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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情眉頭緊皺,手里端著托盤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越過初一進去,別無他法只能作罷,畢竟王爺已經下過命令,可她就是瞧著初一橫豎都不順眼。
“還不走?”初一看著她,聲音冷硬。
鐘情抿了抿唇角,忽然轉身坐在了臺階上。
初一擰著眉頭,不是很理解她的行為,“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妃總不能醒了吃冷食,你放心,我不進去就是了,你過來吃點東西。”鐘情原本還憤懣的心情忽然就散開了。
她回眸瞧瞧初一消瘦一圈的臉,朝他招招手,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極不自然。
初一疑惑的看著女子,思慮再三之后還是選擇坐在她身邊,而后看見鐘情遞過來的一雙碗筷,他沉默著接了。
“彩云手藝不錯,你嘗嘗看。”鐘情注意到彩云有準備兩副碗筷,看來是那丫頭心中有數,王妃因為她的事吃不下,所以盤算著心思叫自己陪王妃呢!
只是……鐘情斜了初一一眼,勾唇一笑,倒是便宜了他。
兩個原本就不對付的人,竟然能詭異的坐下一同用膳,畫面看上去十分有違和感。
鐘情抓了個雞腿小口小口的啃咬,她始終注意著面如死灰的初一,至于那初七的事她多少聽說了點,想了想便開口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還活著,就需要我們始終向前看。”
初一嚇一跳,驚詫的看看鐘情,不明所以,“你在說什么?”
“我就是自言自語,你若是不喜歡聽可以把耳朵塞住。”鐘情聳聳肩,扒拉一口飯,“人總是要孤獨的活著,身邊怎么可能一直都有人在?”
連續兩句的話,才是徹底把初一給點醒了,他頗為哭笑不得的看看鐘情。
“你莫不是以為我因為初七的死而耿耿于懷?”
“難道不是嗎?”鐘情歪著腦袋,“整日擺著個臭臉給人看,難道不是嗎?”
初一聞言有些錯愕,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臉頰,“有嗎?”
“咱們的初一大人何時不是嬉皮笑臉的?忽然變化之大別說是我,就是王府看門的旺財都能感覺得到。”鐘情安慰不出話來,只能想著法子的噎他兩句。
初一并未生氣,反而咧開嘴笑了好幾聲。
“初七的死是一部分,對未來的擔憂更是一部分。”他看著天,聲音淡淡的。
“我們之所以存在,就是成為主子的影衛。我也知道終有一天我會因為護著主子而死,也時刻準備著英勇赴死,但當時死的人不應該是初七,應該是我。”
鐘情轉頭看著男人的側臉輪廓,“為何?”
“我是影衛的老大,就算要死,也輪不到排行老七的初七。”初一說者說著眼眶便有些微微的紅。
他察覺到自己失了儀態,立即尷尬的吸吸鼻子,“那孩子風華正茂,本就自小因為異瞳受人排擠,若不是主子收留他,只怕十幾年前就死了。”
“你自己不是也說若不是王爺收留他,初七就死了嗎?”鐘情不自覺的聲音都跟著放柔和下來,“若當真是這樣,初七就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護著王爺才是。”
“可……”
“你叫初一難道就因為是影衛的老大?”下一秒,鐘情不客氣的拆他臺,“我可不知道王爺什么時候給了你們排名,自己武功什么路數心里沒數嗎?”
雖然知道鐘情是在變著法的安慰自己,初一就是聽著覺得別扭。
“你這女人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初一斜眼看看鐘情,卻發現一向剛毅的女子眼底朦朧的淚意,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