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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懵抬頭的樣子，像一只單純的兔子。
沈柏川低頭看了她兩三秒，終于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沒什么。”
無疾而終的對話，不知怎么的，沈柏川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
他恢復一貫冰冷沉默，舒顏卻在心里瘋狂大笑。
系統看得暈乎乎的，問舒顏：宿主，你怎么不直接回答沈柏川？
這種當然就涉及到技巧的問題了，舒顏耐著性子跟它解釋：“乖統統，這種時候，不解釋裝懵才是最好的解釋！你想啊，要是沈柏川一問，我立馬就解釋我和康煜是怎么認識的之后，照沈柏川那種悶騷又愛多想的性子，會不會覺得我和康煜關系不一般？”
舒顏：“認定之后，我在沈柏川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大打折扣？這還怎么繼續攻略下去？”
系統恍然大悟：我懂了宿主！最好的解釋就是不解釋！這樣就讓沈柏川下意識覺得其實就算認識也沒關系，你都沒把康煜放在心里！
舒顏打了個響指：“統統啊，你變聰明了！我很欣慰！”
系統害羞捂臉：宿主教的好！
這家私房菜味道確實不錯，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且很有私密性。
但因為舒顏和沈柏川還不熟，她還要扮演小白花，所以吃飯的時候話都不多。
唐婉婉倒是個e人，一點都不怯場。
整個飯局里，就她話最多。
她說著話，舒顏就安安靜靜看著她笑，一笑，唐婉婉講得就更多了。
甚至還講了不少關于沈柏川的事情。
雖然大多數都是舒顏已經掌握的資料。
不過富婆小妹妹愿意講，舒顏也愿意聽，反正她知道，吃飯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沈柏川的視線已經有意無意往她身上看了四五次了。
每次他看過來，舒顏都會調整一個絕交的角度給他。
中間兩三次，她甚至故意用了攻略者特有的笑容弧度。
果然系統那邊顯示，沈柏川的情緒值又開始波動了。
“舒姐姐，你知道嗎，我表哥其實過得很苦！”
酒過三巡，唐婉婉突然在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沈柏川過得苦，舒顏知道。
系統把三個男主的所有資料都發給了她，按道理講，她掌握關于沈柏川的消息，比唐婉婉知道的要多得多。
但此刻，舒顏得裝著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甚至還要表現出微微驚訝的樣子：“沈先生怎么了？”
唐婉婉小聲在舒顏耳邊說：“我表哥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跑了！”
唐婉婉很心疼：“兩歲那年，舅舅舅媽帶著表哥去海邊玩，結果保姆卻把表哥直接拐賣了。直到十八歲那年表哥考上松江大學被電視臺采訪的時候，才被舅舅舅媽看到找了回來。”
說起沈柏川被拐賣的十六年，唐婉婉心疼得眼里都蓄滿了淚花。
養父嗜賭，養母嗜酒。
兩個人不務正業，從來沒有當過一天正經父母。
沈柏川從小成績就好，獎學金拿的多，卻每次回家都被他們搶了過去。
不僅如此，還經常打罵沈柏川。
這十六年里，沈柏川過得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唯一慶幸的是，他對門鄰居是一個好鄰居。
那是沈柏川少年時光里，給了他為數不多溫暖的人。
不過這件事，唐婉婉不知道。
世界合并后，關于攻略者的痕跡全部消除，除了覺醒自我意識的男主們記得，誰都不知道攻略者的存在。
舒顏知道沈柏川小時候的遭遇，也知道要是沒有攻略者出現，他們必定黑化。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等真正從唐婉婉口中聽到，和冰冷的文字相比，確實令人動容。
所有的人販子都應該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哪怕是小說里，也一樣如此。
唐婉婉雖然平時很怕沈柏川，但也是真的心疼他小時候的遭遇。
和她錦衣玉食的生活比，沈柏川簡直就是絕世小可憐。
舒顏本來也挺心疼，但看唐婉婉鼻涕眼淚一起流下來，頓時又覺得好笑。
她抬手拍了拍唐婉婉的背，給她遞過去兩張紙巾。
抬頭，順勢看了沈柏川一眼。
這一眼里，舒顏真情流露，眼底帶著不少心疼和同情，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沈柏川視線正好就落在她身上。
舒顏一怔，快速對著他扯了個微笑，又迅速低下了頭。
草率了！被正主抓包了！
唐婉婉拿著紙巾擤了擤鼻涕，兩只眼睛紅得像兔子似的。
她淚眼汪汪看著舒顏：“嗚嗚嗚，舒姐姐，我表哥好可憐啊！”
這次聲音有些大，被沈柏川聽了個正著。
額上的青筋猛地跳了兩下，沈柏川瞬間明白剛才舒顏那可憐又同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唐婉婉悄無聲息就把他的老底給揭了。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柏川，頭一次覺得血壓有些高，他壓著聲音：“婉婉！”
唐婉婉身形猛的一顫，顫悠悠抬起了頭，在看到沈柏川面色沉沉之后，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怯怯地叫了聲：“表哥……”
這種時候，舒顏選擇了回避。
她站起身來，拿著隨身的小包和手機起身，笑得很是得體：“我去衛生間補個妝。”
唐婉婉一把手抓住了她的裙擺，可憐兮兮望著她：“舒姐姐……”
舒顏朝她友善地笑了笑，并沒有接受這個賣慘，輕輕拍掉她的手：“我很快回來。”
說完朝沈柏川點點頭就直接出去了。
包間門關上的那一秒，舒顏好像聽到了唐婉婉的一聲慘叫。
嘖，小姑娘也是膽子大，沈柏川小時候的事情就被她這么大嘴巴說了出來。
還好是她，這要是換成別的居心不良的女人，早就借著這些事情噓寒問暖了。
她不一樣，她攻心。
只要沈柏川的真情實感，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噢，撤回上句話，沈柏川的顏值和身材，她還是很喜歡的！
腦海中不由冒出第一次見面時，沈柏川結實硬挺的胸肌……
確實很有姿色。
舒顏去衛生間補妝的時候，系統突然在她腦子里哇哇大叫起來：哇哇哇大事不好了宿主！我監測到厲釗烴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