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在目視前方，實際上注意力放在紅塵至尊身上。
曾是仙神？
是天庭放逐的嗎？
安自在覺得紅塵至尊的到來恐怕會給師祖帶來麻煩，可他不敢替師祖做主，只能老老實實帶路。
一炷香時間后。
安自在帶著紅塵至尊來到觀山亭前，然后他朝亭中的顧安行禮，轉身離去。
紅塵至尊看著一襲白衣的顧安，臉上洋溢起笑容，他飛入亭內，自顧自的坐在桌前，他近距離看著顧安，總算看清顧安的面容。
當然，他能看清顧安的真容，那也是顧安刻意而為。
面對紅塵至尊的打量，顧安很是從容，面不改色。
對于這位曾經的天道至尊，顧安沒有太多的好奇，他已經看穿紅塵至尊的過去，以及今日前來的目的，只是他不想表現出來。
“無始祖師，我也曾位列天道至尊仙位，被天帝陛下冊封為紅塵至尊，不知祖師過去是何仙位？”
紅塵至尊開口問道，語氣輕松，好似在與一位老友交流。
顧安反問道：“你怎就確定我曾是天庭仙神？”
“你能輕松鎮壓五位道極大羅仙，修為至少也達到了玄氣混元仙境，這樣的修為除非來自混沌，否則不可能在蒼天之下成長起來。”
紅塵至尊笑道，提起玄氣混元仙，他并沒有多少敬畏，因為他也曾是玄氣混元仙。
顧安不置可否，他抬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茶。
紅塵至尊繼續說道：“雖然不知你為何原因脫離天庭，可你隱居于此，沒有離開天道，說明你對天道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這座大千世界毫無價值可言，若非你的存在，此界早就消失了。”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此次的仙神行動與以往不同，因為不是天帝陛下的行事風格，看樣子是某位天子掌握大權。”
“陛下曾跟我說過，他厭倦當下的生活，他會將天庭大權交給一位天子，想看看新的秩序是什么樣。”
紅塵至尊說話的同時觀察著顧安的神情，他覺得顧安隱居于此，可能身懷天帝安排的任務。
他繼續說道：“陛下還說了一句話，想要執掌天庭大權，天子首先得擁有匹敵他的實力，也就是說，此次仙神行動的背后是一位實力不遜色于天帝陛下的天子，據我所知，在我離開天庭前，能有這樣潛力的天子只有數位，他們背后的勢力錯綜復雜，極為可怕。”
顧安聽后，依舊面不改色，但心里有些感慨。
太昊啊。
你可真會玩，別說天子，天道內除了我，就沒有人與你同境界，更何況你還站在至極融道尊帝的圓滿之境。
顧安越發可以確定，天帝正在看這場好戲。
幸好他掠奪壽命時，很低調。
看來他面對天帝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到時候得以怎樣的方式面對天帝？
顧安思索著這個問題。
紅塵至尊看不穿他的神情，道：“經此一戰，你算是走入那位天子的眼中，仙神大軍沒來，更說明這個問題，或許那位天子正在思考派哪位天道至尊來降你。”
顧安抬眼看向他，問道：“你來告訴我此事，是希望我趕緊逃嗎？”
紅塵至尊笑道：“你我已經離開天庭，你現在又被天庭的掌權者盯上，以后你在天道內絕無生存之地，要不跟我去一個地方，或許那里才是大道的希望。”
顧安瞇起眼睛，問道：“什么地方？”
“你應該聽說過永恒，天庭一直關注著他們，但對永恒并不了解，因為永恒在混沌之中，一旦脫離天道范圍，仙神也是會死的，所以很少有仙神愿意去打探情報。”
紅塵至尊緊緊盯著顧安，見顧安沒有排斥，他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曾去過永恒，永恒道極只是永恒的道統之一，在那里，沒有生死，眾生平等，其實永恒根本不奢望吸收外來者，只是永恒道極里的一些存在暗懷鬼胎，想走極端，他們終究會被永恒懲戒。”
“永恒……”
顧安念著，他怎么覺得所謂的永恒與蒼天一樣，皆是某位存在的通玄尊靈？
紅塵至尊道：“雖然不清楚你為何下界，但從你的隱居態度來看，你已經厭倦了天道法則，何不一起去永恒，以你的修為，哪怕帶著天靈大世界一起去也行，我可以帶路。”
顧安搖了搖頭，道：“永恒或許很好，但天道也不差，畢竟我生于天道，倘若你覺得天道不好，你應該努力去改變，而不是逃避，當然，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道路。”
聞言，紅塵至尊皺眉。
“你應該清楚天庭的底蘊，哪怕是天道至尊面對天庭，也是螳臂當車，古往今來，天道至尊誕生之數，你我都無法判斷，更何況，天庭還存在著不遜色于天道至尊的力量。”
紅塵至尊再次勸道，可惜，任憑他怎么說，顧安都是婉拒的態度。
最終，紅塵至尊只能放棄勸說。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然后顧安下逐客令。
臨走之前，紅塵至尊看向亭外的山川，問道：“無始祖師，你開創這樣的修行圣地，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覺得無始道場的造化極高，甚至不亞于天庭內的修煉之地，可惜，他這具肉身根本看不穿此地的造化是如何形成。
顧安輕聲笑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一開始只是想有個住處，后來收了徒，不得不改良一番，再往后，弟子們也要收徒，最終就演變成了今日的景象。”
他說得隨意，卻讓紅塵至尊心神一震。
紅塵至尊深深地看了顧安一眼，然后縱身躍出觀山亭，迅速飛向天邊，消失不見。
顧安沒有起身，他決定將面前的一壺茶喝完再走，如此好茶得細細品味。
過了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觀山亭外，正是安自在。
安自在來到亭內，他猶豫片刻，問道：“師祖，有很多無始弟子想要出去幫助其他大千世界，我該攔著嗎？”
見識過仙神大軍的強大后，他很怕后輩們去送死，可顧安的作為讓無始上下都熱血澎湃，很多弟子想跟他一樣，成為救世主，包括他最看重的弟子無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