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萬氏面上的喜色怎么都壓不下去。
蘇春林看了一眼外頭，再看向蘇川，疑惑道：“你那媳婦呢？聽蘇勝說落胎了，現在咋樣了？”
蘇川輕笑道：“二叔，她現在還在大少夫人跟前伺候，就是不如以前得寵，時常被大少夫人訓斥，其他的還好一些。”
蘇春林見侄子一年的時間卻老沉了許多，不免擔心，“你呢？你沒事吧？”
蘇春搖搖頭，“二叔，我在府里一切都好，能有什么事？倒是后面想請你幫個忙。”
“讓你二叔幫什么？”蘇春森疑惑地看向兒子。
蘇川則看了一眼萬氏，欲言又止。
萬氏插科打諢，“也沒什么大事，回頭阿川自己跟你二叔說。”
蘇春林一臉疑惑。
蘇春森狐疑地看著媳婦和兒子，一副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蘇春林見勢不妙，趕忙轉移話題，“這事回頭說也行，我這次過來還有件事，你們也知道姐夫差不多快到東門村了，我想去看看蕓蕓，回頭才好跟姐夫交待啊！”
萬氏心下一轉，當即笑道：“這好辦！明日我帶你過去，正好我現在也沒什么事，走開一會兒也沒什么。”
蘇春森點點頭，“就聽你大嫂的，明天她帶你去。”
事情商量完，蘇春林便告辭了，死活不讓蘇春森送。
出了側門他立馬給阿旺塞了一百文，打聽蘇春森一家的情況。
阿旺得了好處，再加上蘇春林打聽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便一五一十把情況說了。
“哎！要我說那李嬤嬤當初給蘇川保媒就沒安好心，翠蘭那女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沒落胎之前大家只以為她脾氣不好，不拿正眼瞧底下的人，沒想到落胎后，她越發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不少丫鬟小廝偷偷看見她糾纏大少爺，偏偏大少爺還沒推開她，你說說，她一個有婦之夫竟然如此不知檢點，簡直壞透了，我都替蘇川不值當。
偷偷跟你說，我們甚至懷疑翠蘭之前懷的就不是蘇川的種，搞不好蘇川是替大少爺遮羞才娶的翠蘭。”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蘇春林整個人都急了，眼睛瞪得老大，特別嚇人。
阿旺忙道：“我可沒有亂說！畢竟是兄弟，咱也不能捕風捉影背后嚼舌根子是不？實在是哎！叔有所不知，蘇川可是從小在大少爺身邊服侍的，以前蘇雨還在的時候，大少爺對蘇川可是要多倚重就有多倚重，他可是我們這些小廝里頭最風光的。
自從蘇雨出府后，大少爺就不如以前重用蘇川，可也不會非打即罵，自從翠蘭落胎后，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看見蘇川身上帶傷了，每次問他怎么弄的，他都支支吾吾。
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您說這天底下哪有那么湊巧的事？翠蘭那孩子要是真的跟大少爺沒關系，大少爺能因為她落胎暴打蘇川？怎么都解釋不通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蘇川被翠蘭戴綠帽子了！不過這些事情咱也不敢明著說，我就偷偷告訴您您別說是我傳的就行。”
蘇春林神色緊繃，強壓著心里的怒火，點點頭，“還有嗎？”
阿旺又是一嘆，“還有就是蘇川他娘，萬嬸子以前在夫人的正院也算是得臉的媽媽，如今都被新提拔上去的四個漂亮丫鬟給頂下去了，要緊事輪不到她，在主子面前討巧賣乖的機會也沒了，院子里的人也對她愛理不理的，那日子過得別提多憋屈了。
春森叔這邊倒還好一些，不過大少爺和夫人出門都不愛坐他的車，幸好老爺還倚重他，不然他們一家在府里都快沒有立足之地了。”
“太過分了！這不是作踐人嗎？”蘇春林氣得渾身發抖。
阿旺跟著唉聲嘆氣，“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我們是奴才，又不得主子的心意！就這么慢慢熬吧，興許以后還能被主子提拔上去也不一定。”
蘇春林聽著心里難受，忍不住問道：“就不能贖身嗎？”
阿旺搖搖頭，“能進府的全都是簽的死契，除非主子發善心，像蘇雨秋菊那邊被發還賣身契，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從良。
若是主動開口的話保不齊主子還以為你有二心，打死發賣都是正常。”
“就沒有其他法子了？”蘇春林很是著急。
阿旺看他這般六神無主的樣子也不好撒手不管，只一臉為難地說道：“贖身肯定是沒戲了，以他們家現在的情況要是能去莊子反倒是好事，一來能遠離主子，天高皇帝遠，不怕被那些得臉的下人欺負，二來也能自由一些，不過也不是誰都能去莊子的，哎！說這么多干啥？都是沒影的事！”
說著阿旺把后門關上。
蘇春林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二天，萬氏一早就到蘇春林落腳的客棧尋他，帶他去了永安巷。
柯蕓蕓對于萬氏和蘇春林的到來很是驚喜，趕忙讓小喜看茶，又讓張婆子去廚房弄點吃食過來。
張婆子打量了蘇春林兩眼，見他穿的比萬氏還不如，當下就沒給什么好臉色，“姑娘，公子給您的銀子本就不多，可不是讓人打秋風用的！”
蘇春林本就因為大哥一家的處境急火攻心，這會兒見一個服侍外甥女的下人都敢這么陰陽怪氣說話，當下就氣得拍案而起，指著張婆子鼻子破口大罵，“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對我外甥女指手畫腳的！”
屋子里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張婆子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后退一步，色厲內荏喊道：“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是朱大少爺的人，不是你一個窮酸的泥腿子能叫板的！現在立馬給我滾出這個院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對我不客氣！”蘇春林擼起袖子朝張婆子逼近。
柯蕓蕓嚇得變了臉色，“二叔，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
張婆子見柯蕓蕓如此軟弱，當下越發有底氣了，叫嚷道：“來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砰！”的一聲，院門被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