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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委屈地說道:“從裕哥哥和月安姐姐都有小私庫,還有沈惜姐姐,她也有,村里好多哥哥姐姐都攢了私房錢,有時候貨郎來村里,他們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周母這下是真的驚了,這年頭只有大戶人家才會讓孩子身上帶著錢,尋常人家誰敢把錢給孩子?村里的小孩都能自己攢錢,可見村民是真的富裕。
她想了想,拍板道:“那你們就自己收著,別亂花錢就行了。”
“太好了!謝謝奶奶!”
兩個孩子趕忙拿著錢袋子往屋里跑。
葉氏不贊同道:“娘,他們還這么小,您怎么能讓他們自己管錢?萬一丟了或者亂花怎么辦?”
周母搖頭,輕嘆一聲,“村里的孩子都有錢,他們沒錢,出去都覺得低人一等,你仔細留意一段時間,只要他們不會亂來,就由著他們去吧。”
她就這么兩個寶貝孫兒,自然要順著寵著。
婆婆都發話了,葉氏也只能答應了。
接下來半個月,孩子們一睜眼,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往后山跑,要是大人不提醒,他們能在草莓地里埋頭苦干一整天。
葉氏以為自己兩個孩子就是三分鐘熱度,堅持兩三天肯定就不行了,哪知道他們跟著村里的孩子一起,硬是咬牙堅持了半個月,攢了快一兩半了。
看兩個孩子這么辛苦,周母心疼得不行,倒是沒說讓他們別干了這種話。
葉氏原本反對孩子們自己攢錢,這會兒也不再提了。
孩子們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她確實不好收走。
農忙了半個月,孩子們又被趕回學堂,一個個又黑又瘦,大家精神頭卻不錯,關系也越發親近。
周然看在眼里,欣慰不已。
等第一批草莓醬加工出來,運送羊毛衫、草莓醬的商隊再次出發。
這是商隊今年第一次外出行商。
上百輛馬車拉著貨浩浩蕩蕩出村。
如此大的陣仗著實驚呆了周家一家子,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沈家莊會這么富有了。
商隊剛剛出去,西瓜也差不多要輸了。
楚恒和沈英商量了一下,再讓孩子們過去幫忙三天。
孩子們又趁機多賺了一些銅板。
炎熱的夏天配上汁甜解渴的西瓜,別有一番滋味。
蘇苔知道孩子們辛苦,特地往學堂送了五十顆西瓜,讓先生分給孩子們吃。
孩子們在院子里排排坐,一人拿著一塊瓜,吃一口,說個字,大家互相較勁兒,看誰認的字多,倒是激起了孩子們的好勝心,贏的人還能額外多拿一塊西瓜。
在這樣的氛圍下,學習效果翻倍。
楚恒和周然商量了一下,讓不同班的學生互相競爭,第一名就給獎勵,瞬間提高孩子們學習干勁。
在這種學習氛圍下,轉眼到了秋收。
周然只覺得距離上次農忙還沒過多久,怎么新一輪農忙又來了!
這回是收糧,關乎村民口糧的大事。
孩子們就算沒有錢賺也會認真干活。
等大家伙兒把糧食收上來,天也涼了。
沈逸帶著衙差回村,被村民簇擁著往家走。
半道上,他發現自己雙胞胎,喊了一聲。
雙胞胎拉著周軼周雪跑了過去,“爹!爹!你回來了!”
沈月安松開周雪的手往沈逸身上撲。
玩得渾身臟兮兮的。
沈逸也不嫌棄,一手抱著她,一手把沈從裕撈起來,再看一眼周家兄妹,“有些面生,誰家的?”
“是周先生家的周軼哥哥和周雪妹妹。”沈月安指向不遠處的周然。
周然趕忙過來見禮,“拜見縣丞大人。”
沈逸笑笑,“周先生不用多禮,我帶人回來辦事,你們忙。”
沈月安被沈逸抱著往家走,不斷朝周家兄妹比劃大喊,“晚點再找你們玩!”
沈逸好笑地看著懷里的小家伙,“弄得這么臟,不怕你娘收拾你們?”
“娘才不會呢!”沈月安得意地揚起小下巴。
父子三人進了家門。
蘇苔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嫌棄,“臟死了,又到地里玩土了?給我洗干凈了再出來。”
雙胞胎掙扎著下地往浴房跑。
沈逸好笑地問道:“我還以為你會打他們。”
蘇苔沒好氣地嗔怪道:“只是弄臟了,跟他們之前鬧出來的事情一比,我該高興才是。”
“哈哈哈.....”沈逸大笑,轉身去裝水洗手。
蘇苔見他心情不錯,好奇地打聽,“煤炭的事情怎么樣了?”
沈逸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問的表情,道:“陸大人謹慎,找人測試了半個月,確定那玩意兒真的是煤炭后,立即寫信通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親自帶人過來,又研究了十來天才往皇都送去折子。
欽差倒是來得挺快的,咱家那宅子已經被拆了挖空了,好消息是地下全是煤炭,壞消息是買宅子的銀子要不回來了。”
“啊?官府挖了咱家的房子,不給賠償?世上哪有這種道理!”蘇苔不滿哼唧。
雖然她不缺那點錢,但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官府的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
沈逸訕訕然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誰讓我是縣丞,總要以身作則。”
“以身作則?”
沈逸神色漸漸變得嚴肅,“我們懷疑煤礦范圍廣,而且現在挖了十幾丈,就跟無底洞一樣,陸大人的意思是以咱家那宅子為中心,向外開挖,看看這個煤礦范圍有多大,你說附近的百姓能答應?”
蘇苔想都不想就搖頭,“要不是發現的地方是池子,還那么臭,我都不同意挖!”
沈逸無奈攤手,“連你這般深明大義的人都這么想,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朝廷的意思是花錢解決,可這筆錢得咱們縣里先墊付,那么多戶人家,還可能涉及到街上的商鋪,搞不好得把縣城遷走,這種大事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需要朝廷派人支援,這段日子我一直忙著這些事情,趕上秋收才能回來一趟。”
蘇苔聞言,只能自認倒霉,“宅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不過要是縣里賠地之類的,你可不能傻乎乎地讓出去。”
“我明白。”沈逸松了口氣。
在家吃了一頓飯,帶上冬天的衣物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