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忠這幾日一直惦記著那幾枚紫氣丹藥,期間不止一次的提及,而今滿心期待的跑過來,卻被告知紫氣丹藥沒煉成,其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氣怒之下直接破口大罵。
對方說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朱尚忠卻是罵的越發難聽,指名道姓的罵姬道元不干人事兒,拿他們當傻子耍,又說姬道元忘恩負義,狗都不如。
朱尚忠越罵越氣,到后來連九州盟也一起罵了,只說九州盟里沒一個好東西,打著拯救黎民蒼生的幌子給自己謀好處,為了自己成仙,什么卑鄙無恥的事兒都干得出來。
夏玄原本還想過去阻止,轉念過后又改變了主意,朱尚忠此時正在氣頭兒上,讓他發發火也好,自己若是過去了,再放任朱尚忠破口大罵就有指使攛掇之嫌了。
也不知道此番與朱尚忠見面的是誰,對方也有點兒不太識時務,朱尚忠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了,對方竟然還提出了要求,對方說了什么夏玄聽不到,但通過朱尚忠的回話卻能推斷出來,“滾你娘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么不要臉的,你們真是一點人事兒也不干哪,我們的玄冰寒玉凍著黃七呢,給你們了黃七咋辦,我日你老…...”
夏玄雖然不在場,卻知道對方在索要玄冰寒玉,黃七遇害的當日他曾與玄離宗的弟子有過短暫的接觸,知道玄離宗那尊祖傳丹鼎上面鑲嵌著一塊兒玄冰寒玉,玄離宗的那尊丹鼎之所以神異,正是因為有玄冰寒玉來平衡陰陽,對方既然索要玄冰寒玉,說明玄離宗的那尊丹鼎是真的炸了,上面的那塊玄冰寒玉也被一同毀掉了。
朱尚忠罵的很難聽,但夏玄此時卻只感覺他罵的還不夠難聽,雖然他相信姬道元不是故意不履行承諾,但姬道元等人不應該再向他們索要玄冰寒玉,正如朱尚忠所說,那具冰棺是用來封存黃七的,姬道元等人應該知道這一點,明知截取寒玉有可能破壞冰棺,姬道元等人竟然還張口索要,但凡還有一丁點兒人性,絕對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去你娘了個逼的吧,”朱尚忠氣沖斗牛,“天下蒼生關我們屁事兒,黃七已經死啦,要是再把冰棺弄壞了,她就徹底完了,好人都他娘的讓你們干了,屎盆子全扣我們頭上了。”
“滾,別說雞蛋那么大的,就是卵.蛋那么大的我們也不會給你。”朱尚忠又罵。
“慎言?我就不慎你能把我咋地,”朱尚忠怒吼,“你還真以為你臉大呀,你還屁顛屁顛跑過來裝人,在玄云宗的時候你沒少欺負我,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誰他娘的給你的底氣,敢跟我這么說話?”蕭逸的聲音自鎮子上傳來。
“別裝了,哪個王八犢子跟褒伈在屋里瞎搞,被人放火光著屁股燒出來了?”朱尚忠氣急揭短,“你是不是以為你不提這事兒,我們也能忘了?”
“我殺了你個小犢子。”蕭逸氣急怒吼。
夏玄本不想現身,但眼見雙方有動手的征兆,唯恐朱尚忠吃虧,急忙縱身疾掠,循聲尋去。
待夏玄來到眾人所在的酒肆,酒肆所在的街上已經擠滿了圍觀之人,不過他們也知道靠的太近容易倒霉遭殃,都躲在了數丈開外。
夏玄徑直落在酒肆門口,此時朱尚忠和蕭逸正在酒肆里面紅耳赤的對罵,而裴一帆和另外一名玄離宗的男弟子則在一旁焦急勸阻。
眼見夏玄出現,裴一帆彷如看見了救星,急忙快步出門,“你來的正好,快勸勸他吧。”
“他又沒說錯什么,我為什么要勸他?”夏玄并未掩飾自己的不滿。
裴一帆聞言陡然一愣,他本以為夏玄是來勸架的,沒想到夏玄卻是來給朱尚忠撐腰的。
不等裴一帆接話,夏玄便指著朱尚忠沖蕭逸說道,“你不是要殺他嗎,你殺個試試。”
蕭逸知道夏玄的能耐,也不敢頂風作案,“是他先罵我的。”
“罵你是輕的,”夏玄也懶得端著了,“老三他們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沒數嗎?”
眼見夏玄當眾給自己撐腰,朱尚忠瞬時消氣不少,余怒未消,便隨口罵道,“狗逼玩意兒。”
有夏玄在旁邊,朱尚忠便是罵的再難聽,蕭逸亦不敢還口了。
朱尚忠走出酒肆,來到夏玄身邊,“咱又讓他們給耍了,他們答應的東西又不給了。”
那名玄離宗的弟子聞言急忙出言解釋,“朱師兄,夏師弟,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并非我們言而無信,而是成丹太多,最后關頭金鼎承受不住丹藥釋放的巨大壓力而分崩炸裂。”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關我們屁事兒?”朱尚忠瞪眼,“做不到的事情就別答應,答應了就得做到,不然就是坑人。”
“朱師兄,我所說確是實情,”男弟子面露尷尬,“出現這樣的結果,我們也不想的。”
“想不想是你們的事情,”朱尚忠說道,“說好用三枚丹藥換夏玄幫忙的,結果夏玄幫忙了,你們卻給不了丹藥,說到天邊你們也是在坑人。”
男弟子無言以對,只能向裴一帆投去求救的眼神。
裴一帆見狀只能硬著頭皮接話,“朱師弟所說甚是,此事的確是我們言而無信,姬道元也深知虧欠你們,所以才會派我過來沖你們解釋。”
裴一帆的面子夏玄總是要給的,但朱尚忠卻不管那么多,“解釋有啥用?就因為你們有難處,答應我們的東西就心安理得的不給了?不能這么不要臉吧。”
不等裴一帆接話,朱尚忠便再度說道,“裴師兄,你當時也在太山,你應該知道要是夏玄和黃七不幫忙,姬道元和李懷虛他們都得死在那里,欠了夏玄這么大的人情,他倆不但不報答,還屢次三番的跟夏玄對著干,弄不弄就搬出天下蒼生,我真讓你們惡心到了,街上這么多人,你們踩著我們唱高調兒裝好人,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朱師弟,你誤會了,我們怎么可能詆毀你們而標榜自己呢。”裴一帆搖頭。
“唉,”朱尚忠長長嘆氣,轉而歪頭看向夏玄,“這幫家伙天天讓咱吃蒼蠅,不對,不是蒼蠅,是癩蛤蟆,天天給咱吃癩蛤蟆,搞的咱們除了別扭還是別扭,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見一旁的裴一帆尷尬發窘,夏玄有些于心不忍,便放緩了語氣,“裴師兄,你也別怪朱尚忠生氣,此事換成任何人都會生氣。”
“是是是,我理解,”裴一帆連連點頭,“也并非我們有心食言,而是當真出了意外,姬道元亦表態日后一定會加倍補償你們。”
夏玄沒接裴一帆話茬,而是正色說道,“裴師兄,你也是修行中人,應該知道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后果,你們心系天下,悲憫蒼生,理應由你們來承擔由此引發的后果,但你們卻一直讓我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承擔后果,此事于理不合吧?”
“就是,”朱尚忠幫腔,“你們自己拉的屎自己收拾,憑什么你們拉屎讓我們給你們擦屁股?”
裴一帆急切解釋,“二位師弟,你們誤會了,何平只是知道你們手里有玄冰寒玉,并不知道那是一具完整的冰棺,更不知道冰棺被你們用來冰封黃七的肉身。”
“現在你們知道了,你們還想要嗎?”夏玄冷聲問道。
“夏師弟,別跟我賭氣,你知道我不會要的。”裴一帆無奈搖頭。
聽得裴一帆言語,夏玄嘆了口氣,轉而沖朱尚忠說道,“算了,咱們回去吧。”
“走吧,走吧,”朱尚忠厭惡的環視裴一帆等人,“再不走,有些不要臉的又要跟你要玄靈珠了。”
裴一帆無顏開口,蕭逸不敢說話,唯有玄離宗那個名為何平的弟子硬著頭皮說道,“夏師弟,那玄靈珠…...”
不等對方說完,夏玄便打斷了對方的話,“玄靈珠我們自己也需要,不能借給你們。”
何平尷尬點頭。
眼見夏玄取出了土遁符咒,朱尚忠急忙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欠我們的早點兒還給我們,別不要臉的耍賴皮。”
“裴師兄,你多保重。”夏玄沖裴一帆打了個招呼,隨即施出土遁,帶著朱尚忠瞬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