。
他想去營地附近的茅房,卻到了地方卻發現上面掛了牌子,“正在維修”。
陳伙長想起村醫就住在村口,于是他著急忙慌奔進村里面找村醫行個方便,順便求藥。
老村醫屋里的燈還亮著,陳伙長一喜,敲了門。
片刻后,老村醫開門,陳伙長說明了來意,老村醫友好的給他指了茅房的路。
然而等陳伙長一從茅房出來,就被套上了麻袋打暈。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關進了一處密不透風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
而他對面,江黎黎囂張的翹著二郎腿,一雙烏黑發亮的杏眼斜斜地睨著他。
“陳伙長,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你是彌國人還是你收了他們的錢被他們買通了?”
陳伙長聽到江黎黎的話,心中驚慌,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被發現了。
他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江姑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來村里借個茅廁,不是要偷東西干壞事兒。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他沒有想到看起來熱情好客好說話的江黎黎居然真實面目是這樣的!
“得,嘴硬。”
江黎黎拍了拍掌,門外進來了兩位辛家軍,他手里拿著指壓板。
指壓板一種用于身體鍛煉的工具,一塊壓力緩沖墊上附著多個尖銳的突出物,能夠對穴位進行按摩,初次接觸這玩意兒,會有頭皮發麻的體驗。
現代很多綜藝都用指壓板整蠱嘉賓,讓嘉賓遭罪。
江黎黎想著古代人沒有接觸過這玩意兒,初次接觸,體驗想必會極好!
而且比起嚴刑拷打,這玩意兒在身上不會留下痕跡,就算陳伙長受審之后返回隊伍也不會引人注意。
而且退一萬步來講,萬一查出來陳伙長是受脅迫有難言之隱,也好收拾局面,就當幫人健身了嘛!
雖然是鍛煉身體的工具,但是普通人長時間站立在這玩意兒上,會是一種受刑般的折磨。
兩位辛家軍對自己手中這薄薄一片的墊子也好奇的很。
不過他們想的是直接用小刀割薄肉、或者用火烙子燙人,嚴刑逼問就好了,這小小一片叫做指壓板的東西能管什么用?唉,世子妃還是太善良了,都舍不得對人用重刑。
雖然不太贊同,但士兵依舊將手中的指壓板擺到地上。
江黎黎吩咐道:“把他扶起來,堵上嘴,讓他光著腳站到指壓板上,他要跑就摁好他。”
“是。”
兩位士兵將陳伙長扶起來,隨后摁著他站到指壓板上。
陳伙長被拉起來堵上嘴的時候心中緊張,可是他看著地上有密密麻麻小點凸起來的板子,覺得這玩意兒又構不成什么威脅,他肯定是能扛住的。
果然一站上指壓板,生活長的腳底只是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觸感,好像也不過如此啊……江姑娘到底是為什么要讓自己站在這奇怪的板子上?
可就在他剛出現這個想法的一瞬間,隨著他身體的重量完全落在這樣板上,地上的每一個凸起的小點都仿佛化作細小的針尖,精準無誤地刺入腳底每個穴位和敏感區域!
這疼痛并非尖銳如刀割,也并非鈍痛難耐,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酸脹與刺痛交織!穿透皮膚,直達神經末梢!
“唔唔唔——”
陳伙長想要縮回腳,但是被辛家軍壓著,沒有一點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腳底的痛苦逐漸變得復雜豐富,有時如細小電流,穿過腳底,有時又像是無數只小手在腳底的血肉之中錘壓……
陳伙長呼吸急促,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渾身都在發抖。
因為不知道腳底下到底是何物,接下來自己又會遭遇什么樣的痛苦體驗,又會不會瀕臨死亡。陳伙長的眼神變得無比恐懼!
摁著的兩名辛家軍都感受到了陳伙長的恐懼和痛苦,他們疑惑又心驚,這其貌不揚的玩意兒真有這樣厲害的效果嗎?
兩人都產生了忍不住想要試試的想法。
“唔唔唔——”
陳伙長如同驚弓之鳥,拼命用肢體語言動作示意他認輸。
江黎黎等了一會兒之后道道:“把他嘴上的毛巾取下來吧。”
陳伙長口中的毛巾被取下來,他拼盡力氣說道:“饒了我,我全部都說!”
陳伙長被兩位士兵搬到椅子上。
雙腳離開指壓板的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有種解脫了的感覺。
麻木的在椅子上癱了一會兒,又怕江黎黎再把自己送回那恐怖的小板子上,陳伙長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國的,反正不是大盛的人。”
“船上還藏了一些人,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他們不讓我看,只讓我盡可能多的把村里的人都帶到船上去,特別是你,江姑娘。”
“你見過的那個年輕的伙長,費笛,我曾經聽到過,有人叫他大祭司。”
大祭司?江黎黎聞言想起來,上一次從章家兄弟帳篷錄音筆里的聽到的信息,章家大哥章釗說,感知到辛澈身上有蠱蟲的氣息,要回去稟報大祭司。大祭司有辦法引動那只蠱蟲。
原來費笛就是大祭司,他應該很神秘,不常在彌國露臉。
江黎黎甚至懷疑他現在的臉都貼的是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因為費笛面容看起來甚至要比章家兄弟還年輕一些。
“他割開我的手腕讓一只黑色的小蟲子鉆了進去,說是蠱毒,我只有乖乖聽他的話才不會發作,要是有人對我動手,他就會察覺到,然后來救我。”
辛家軍其中一人聞言忍不住問:“這么說,要是剛才我們對你嚴刑拷打,這個大祭司就會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