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兒子才是一個女人立身的根本,只希望外孫女能有個兒子傍身。
沈月璋乖巧點頭。
一旁的萬氏補充道:“還有,一定要勤勉恭敬,敬著你婆婆但也不要被欺負了,真受了委屈就找你爹娘,孩子就是你的依靠,千萬要以莫春香為鑒,不能任性妄為。”
蘇苔挑眉,多少有些不解,“大伯娘,好端端的怎么提到莫春香了?”
萬氏想到蘇苔這段時間都在沈家莊忙著打點行李,外頭的事情估計知道不多,就把西門村的事給說了。
“那莫春香早就改嫁了山里的獵戶,偷跑回來又不說,在熊家白白遭了幾十天罪,最后還不是被他男人找到,給帶回去了。
莫老田知道女兒的事后氣死了,喪事草草辦了,大家都說莫大力這是寒了心,沒了莫老田,莫春香眾叛親離,還不知道以后會怎樣呢!”
蘇苔聽著都覺得無語,暗道莫春香真是作死,以前因為沒嫁給沈逸過上好日子怨恨他們,如今自己兒子翻身了,她卻連親生兒子的福都享不到,果然人不信命都不行。
韓氏跟她們又說了一會兒,轉頭叫蘇春林把箱子搬過來,交給蘇苔,“這里面是我給月璋準備的添妝,等月璋出嫁的時候再打開。”
阮小玉和沈香也分別把她們準備的東西弄過來。
再加上萬氏、蘇雨、蘇煙等人給的,七七八八竟然又裝了三口大箱子。
蘇苔見差不多了,讓商隊馬上啟程。
隊伍剛出利州就遇上慕容玨的人馬,雙胞胎也在隊伍里,兩個孩子騎在高頭大馬上,不茍言笑的時候竟然有幾分氣勢逼人。
蘇苔看清后,大喜。
雙方匯合后,慕容玨上前解釋道:“岳母,我帶著從裕和月安護送你們去皇都。”
說著,他透過車簾看向車里,只見到沈月璋恬靜的側臉。
蘇苔下意識動了下,遮擋了他的視線。
慕容玨收回視線,嘴角微微上揚。
蘇苔疑惑詢問,“煤礦那邊不是離不了人嗎?你護送我們去皇都還要回來,等成親的時候再回去?如此豈不是折騰?”
慕容玨失笑搖頭,“岳母多慮了,我讓薛茂薛翔留在這邊看著,有他們在,我便是離開幾個月也沒什么關系,這是薛友,也是我身邊的親信,到了皇都若是碰到事情,可以找他幫忙。”
蘇苔和薛友見禮,旋即歡喜地看著雙胞胎。
“安兒,來車里坐!”
沈月安果斷拒絕蘇苔的邀請,“娘,我要騎馬保護你姐姐,你們坐馬車就行了,駕!”
沈月安走得利索,蘇苔看向沈從裕。
沈從裕驚得瞪眼,“娘,我肯定要騎馬的!回頭再跟您好好說話!”
蘇苔:“......”
她只是想問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算了,既然人家不領情她就不說了。
很快,馬車里飄出濃烈的奶油香味,還有濃濃的茶香。
雙胞胎聞著味兒對視一眼。
沈從裕沒忍住來到蘇苔馬車邊,“娘,你跟大姐吃蛋糕了?”
蘇苔呷了一口茶,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等馬車停了咱們再說,你好好保護娘和大姐,我看好你哦。”
沈從裕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委屈癟嘴,“娘,沒有這么欺負人呢!我可是你的寶貝兒子!”
蘇苔冷笑一聲,“剛剛是誰信誓旦旦拒絕我的,我話都沒說你就走了,現在可不能反悔,否則娘看不起你!”
沈從裕憋屈想哭。
這會兒沈月安也來了,“娘,給我吃點唄!我沒骨氣,而且我餓了,還渴了。”
薛友詫異側目。
只見馬車里遞出一個油紙包還有一個牛皮水囊。
沈月安毫不猶豫接過,沒想到下一刻,一只纖纖玉手又遞出了一個精致的陶瓷杯子。
沈月璋脆生生地說道:“這個你喝,那個給.....給他們喝。”
沈月安悟了,也不伸手,就是把頭低下來,讓沈月璋喂她。
喝了一杯還意猶未盡,余光瞥到慕容玨正死死盯著她,她越發得意了,大聲喊道:“姐姐,我還要喝,喂我!”
一旁的沈從裕也跟著上躥下跳,“我也要我也要。”
慕容玨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揪住沈從裕的脖領。
沈月安趕緊把手里的油紙包和水囊交上去,“姐夫,手下留情!”
“給我的?”慕容玨挑眉,看了馬車一眼。
沈月安狂點頭,“都是一家人,給誰不是給!姐夫嘗嘗,我姐泡的茶可香!”
“多謝伯母,多謝沈大小姐。”
慕容玨感謝還把蘇苔給捎帶上。
馬車里的沈月璋羞紅了臉,小聲嘟囔道:“早知道我就不心軟了!”
她是看弟弟妹妹可憐,才主動給他們遞吃食的,本意是寵他們,結果被弄得羞臊不已,真是氣死她了。
蘇苔也覺得小女兒不像話,等沈月安沒臉沒皮過來鬧著要吃的,沒人給她東西。
她瞬間就蔫了。
沈月璋到底心軟,最后還是給她喂了兩杯茶,再給她一個蛋糕,把沈從裕給羨慕壞了。
母子幾個每天都是戲,慕容玨跟他們混了幾天,掌握了套路,偶爾還會加入。
如此一來,趕路竟然不覺得疲憊。
等他們回過神來,已經到了皇都外十里地。
從這里開始,蘇苔一行人和商隊分開。
等商隊進城后,慕容玨再護送他們出發。
馬車走到城門口,還沒進城就看見候在邊上的永安侯府馬車。
管家和幾個小廝丫鬟趕忙上前行禮。
“小的拜見夫人,夫人一路辛苦了,請跟小的來。”
蘇苔掀開車簾,本是想讓慕容玨先走,慕容玨搶先開口,“岳母,我送你們到永安侯府再走也不遲。”
見他態度堅決,蘇苔也不好再拒絕。
一行人還沒到永安侯府,各大家族就收到消息。
慶康郡主氣憤地摔了杯盞,“當初太后有意讓芙蓉嫁給慕容玨,他卻十分冷淡不情不愿,現在對沒什么底蘊的沈家如此殷勤周到,分明就是在打我趙家的臉面!”
要是趙芙蓉沒死,慕容玨就是她女婿,如今女婿沒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成了沈家的女婿,她可沒忘記間接害死她女兒的沈從容。
丫鬟匆匆進來,小心翼翼稟報,“郡主,慶豐郡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