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看著柴彥博那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子,從挎包里拿出用油紙包著的止血粉遞給他。
“柴主任,你把這個涂在傷口上能立刻止血。”
柴彥博怔愣了下,有些詫異的看著顧薇手里的東西。
立刻止血?!
這可比他知道的任何止血藥都要厲害,這林團長愛人小小年紀怎么就有這么多的大本事?
還真是叫人艷羨啊。
默默在心里感嘆了聲,柴彥博接過那包止血粉。
“謝了。”他誠懇道謝。
把襯衣扣子解開,露出炸開的傷口。
止血粉倒上去的瞬間,柴彥博都提前皺起了眉頭。
可那預想中的刺痛卻沒有出現,反而傷口還冰冰涼涼的,化解了些原本的痛意。
柴彥博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發現原本還在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竟然真的凝固住了。
“小顧同志,你這藥可真厲害。”他忍不住發出聲由衷的贊嘆。
“不是好東西,我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呀。”顧薇漂亮的桃花眸,有些小得意的向上翹了起來。
那明媚又張揚的瀲滟讓人看了不免晃了心神。
柴彥博趕忙收回視線,把衣服重新扣好。
林少琛把那幾人都用麻繩綁好,再用破布把嘴給堵上。
兩個塞進后車廂,三個則塞進了車子后座。
“死了的那個就放在這,我和薇薇先去革.委.會,你在這等我叫人開車回來接你。”林少琛語氣淡然的做著安排。
“行。”柴彥博沒了之前故作姿態的高高在上,很是配合的輕聲應下。
然后把手里的藥包交給林少琛。
林少琛微蹙著眉心,想說自己臉上那點擦傷不用止血。
可顧薇卻特別積極的道:“我來幫你涂。”
低頭,看著自家小媳婦雙水光艷艷的眸子里,盛滿了對自己的擔憂。
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甚至還特別配合的彎下腰,將臉湊近了些。
那原本天生凌厲的眉眼都瞬間變得溫柔寵溺。
顧薇指尖沾了點藥粉,輕輕抹在他臉上的傷口處。
那過分輕柔的力道,還帶著微微顫抖的指尖,讓林少琛低低輕笑了起來。
“你可以重點,這么點傷對于我來說不過是被蚊子叮了下。”
顧薇卻不贊同的嗔了他眼,“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會不疼?”
說完,她還湊近了心,輕輕吹了吹林少琛的傷口。
那驟然被放大的熟悉幽香,馨甜誘人,讓林少琛的身子都瞬間僵在了那。
一時間有些火直沖沖的往上涌,讓他臉都憋得脹紅。
好在這甜蜜的折磨很快就結束了。
顧薇退開后,林少琛的心里還有些空落落的。
“你看,還說不痛,臉都紅了。”顧薇板著張小臉,兇巴巴的道。
但她哪里會看不出來,這林少琛是為什么臉紅。
她就是故意要逗下這梆梆硬的男人。
“嗯,剛剛是有些疼,不過你給我上了藥就不疼了。”林少琛寵溺的笑笑,語氣里透著無奈妥協。
雖然現在時間有些緊迫,但面對自家小媳婦的胡鬧,他還是愿意肆意縱容。
柴彥博在邊上看著他們這膩膩歪歪的互動,只覺得自己突然像是患上了糖尿病,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先趕緊回市里吧,我就帶著人在這大路上等著,車子一開回來就能看到我。”柴彥博催促道。
他怕再讓這小夫妻兩個膩歪下去,午飯之前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到市里。
不過顧薇聽到他那揶揄的語氣,瓷白的小臉瞬間浮起淡淡紅暈。
小手也偷偷在底下錘了下林少琛。
林少琛立刻牽住了她的小手,牢牢攥在掌心。
“柴主任,那就麻煩你了。”他淡聲道。
然后牽著顧薇到副駕,替她把車門拉開。
顧薇上了車又立刻將腦袋探了出來,滿是擔憂的看向柴彥博。
“柴主任,你一個人在這邊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吧?那些人會不會還有同伙?”
剛剛她發現不對就是發現,這一路上只有他們車子來時留下的輪胎印。
可照理來說兩小時從市里到各個大隊的班車,七點到九點多,怎么都應該有過來兩輛回去一輛留下的痕跡。
那既然林、徐兩家為了截殺他們,連班車都做了安排,總不至于就派那么幾個輕易便被解決的玩意來吧。
“沒事,他們要下手的人也不是我,沒看到你們不會跳出來動手的。”柴彥博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林少琛也摸了摸顧薇腦袋,輕哄:“放心,柴主任身為革.委.會主任,本事也不小。”
顧薇聽他都這么說了,心稍稍放回到了肚里。
上了車后,林少琛單握著方向盤,另只手緊緊攥著自家小媳婦軟軟嫩嫩的手,緩緩開動車子。
顧薇從窗外的后視鏡里,看到柴彥博撐著把傘,懶洋洋的站在路邊抽煙,總覺得有些心虛。
剛剛的截殺本就是因她而起,結果她和未來大佬卻開著車子先走了。
“別想那么多,現在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林少琛似乎察覺到自家小媳婦的想法,再次出聲寬慰。
顧薇收回視線,軟乎乎的點點頭,“我知道,就是心里有點兒虛虛的。要是我不主動炫耀,就不會有今天這事了。”
當然要是不出這事,也不會知道離京都這么遠的云省,林、徐兩家竟然都安排了這么多能立刻調動的人手。
上輩子她遠在京都,這個時候接觸到的不過都是些家里長短的煩惱。
哪里會知道這個時候的華國就像個篩子,各方勢力都不死心的想要趁他們還在休養生息的時候,狠狠咬上一口。
“你要這么說,那這事真正該怪的人是我。要不是他們針對我,也不會把你牽扯進來。”林少琛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輕聲輕語的哄著。
顧薇聽到他這么說,立刻仰起腦袋,撅著嘴瞪他,“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你惹來的麻煩。”
林少琛側目看了眼氣呼呼的小姑娘,有些好氣又好笑的輕嗤了聲。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切,結婚都還能離婚呢。
顧薇在心里哼哼了聲,但面上卻是一臉的驕傲的輕輕抱住了他胳膊。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呀。而且少琛哥你這么厲害,肯定會保護好我的對不對呀。”
小姑娘軟軟膩膩的聲音,像是朵棉花糖,酥酥麻麻的甜的林少琛的心都齁了。
他的舌尖抵了抵上排的牙齒,慵懶中帶著抹不易察覺的堅定道:“這還用說?你是我愛人,我不護著你護著誰?”
反正誰想要動他的小媳婦,必須從他尸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