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侯爺去世時,史大姑娘為小侯爺嫡女,當初又未曾立嗣的情況下,由其弟繼為保齡侯。不知道奴才剛剛有沒記錯。”柳嬤嬤笑著說道。
“沒有!”大家都沒說話,都看著史鼐。史鼐無奈,自己點頭。
“按律,史小侯爺無嗣之下,可由史夫人選一嗣子,以承宗祀,不知道,奴才可否記錯?”
“我們侯爺承襲爵位是老圣人的旨意。”史鼐夫人尖叫起來。
“朝廷爵位,當然是圣人圣心獨斷。但縱是平民百姓,沒老婆的,死后還要給他續個陰婚,過個兒子。好歹,記在譜上,他們這支無斷絕。老夫人,夏公公,不知奴才說得可是?”柳嬤嬤冷笑了一下。
意思就很明白了,你們把爵位拿走了,那是皇家同意的。沒人敢說什么,可是你們卻連嗣子也沒給大房弄一個,就只想用一付嫁妝就把湘云打發了,怎么說得出口?那么大房名下,是不是將來連供飯的人都沒一個?這個可是人倫大義,一般人真的承受不起。
史鼐一下子呆住了,不弄嗣子,當時史鼐是不敢。他們想的是,若是長房有了嗣子,那爵位還能到二房嗎?這些年,大家也就默認了。但是現在,柳嬤嬤可是代表了湘云母親的娘家,這么追問,她又是曾經負責宮中刑房的,雖說大內的規矩與外頭刑律不同,但她說的,可都是約定俗成,任誰都不能說啥的。
“大嫂傷心過度,追隨大哥而去,來不及立嗣。”史鼐夫人忙說道,立刻把責任推了出去。
“那我現在幫她立。”歐萌萌笑了一下,轉向柳嬤嬤,“這可以嗎?”
“當然,若是為侯夫人立嗣,除了侯夫人和侯夫人娘家兄弟,您作為夫家最高的長輩,自是有權的。當然,也得侯夫人外家同意。”柳嬤嬤滴水不漏。說了她可以,但又加了,得娘家人同意,畢竟要給他們當兒子的。
“史鼐就一個兒子,也不好強人所難,史鼎倒是幾個兒子,武將,身子骨好,讓史鼎家的老四過過來給老大當兒子怎么樣?”歐萌萌想想,看看夏太監。現在她也看出來了,事態已經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夏太監笑了笑,“這得忠靖侯夫婦答應吧?”
“他不答應,我就住到他們家去,他爹也是我兄弟,我去住住,總不至于他們家也娶妻不賢吧?”歐萌萌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史家的規矩也不怎么樣,不然,翠縷能偷出去讓人帶信給鴛鴦。所以估計這么會的功夫,自己大鬧保齡侯府,而保齡侯夫人不賢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再說了,自己也算是在按著新帝的戲本子在演,雖說他們之前兩人沒溝通,但有些事,有聰明人一塊,都是那么一個眼神的工夫。
“也成,回頭咱家替您說說,想來皇上看在小侯爺的功績上,也會答應的。”夏太監笑得像蜜一樣甜,他有一種感覺,老太太還有后手。
“要給外家寫信嗎?”柳嬤嬤不覺得史鼎家的兒子是好人選,依著她,寧可要旁枝的孤兒。
“不用,當初你表姐去時,還有就是老大媳婦走前,也把她的嫁妝單留給我了,說那是湘云的嫁妝,我給老大媳婦家去了信,老大媳婦娘家也說了,既然有湘云在,老大媳婦的嫁妝,自都要充做湘云的嫁妝的。信中也提了立嗣一事,希望由我好好選一下,莫急于一時,只是給湘云尋個依靠。這也是我這些年,沒提的原由。”歐萌萌又拿出兩封信。
一封是湘云母親派人送到榮府的,當時除了信,還有襁褓中的湘云一塊送到了榮府;一封是賈母知道湘云母親殉節,心里悲傷,還是依禮,去信給了湘云的外家后,由湘云的外祖親筆所寫,上面還有外祖印章。這些都是憑證,證明了,他們已經授權給了老太太為長房挑選嗣子。
“老太太真是睿智,此時史大姑娘也大了,此時選一嗣子,為長房立戶,為湘云擇婿,正是時候。”柳嬤嬤忙笑著點頭,先把先夫人的嫁妝摘出來,那是嫁妝,至于大房的私產,按律,嗣子和嫡女各取一半。總好過讓這白眼狼的二房拿走強。
夏太監都想為他們鼓掌了,真是配合得太好了:“去傳我咱家的話,找順天府和忠靖侯夫婦,對了還有他們家的老四過來,老太太,可妥當?”
“老內相說得極是!總得通知他們一下,先別說過繼一事,就說我要死了!若是史鼎也不孝,老身就真沒娘家可回了。”歐萌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下面三個嬤嬤都無語了,您一個外嫁了五十多年的外嫁女,現在說沒娘家可回了,侄子夫婦被罵得沒有還嘴的余地,還要被她罵不孝。
不過也是,她兩個蠢兒子都是愚孝的代名詞了。這么會子,這三位對老太太真的肅然起敬,根本不敢拿自己是宮里出來的拿喬了。
順天府快死了,知道又是史老太太,真的覺得自己要不要換個地方當官。有史老太的地方,真的太難了。什么都往順天府送。真當順天府是啥地方了?不過也不敢耽誤,立刻往史府跑。當然,順便叫人去叫賈赦,你們老太太,你自己攔。
順天府都沒聽到是夏太監叫他,主要是有被史老太支配的恐懼,于是根本聽不見別的了。
賈赦和賈珍正在學里,聽說老太太叫了順天府去史鼐家,賈赦就叫人牽馬了,還不忘記和賈珍說:“一定是史鼐那小子氣著老太太了!”
賈珍無語了,也叫人去牽馬,都不想說賈赦,他覺得自己是救史鼐的。老太太看來是賈家沒事做了,去折騰史家了。唉!算了自己家的老太太,怎么著也不能讓人嫌了去。怎么辦!親老太太,還能扔了!
史鼎夫婦是各自來的,史鼎又沒在家,說老太太想見四少爺,史鼎夫人雖說有點奇怪,還是叫來老四,急急往史鼐家去了。
不過史鼎夫人坐轎,就算兩家其實挺近的,但她和快馬而來的史鼎,賈赦,賈珍在門口碰上了。
“啊,你們都來了?”史鼎看到他們都到了,更加深信不疑了。
“是啊、是啊,快進去,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樣了。”賈赦果然是孝子。
“就是、就是,說是不行了……”史鼎也悲從心起,眼眶都紅了。老太太雖說這些年沒怎么管他們,不過畢竟是親姑母。
賈赦一聽,急了,立刻往里沖,“老太太……”
今天同事的小孩子過百日,我感冒沒去。外面四十二度,昨天晚上,幾個同事在小群里嘟囔,也不想去了。所以吃席這都快成負擔了。好在這百日宴,請的都是送過‘’竹米‘’的同事。(竹米)是指給新生兒的禮物。武漢的叫法,不知道外地怎么叫,現在大家都是給紅包。我昨天還想了一下,這個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