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頭讓三妹妹給您道歉。別氣別氣,好容易出來玩,好好的玩。」寶釵也無奈,明明好開心的,為什么非要鬧騰,所以老太太越來越不喜歡搭理她們了,因為不可能把賈璮排除在外,于是老太太寧可自己玩,也懶得和他們玩了。忙輕輕安撫著老太太的心情。
「唉,所以有時,做老人也難。」歐萌萌有點郁悶了,深深的覺得,縱是她已經做到了老太太又如何?你生氣吧,人家說你心眼小,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不生氣吧,自己其實內心真的氣得要死,所以想想,覺得這種中二年輕人無論到哪個時代都有。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他們的,大人們除了掏錢時,其它時候,出來喘氣都是錯的。
看看寶釵和黛玉,輕輕的拍拍他們,他們關系不遠不近,像現在,賈瑛是太近,不好說。何影和尤氏姐妹也不敢靠近,因為太遠。只能由他們這種親戚家的女孩子來勸了。
「好了,我沒把她交給二老爺,就還是想自己管。我之前一直在想,我該怎么管,她是榮府最后一個可以嫁的姑娘了,肯定是各方的焦點,所以高嫁是必然的。可是外面的血盆大口已經張開,怎么教,才能讓她不被吃了。這是大問題。」
歐萌萌都輕嘆了一聲,現在對賈璮來說,高嫁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沒可能是您想多了?像我媽媽,日日操心,其實她操那心,也是白操的,盡是下的無用的功夫。出京前,還同我說,梅家又向她遞了帖子,兩家之前訂親、退親都是口說無憑,想著那時孩子小,不定性。現如今都差不離了,所以想著要正正經經的走一次三媒六禮。」寶釵笑了,隨口說道。
之前訂的娃娃親,而且都沒什么憑證,就是口頭一說罷了,梅家就是拿了這點,才說,訂親退親都沒有表禮,兒戲了些,所以想著等兩孩子長大了,品性都定了,再正式下聘,想來當初中間人沒有傳對話,于是大家誤會了。這話是薛姨媽愛聽的,她從寶釵的婚事上受了太多的打擊,現在終于有個像樣的來訂寶琴了,薛姨媽怎么能不開心。自是
「你和薛蝌啥意思?」這個歐萌萌還真的沒想到。
原著里,他們是在出了孝才進京的,那時梅家說在外任上,所以不能履行諾言。其實就是把他們拒之門外,也在觀望中。畢竟薛家二房和王家,賈家都沒什么關系。薛家二房也沒什么錢,梅家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是權衡利弊的。
而那時,薛姨媽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高人的指點,向邢夫人的外侄女邢妯煙求親,這樣薛家二房就和榮國府大房扯上了關系;然后賈母又讓王夫人認寶琴為干親,如此這般,薛家二房死死的榮國府綁在一起。
梅家看看榮國府,又看看宮里的貴妃,自是要把婚約給綁上的。
所以按著原著,只怕上面那一系列的操作,重點實在寶琴。就是為了讓寶琴能順利嫁入梅家做準備。現在寶琴和黛玉差不多大,十一、二歲的樣子。書中筆墨不多,只在續書里王夫人添了一句說寶琴和梅公子過得不錯。所以高鶚也是這么想的,覺得把寶琴嫁給梅公子是最簡單的,因為那時的薛家也真的找不出更好的人家了。
紅學家們之前是覺得這是薛家在為寶釵進榮府做準備,但是再想想。扯關系這個,其實對寶釵的用處真不太明顯。
邢夫人自己都是尷尬人,更何況她娘家的外侄女;讓王夫人認義女,有人說是避免讓寶玉,寶琴定親,那個,這個有用,金釧也不用死了。
而這回薛蝌他們上京較早,在薛二太太辦完了喪事就讓他們進京了,反正守孝哪哪不是守。又有歐萌萌的預防針,所以退親退得很快。
要知道薛蝌是很有骨氣的,也知道二房是依附于大房過活,看梅家的樣子也就知道,梅家想賴掉婚事。年少輕狂,也怕
妹妹去別人家受苦,就是硬氣的退了。然后聽薛寶釵的話,開始幫著寶釵打理家事。
這幾年,薛家的產業布局已經完成。沒了王家的吸血鬼,也沒了那敗家的薛大傻子,現在薛家其實就像老太太說的,正是他們最好的時候。
薛蟠也算是國家公職人員了,寶釵的夫婿將來前途大把。薛科現在科舉可能性不高,但是替著薛姨媽他們管些庶務,日子也不會差。大可從從容容的給寶琴尋個像金榮那般前途遠大的學子。不過是助幾兩銀子,助誰不是助?而最好的是,寶琴和賈家可沒什么血緣關系,學里的英才任他們家挑選。
這會子,梅家又跳出來,真的以為薛家是他們家能耍著玩的?
「孩兒自是不愿,不過正如您說的,總得聽聽蝌兒的意思,他是長兄,這幾年,讓他隨著十一子歷練,雖說是沒法同十一子比,總算過日子還不錯。他說,父母之孝雖說已完,但父母相繼去世,他們心情悲痛,想在媽媽跟前多盡幾年孝,也不枉媽媽養他們一場。惹得媽媽又大哭了一場。」寶釵又嘆息了一聲,說了半天,她實際想說的是,薛姨媽其實在家被一群人哄著玩罷了。她說是操心,其實也沒啥用。他壓根不提梅家,只說我們就在家里陪大伯母好好孝順幾年。
老太太和黛玉一塊笑了,覺得薛蝌真的人才了。我不提不愿意的事兒,就是老實說,我們家雙重孝才守完,這會不想提親事。
其實這會子,寶琴也的確不大,寶釵也才十六,日子還早得很。這時應了梅家,那才真的是錯把官鹽當私鹽賣了。看他這會子就不說,我妹子年紀還小的話,因為人家之前說的也是年紀小,看現在大家都站住了了,這才說了正式結親。他根本連由頭都不找,我們就想在家陪伯母,現在不想找。你咬我啊?就是這樣,梅家才不好下嘴。
「所以有時是不能想太多,就像某人常說的,最新鮮的食材,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歐萌萌笑了,倒是覺得寶釵是個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