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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塵的一行禮,蘇衾衣和初一都愣住了。
反倒是蕭衍,一副早知道的模樣虛扶一把,“免禮。”
“下官府邸簡陋,東廂那邊極好可以給諸位作歇腳之用。”林輕塵稍稍拘禮,“請。”
林輕塵府邸破舊是破舊了些,但勝在干凈整潔,就這么住下也不算委屈。
“那縣令怎么知道你身份的?”關上房門自家人,蘇衾衣立即一屁股坐在蕭衍身邊。
“有過一面之緣。”蕭衍回答,“那年他進京趕考之際,遇上了我。”
“原來還有這樣的緣分,看來這縣令府衙沒白住。”蘇衾衣笑笑的撲到床榻上褪去鞋襪,打算好好休息休息,誰知蕭衍回頭瞧見她的樣子,便黑了臉。蘇衾衣吶吶的看看他,白玉似的腳趾都跟著蜷縮起來,“怎、怎么了?”
蕭衍掃過她的腳,“當著旁人的面,你豈能露腳?”
蘇衾衣反應一陣,才明白過來蕭衍的意思,她摸摸頭笑幾聲,“你是我夫君,露給你看沒什么不妥,之前邊戍救初七,我不是也沒穿鞋嗎?”
“所以我派他留駐大軍。”蕭衍答的輕松自在,但陰霾卻因蘇衾衣那句話消散了不少。
蘇衾衣語塞,就知道這男人小家子氣,她眸子轉幾圈,立即赤著腳湊上去問道:“王爺,你覺得玉知九如何?”
“為何有此一問?”蕭衍看她。
“咱們從進烏衣鎮開始,旁人就對她容貌贊不絕口,王爺以為她姿色如何?”蘇衾衣問的時候還有緊張,現在的她就像剛與蕭衍結識那樣,問問題都問的小心翼翼。
蕭衍沉吟片刻,如實作答,“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蘇衾衣臉色瞬間變了,剛要發作,只聽得那男人補了一句,“與我何干?”
“你自己說的與你無關,那將她留在烏衣鎮,你沒意見吧?”是在征求蕭衍意見沒錯,但蘇衾衣的表情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威逼利誘,引得他彎唇笑笑,隨即點點頭。
夜涼如水,林輕塵孤身坐在庭院內飲酒,他抬頭瞧瞧天邊明月,勾了勾唇角,灌了一口酒水。
忽然身后發出踩斷樹枝的咔嚓聲,他回過頭,便瞧見一身月白色松紗裙的女子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絕艷之姿,像是從月里來的仙子。
“縣令大人,阿九可是打擾到你了?”玉知九面露歉意的福了福身子。
“并未,月色如斯,人人皆可賞月,阿九姑娘如何能是打擾我?”面對玉知九如此柔弱的模樣,任憑誰都不舍得與她大聲說話,林輕塵儒雅的沖她點點頭,注意到她視線盯著自己手中酒壺,便笑著相邀,“姑娘可是會飲酒?”
玉知九款步朝前走到林輕塵身邊落座,抬頭看了看月亮,“阿九不會飲酒,只是睹物思人罷了。”
“愿聞其詳。”林輕塵體貼的給她換成白水遞過去。
“無非是阿九那命短的兄長,他也喜歡在夜里獨酌,以前有我陪著他,現在……”玉知九越說聲音越低,最后輕輕吸了吸鼻子,眼角有淚花在閃,“罷了,夜里風涼,阿九許是受了涼,就說了胡話,縣令大人莫要見怪。”
林輕塵悵然的笑笑,“愁思可延續,花落月無期,阿九姑娘思念兄長之情我甚是理解,而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難解相思。”
玉知九抬眸,眼底晶瑩色未褪,“大人也有相思之人?莫不是一位姑娘?”
林輕塵拍了拍衣袍灰塵,看向玉知九的眼神里并不像尋常男人那樣藏著欲色和驚艷,反而雅正泰然,依舊是翩翩君子之態。
玉知九眸子閃閃,抬手按住酒壺,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遞過去,“大人若是有故事,可以與阿九說說,說出來會緩解不少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