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外表是一層布,不觸碰的話誰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的神色緩和一些,默默捂緊袖子。
蘇苔又興奮地把最后一把弓箭弄了出來,“你看看這個,我特地要求的,對方說了這個弓的弦可以調整,材質也是最好的,不易壞,回頭你試試,好用的話我再幫你弄些箭。”
沈逸還沒能從弩的震驚中緩過來,看到精致的弓箭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著這些防身武器,沈逸不得不把尋找韋老七的事情提上日程。
趁著一提天氣好,他將蘇苔給的裝備全都帶上,再背上一個大藤筐,里頭裝著蘇苔特地買來的鐮刀砍刀,水壺,干糧,以及尋常用的傷藥和一大包紅糖。
蘇苔另外弄了個大包裹掛在沈逸胸前,“這里頭都是面包蛋糕,既能當干糧也能做見面禮,還不重,帶著不費什么功夫,山里豺狼虎豹野豬多得很,若是遇見了千萬別逞強,我給你準備的武器不是擺設,該用就用,反正在山里也沒人會看見。”
沈逸見蘇苔絮絮叨叨難掩擔心,眼神柔得都快化成水了,“好!你說的我都答應,這次進山少的話兩三天,多的話四五天,若是四五天我還沒回來你再去找鎮官報案。”
“呸呸呸,胡說什么!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平平安安的。”
蘇苔依依不舍地目送沈逸離開。
沈逸剛走,她就忙不迭地抱著孩子去了徐氏那邊,“二嬸,沈逸要出門幾天,這段時間家里的貨只怕是要拜托二叔幫忙跑了,您看我一天給二叔五十文工錢,成嗎?”
“哎!都是一家人,搭把手的事情談什么錢,你可別磕磣我了!等著,明兒天不亮我就讓他二叔過去幫忙。”徐氏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蘇苔松了口氣,又托村民跑了一趟東門村把蘇展和阮小玉接過來幫幾天。
正好這會兒還未正式春耕,他們倆也能走得開。
她將事情安排妥當才回家,關了門又開始胡思亂想。
不得已只能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女兒身上。
小嬰兒長得好,一天一個樣,眼看著開春天氣回暖,沈月璋小寶貝卻連一身像樣的春衫都沒有。
蘇苔也急了,當下就把沈月璋哄睡,跑了一趟時空之門中轉站,利用全自動裁衣機裁剪了好幾塊布,有女兒的,也有沈逸的,當然,她自己的也不能少。
等衣服裁剪完,天色已經不早了。
算算時間,蘇展和阮小玉差不多要來了。
蘇苔趕緊去灶屋生火做飯。
今日要招待娘家弟弟和未來弟媳,不能太寒酸,雞鴨魚肉少不得。
殺雞是來不及了,但弄個水煮魚還是不在話下,另外再蒸一籠饅頭,煮個青菜蛋花湯,賣一個現做的藍莓慕斯做飯后甜點就差不多了。
等飯菜做得差不多的時候,蘇展和阮小玉也來了。
二人進了院子剛放下行李就擼起袖子干活。
阮小玉聽見后院嬰兒哭聲,趕忙道:“大姐,你趕緊去看看,這里交給我就行。”
蘇苔也沒跟他們客氣,快速沖去后院,等她把孩子收拾好抱出來。
阮小玉也把飯菜端上桌了。
兩人聽見聲音齊齊看向蘇苔。
蘇展有些無奈地苦笑道:“姐,跟我們還這么見外,你瞅瞅這一桌,都快趕上過年了!剛剛我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出這一大盤魚是咋做的,香得邪乎。”
“哈哈哈”蘇苔放肆大笑,坐下緩緩說道:“這是水煮魚,你姐夫可喜歡吃了,我專門殺了兩條四斤黑魚,等會兒讓你們吃個夠。吃完再來一塊甜點,美得很!”
蘇展拼命點頭,看向阮小玉,“難得能吃大戶,一會兒咱可得敞開肚皮好好吃。”
阮小玉無語了,趕緊往他的碗里舀了一勺,“趕緊吃吧!”
三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說話,沈月璋則乖乖待在圍欄里玩沈逸給她做的小玩意兒,口水泛濫成災。
阮小玉見她如此乖巧,心軟得一塌糊涂,頻頻望過去。
蘇苔瞧見了邊問道:“你們差不多也要成親了,東西可置辦妥了?”
阮小玉紅著臉,微微頷首,“嬸子去年就開始準備了,什么都不缺,不過這次我們過來她讓我倆問問大姐還有沒有紅色棉布,她還想再做些被褥和衣裳。”
“這事好辦,回頭你們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
阮小玉松了口氣,開心地又夾了一筷子魚肉。
飯后是甜點時間。
大部分女生都很難抵制藍莓慕斯的誘惑,阮小玉也不例外,才吃了一口就幸福得連自己叫什么都給忘了,完全沉浸在甜品里。
蘇展也跟著吃了幾口,只覺得東西好吃精致,倒沒有那么上頭。
兩人在蘇苔這邊吃好住好,干活自然也特別賣力。
有他們兩個幫忙,蘇苔除了調餡和面外,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得了空就專心做衣裳,順便掰著手指頭細數沈逸歸家的日子。
被蘇苔惦記著的沈逸此時已經進了深山老林。
在外圍的時候他就遇到了一頭餓了一個冬天的野豬,發了瘋似的對他窮追不舍,不得已他只能把蘇苔給的弩用上。
本想順便測測這東西的威力,沒想到一箭出去,那頭野豬驚嘆就斃命了,更讓人驚嘆的是野豬身上的傷口特別小,整只箭都沒入野豬體內,外表只留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流出的血也不多。
這可是皮糙肉厚的野豬,箭竟然全都沒入體內,實在是匪夷所思。
沈逸拖著野豬上路,野豬的份量卻比不上他沉甸甸的心。
在這種慶幸與憂懼的情況下,他終于找到了韋老七一家所在的山坳。
看著眼前巨大的天然溶洞,即便見過不止一次的沈逸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當他走進溶洞的陰影處,洞里茅草屋內立馬沖出兩個漢子。
對方拿著砍刀一臉警惕,待看清來人后,立刻收了東西,不約而同松了口氣,沖屋里喊道:“爹,有人找你。”
“誰啊?”韋老七揉著酒糟鼻,邋里邋遢地扶著門框出來。
看清來人后,他立馬樂了,歡喜地迎上去,“沈逸?恩公啊!什么風把你刮來了?快快快,快進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