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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衾衣注意到雪妃的動作,心中有數,便繼續道:“我昨夜委實是睡得太死了些,竟一點聲響都未聽到。”
“不怪王妃聽不見,是皇上下令封了消息的。”雪妃唇瓣染了些許苦澀,“皇貴妃到底在皇上心底分量還是極重的,此番皇嗣一死,平日里不受待見的嬪妃怕是要群起而攻之了。”
蘇衾衣聞言僅僅是彎唇輕笑,并未放在心上,只道,“臣只是可憐那孩兒罷了。”
兩人話音剛落,門外便來人傳話。
“王妃,雪妃娘娘,皇上請主子們前去問話。”
兩人對視一眼,雪妃面色微微白,剛要開口,蘇衾衣便伸手按住她的手背,輕輕搖頭。
將小花月送到乳娘那邊,蘇衾衣換了身大方得體的衣裳,未施粉黛的臉瞧上去還有些孱弱,她和雪妃慢吞吞的跟在前來引路的太監身后,雪妃忍了又忍,沒忍住的與她咬耳朵。
“皇上叫咱們去問話,是何意?”
“還能什么意思?自然是詢問皇貴妃胎死腹中的經過。”蘇衾衣見雪妃實在坐立難安,便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我們怎么知道她發生了什么?”雪妃驚詫的瞪大眼睛,腳步都跟著慢了。她問出口后,便發現引路的太監時不時回頭看她們一眼,立即加快腳步跟上。
蘇衾衣彎唇笑笑,“皇貴妃想說自然就說了,皇上關心則亂,隨便問問也正常。”
“你說蘇譚兒要嫁禍我們?”雪妃臉色陡然變了,不由得捏緊袖子,“本宮該怎么辦?我們怎么辦?”
“娘娘好端端的怎么擺出這副心虛的樣子?”蘇衾衣瞧瞧雪妃的表情,頓時便起了逗弄的心思,“臣乍一看還以為這事兒是娘娘做的。”
“胡言亂語!”雪妃咬了咬唇,沒好氣的瞪了蘇衾衣一眼,“本宮可不屑對那小小嬰孩下手,要斗就堂堂正正的斗,耍詐算什么本事。”
蘇衾衣見狀失笑,拉了幾下雪妃的袖子,“臣知錯,臣只是看娘娘神情緊張才如此說,娘娘莫氣。”
“你這人還要硬說。”雪妃嗔怪的甩開蘇衾衣,佯裝蘊怒。
兩人隨著進了菡萏宮后,便不再調笑。
宮內氣氛訝異,沿途的宮人都是跪著哭的,甚至還有的身上掛了彩。想來是皇帝震怒直接牽連了整個宮的人。
她們還沒等到偏殿,就聽見屋里傳來低低啜泣聲,隨后還有皇帝一聲聲的誘哄的話。
“莫哭了,愛妃身子還虛弱,莫大動心神。”
雪妃站在門口,眼底黯淡了片刻,這才調整衣冠上前,“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直到里面傳來聲音,雪妃這才回頭與蘇衾衣對視一眼,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兩人抬眼便看到臉色慘白的蘇譚兒依偎在皇帝的懷中,凄楚的如一朵飽經風霜的花。
蘇譚兒僅僅掃了她一眼,便恭敬的站在雪妃身旁,不動聲色。
雪妃唇瓣先是顫了顫,最后立即上前,“不知皇上將臣妾喚來所謂何事?”她小心的看了看蘇譚兒,心不由得一緊。
皇帝聞言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沒數嗎?涼王妃心里沒數嗎?”
蘇譚兒立即伸手按壓在皇帝手腕上,用盡全力的搖頭,“皇上,臣妾無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的……”
蘇譚兒一開口,皇帝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怒火陡然升起,高聲道,“賤婦!還不給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