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家老莊頭陪了那些小子們幾天,就大大的后悔了。
要知道歐萌萌當初一來紅樓的世界,就讓黛玉教西路的小丫環們識字。后來,寶玉知道了,他就把小廝們聚一塊,讓賈環和賈蘭教他們認字。這樣,他們認字的積極性提升極快,連賈琮都每日被奶娘抱著去看,不管會不會的,至少混了眼熟。
對小廝們來說,雖不能讓他們學那些經史子集。但也是跟小孩子一般,把千字文認熟了,總算會看各家送的帖子,認識各家的家徽了。
烏家小子們自都是認字的,他們來之前,其實還是有點自信的,他們都識字,他們是念過書的人,聽說這家主子都是那不念書的。結果一來,就發現完全不是他們想的,在下人們的學里,每人都識字,還沒事各管事,大管家們過來上上課。像管車轎的,就有一個對道路,對參加人員,對參與場合的預判,不能說,老太太出門,就準備個買菜的車吧?還有老太太出門做客,與出門上香,那排場能一樣嗎?用車,用轎,用人,這些都是有講的。人丫環姐姐只是來傳話,中間要領會的就多了去……
反正把府里負責各處的管事們把里頭講頭一說,這還不包括中間發生什么意外要怎么處理的問題。人家也有自己的不傳之密。
而老太太還給他們制定了晉升通道,小廝們分級。讀書,認字考試按成績來排序,然后還有績效考核,做對了什么,做錯了什么。這些記錄在案,作為將來晉升的條件。
以后就不是主子一句話,就直接升了,而跟做官一般那么難了。但是,卻也讓小廝,丫環們都充滿了干勁。
這樣,讓烏家這些孫子怎么辦?他們在莊子里也是少爺一般的存在。現在從最底層做起,人家就按著府里的要求來的,真沒有特別針對。弄得他們都要走了。可是不行,要來,是你們要求的,現在又要走,當府里什么?這個烏莊頭都不敢說。看了幾天,心里滿是懊悔了,現在真的就是把孩子放到人家這兒做質子了。當然,他們不會想,這又不是榮府提的。只能腸子悔青了,卻也只能吞下去,自己默默的回去了。
這些,榮府的那些老少們卻沒怎么放在眼里,歐萌萌只說,打鐵還需自身硬。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府里上下嚴謹,賴家,烏家就是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才拿他們沒法的,真的跟之前一樣,一屋子的閑人,沒事就斗來斗去,當小偷都當出理來了,那怎么管下人?啥時候,你自己強了,別人才不能欺負你。
還是晚上,大家又聚一塊說說話,第一大事當然就是元春的定親。日子已經定了,之前準備的也差不多了。由尤氏和李紈主理,當然,老太太會在一邊指點,元春雖說能干,這些事,卻也是不懂的。
所以歐萌萌會把當初賈敏出嫁的流程找出來,一條一款,當時都有記錄。拿出來,林黛玉都要哭了。感覺這是抄作業一般。但也能感受母親當初的盛景。
元春的嫁妝也不少,歐萌萌之前收拾出來要給她的,自不會收回。又剛搶劫了那些下人,當時就把一些田地、房舍、店鋪都收攏了,把三個丫頭的嫁妝一分。歐萌萌也問賈珍要了一份,給惜春存著。
于是元春的嫁妝單子就很好看了。近年,勛貴日子都不好過,所以跟之前史太君,王夫人那輩人那么給嫁妝也不太可能了。把別人家一看,收了幾份扎眼的,轉成銀子給她壓箱底,擺出來,大家子也就能知道,元春這份算是中等偏上了。榮府的名譽自然也就保住了。
當然,元春那份大一點,不是因為元春為家族做了貢獻,而是,幾個小的還小,從現在起,自己管自己的嫁妝,賺的錢,就是他們自己的,賺得越多,他們的嫁妝越多。所以,他們現在給的,都是基礎的。想要嫁得好看,自己努力。當然,他們每一項投資,決策,
三姐妹要商量,不能自己做主。所以,此時就是說一聲,元春的婚事真的要定了。
至于說其它的,大家也就隨口說了兩句,就當說過了。這也算是成了一種家族式的會議,大家一塊就把事情議了。
不過,議完事,陪老太太散步的,就是賈赦兄弟了。白天有客時,他們都沒說話,剛當著孩子們,也不想說。現在看老太太要散步了,忙一塊起身,陪著老太太去了。大家一看也知道,他們有話說,自是不敢上前。
「陛下今天是什么意思?」賈政先開的口,當官的人,總歸對皇權還是敬畏一些。
「原本就是引他來看族學的,明年我們十幾個孩子一塊中了秀才,皇上不得以為我們有企圖。所以先要引他來,讓他知道,我們家孩子就是這么教的,回頭中了,大家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主要是我要告訴他,我們家的孩子不是為做官而教的,是為了成才而教的。」
「那塊玉?」賈赦關切的是寶玉的石頭。
「你兒子的名字怎么還沒取?還讓人寶玉、寶玉的叫到啥時候?現在可以改名了。」之前不催,就是為了今天,在皇帝那兒過了明面,就可以改了。也算暗戳戳的黑了新帝的一把,你來了,問了寶玉,我才改的名。
「倒是想過,想取名為珚。沒有其它的意思,就是一種玉石。主要是玉字輩里,這個字沒有重名。」賈政忙說道。
這字他真的挑了好久,之前老太太就罵他不會娶名,元春也配叫名字?還有賈珠,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死魚眼睛?賈政這回就老老實實的找只是用于名字的字,這個字真的沒任何歧義啊。
「賈珚,假煙?」歐萌萌抽了一口氣,又想嘆氣了,「璉兒,叫假臉;賈琮,假蟲。你們這些兒子這名字?回頭你再生一個,是不是要叫賈玖,真的,假煙,假酒就是齊活了。反而賈環還強點。算了,姓假,真的也是假的。」
「母親。」賈赦和賈政一塊叫了起來。東北旱煙此時已經有了,一些姑奶奶都有抽煙袋鍋子的習慣,不過他們是從南邊過來的,女眷沒毛病。但被老太太說兒子叫假煙假酒,賈政也想去撞墻了。
「行了,行了,怪我,就不該嫁姓賈的。」歐萌萌忙說道。
賈赦和賈政一塊又叫了一聲,這么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