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管從哪兒搞吃的,你就說要是沒人做飯,島上哪兒來的煙?”朱尚忠隨口反駁。
“誰家做飯這么大煙?別說做飯了,就是燒房子也沒這么大煙吧。”夏玄再反駁。
“我看島上的煙也沒多大呀。”朱尚忠犟嘴。
“那是因為咱們離小島還有很遠。”夏玄說道。
眼見二人爭執不下,黎長風自一旁出言插話,“夏玄說得對,島上的煙霧的確不是炊煙。”
“你跟他好,你肯定向著他。”朱尚忠撇嘴。
黎長風聞言面色微紅,尷尬擺手,“不是的,我是聞到了硫磺的氣味,我曾在太白山見過一座火山,火山冒出的煙霧就有硫磺的氣味。”
“火山是啥?”朱尚忠不解追問。
黎長風沒有立刻接話,朱尚忠對火山一無所知,她不知道如何解釋朱尚忠才能明白。
夏玄雖然也沒親眼見過火山,卻聽過一些傳聞,“顧名思義火山就是噴火的山,火山噴出的火焰炙熱非常,甚至能將巖石熔化。”
“不是的,”黎長風搖頭糾正,“不是火山噴出的火焰能夠熔化巖石,而是火山噴出的熔巖冷卻之后會變成巖石。”
三人說話之時船只一直在向東移動,隨著距離的臨近,夏玄和朱尚忠也先后聞到了空氣中硫磺的氣味兒,男人的嗅覺不似女人那般靈敏,故此二人聞到異味要晚于黎長風。
隨著船只離島嶼越來越近,甲板上的灰鹮突然開始焦躁不安,接連發出尖聲唳叫。
聽得灰鹮鳴叫,正在船艙里做飯的許悠然快步來到甲板。
見許悠然來到,朱尚忠隨口問道,“你三大爺瞎叫喚啥呀?”
許悠然安撫灰鹮的同時眺望島嶼,“只有感知到了潛在的危險,三叔公才會發出這種叫聲。”
聽得許悠然言語,朱尚忠轉頭看向夏玄,“你不也會感知嗎,快感知一下,看看島上有啥東西。”
“島上火氣異常旺盛,地氣起伏不定。”夏玄隨口說道。
“我讓你感知島上有啥東西,你跟我說地氣干啥?”朱尚忠撇嘴。
夏玄搖頭,“島上的氣息異常雜亂,火氣也太重,很難精準感知。”
朱尚忠本想出言追問,一瞥之下突然發現海面上飄浮著什么東西,心生好奇便走到船舷探身俯望,“海里怎么這么多死魚?”
聽得朱尚忠言語,黎長風暫離舵房,與夏玄和許悠然一同來到船邊看向海面,短暫的觀察過后,黎長風出言說道,“海水炙熱渾濁,且不時有氣泡泛出,前方的那座火山很可能要再次噴發。”
“再次?你的意思是這東西經常噴火?”朱尚忠好奇追問。
黎長風點了點頭,轉而重回舵房,快速轉舵,使船只偏向東南,試圖避過火山周圍的那片海域。
察覺到了黎長風的意圖,朱尚忠隨口問道,“好不容易遇到個島子,就這么走了啊,不上去看看?”
朱尚忠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島嶼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與此同時島嶼正中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見此情形,朱尚忠駭然大驚,“算了,算了,不上去了,趕緊走。”
“將另外兩張帆也升起來。”黎長風急切說道。
聽得黎長風言語,夏玄和朱尚忠急忙跑向桅桿,許悠然亦跑過去出手幫忙。
此時沖天而起的濃煙已經升到百丈高空,粗大的黑色煙柱自高空四散蔓延,遮天蔽日,煞是駭人。
所有船帆盡數升起之后船只受風加速,朝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我的天哪,這煙怎么這么黑,里面是不是有啥東西呀?”朱尚忠抬頭上望。
“氣息刺鼻,這煙霧怕是有毒。”許悠然說道。
“的確有毒,”黎長風出言確認,“好在不是劇毒,無需驚慌。”
就在眾人說話之際,島上冒出濃煙的山峰突然噴出一股炙熱熔巖,如同鐵水一般的通紅熔巖先是沖天而起,隨后快速落下,順著山峰流向島嶼各處。
眾人何曾見過這般詭異的景象,無不駭然瞠目,冷氣倒吸。
此時熔巖散發的炙熱高溫已經隨風飄到了船只上空,熱浪滾滾,氣息刺鼻。
“還能再快點兒嗎?”朱尚忠緊張的看向黎長風。
“已經最快了。”黎長風說道。
“太熱了,可別把咱的船帆給燒了。”朱尚忠急切說道。
“我可以作法生風,推船加速。”夏玄沖黎長風說道,當日在趕赴皇城之前,為了防止土遁遭到巫師們的克制而不得抽身,他曾推演出了一種風行法術作為備用。
“不用,來得及。”黎長風搖頭。
此時船只已經來到島嶼正南方向,許悠然突然抬手北指,高聲喊道,“快看,島上有人。”
眾人聞言急忙循著許悠然所指看向北側島嶼,許悠然出言說道,“山腳下有根粗大的石柱,那人就依在石柱上。”
“看見了,”朱尚忠說道,“好像被綁在上面了。”
黎長風自舵房里也能看到島上的情形,“是個身穿青裳的年輕男子,應該還活著。”
“誰把他綁在這兒了?”朱尚忠疑惑皺眉,“是不是遇著山賊了?”
“海里哪兒來的山賊?”夏玄沉聲說道。
“那就是海賊,”朱尚忠改口,“山頂正在往下流火水,用不了多久就能流到他那兒,咱要是不救他,他就被燙死啦。”
不見夏玄接話,朱尚忠急忙轉身回頭,“跟你說話呢,島子離咱的船有好幾里呢,就你的凌空飛渡能飛過去,還愣著干啥,趕緊救人哪。”
“容我想想。”夏玄眉頭微皺。
眼見朱尚忠心急如焚,而夏玄卻仍在猶豫,許悠然出言說道,“我和三叔公過去救他。”
“別別別,太熱了,”朱尚忠連連擺手,“你三大爺飛過去毛就燒沒了。”
阻止了許悠然,朱尚忠又看向夏玄,焦急的催他登島救人。
黎長風雖然并不明白夏玄為何猶豫,卻知道他猶豫肯定有原因,疑惑之下便出言問道,“是陷阱?”
“不是。”夏玄搖頭。
“既然不是陷阱,你還愣著干啥呀,趕緊去。”朱尚忠再度催促。
“別催我。”夏玄皺眉。
“操,不用你了,我自己去。”朱尚忠抬手撥動戴在項下的玄靈珠。
不等朱尚忠縱身躍出,夏玄便伸手拉住了他,“別著急,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就魯莽出手?”
“它不是人?”朱尚忠愕然,此時他她它的發音是不同的,夏玄剛才用的是它,說明那青裳男子并非人類。
“不是。”夏玄搖頭。
“那是啥?”朱尚忠追問。
“龍。”夏玄沉聲說道。
“龍?啥龍?”朱尚忠驚詫追問。
“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