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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這話從何而來？”雪妃與她對視，也跟著笑了笑。
“臣以為娘娘還要傷心介懷許久，不曾想如今便好了個七七八八。”蘇衾衣如實的開口，稍稍斟酌詞句才繼續道，“所以臣以為娘娘比臣想的還要強大。”
“王妃這話可就錯了。天下間哪個當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才剛悄悄地來到人世間，就這么走了……”雪妃唇瓣動了動，喃喃的說著，“本宮自然是傷心欲絕，卻也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話。”
蘇衾衣沒說話，安靜的看著她。
“這一遭，本宮也算是看明白了。如今宮中除了皇后，無人能撼動蘇譚兒的地位。”雪妃眼前閃過方才皇帝對自己的冷血無情，唇角彎了彎，“本宮堅持了這么久的癡纏眷戀，也到時候收手了。”
或許是從孩子小產的一刻，也或許是在皇帝肆無忌憚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的時候，或許在更早……
“娘娘打算如何做？”蘇衾衣給了雪妃一記欽佩的眼神，“蘇譚兒癡傻瘋魔，皇上只怕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我們。”
“是本宮對不住你，好端端的將你給卷進來了。”雪妃面帶歉意。
“娘娘多慮了，皇上的態度便是將我們捆在一起。”蘇衾衣眸子熠熠生輝，眼底跳躍出興奮來，“蘇譚兒出了事，皇上二話不說便懷疑我們，而且是在蘇譚兒陷入癡傻的狀態下，難道娘娘就沒察覺到什么不對？”
雪妃聞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本宮只顧著傷心難過，還真是沒仔細想，不知王妃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只是臣好奇罷了。”蘇衾衣說著與雪妃對視在一處，“娘娘可記得皇上說過的話，那日蘇譚兒可是只去了你我二人的住處，回去便胎死腹中，是何道理？”
雪妃擰了擰眉，陡然渾身一個激靈，“王妃的意思是說……這孩子當真就是蘇譚兒自己害了的？”
“不錯。”蘇衾衣頷首，她并未說真正原因，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饒是她與雪妃說了，也只會徒增懷疑，更不必說坐實蕭景則和蘇譚兒的奸情。此事怕是也跟著不了了之，蘇譚兒如此做，也是想借刀殺人。
“孩子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肉，蘇譚兒怎么如此狠心？快要足月大的孩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或許是自己少了孩子的關系，雪妃情緒驟然激烈起來，手背上青筋浮現，情緒有些穩不住。
“娘娘莫急躁。”蘇衾衣趕緊安撫她，“蘇譚兒此人心狠手辣，沒當那孩子的娘，也算是孩子的福氣。娘娘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動怒？”
“如此一來，本宮死去的孩子便是間接的與她有關。”雪妃眼底燃燒的火旺盛，連帶著臉頰都紅潤了不少，她以手掩唇咳嗽幾聲，“王妃，我們現在怎么辦？本宮想不到怎么和皇上解釋，他完全不信本宮。”
“蘇譚兒如此處心積慮的想對付我們，無非是為了報仇。”蘇衾衣笑笑，在心底補了一句，為蕭景則報仇的伎倆未免過于兒戲，順帶打掉腹中的野種才是主要目的。
“報仇？”雪妃不明白蘇衾衣的意思，“本宮從未害過她，若是爭寵……那只是后宮女人手段罷了，犯不著結仇。”
“娘娘暫且休養，皇上那便臣去交涉。”蘇衾衣按在雪妃肩膀上，“身子沒痊愈之前，皇上就是想要審問娘娘也無法，更何況娘娘不是還有太后這大佛在？皇上便更不敢隨意處置您。”
雪妃聞言連連點頭，“你說的是，本宮還有太后護著，太后不會瞧著蘇譚兒那賤人如此坑害本宮。”
“娘娘安心養著，臣現在去瞧瞧臣的那個瘋姐姐。”蘇衾衣站起身來，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