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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風眉頭緊皺,戒備的后退半步,稚嫩精巧的臉上帶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老練。
“別這么緊張,我不過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蘇衾衣微微一笑,走到自己榻跟前靈巧的打滾翻上去,打了個哈欠,“魏大哥見到涼王,不說到天亮怕是不會罷休,你我就先睡吧。”
魏長風唇瓣動動,欲言又止,最后嗯了一聲,去了另外一張床榻。
夜深人靜,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
忽然落下個黑衣人,輕功卓絕游走于各個營帳之間,他掀開營帳簾子進去挨個人看一圈,確定沒有目標人物后,輕手輕腳的放下簾子退出又翻找下一個,如此往復竟還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黑衣人走到最后一個相對偏遠的營帳,掀開簾子一剎,一把冰冷匕首抵在那人腰腹,抬眼對上銀灰色的瞳仁。
“誰?”魏長風低呵。
“少主,是屬下!”黑衣人見到魏長風的雙眼,立即表明身份。
魏長風眸子閃了閃,壓低聲音道:“出去。”說罷便用匕首將那黑衣人抵了出去,生怕驚動了同屋的蘇衾衣。
兩人退出去繞到角落,黑衣人立即單膝下跪,“屬下可算是找到少主了。”
“不是說出了那個門,我便不是那里的人嗎?還尋我做什么?”魏長風聲音冷淡,甩袖走到一旁。
“少主快別這么說,主人也是心疼擔憂您的,不然也不會動用那么多人脈找了少主這么多年。”黑衣人虔誠的看著他。
“他找我這么多年,無非是想打探中原朝廷的秘密罷了,不然你以為他會愿意要我這么個不祥之人?”魏長風彎唇輕笑,對他那個父親算是早就摸透了心思。
黑衣人皺眉,“就算如此,少主您是邊戍的人,混在中原人堆里幫著打自己母族像話嗎?”
“母族?你怕是忘了我早就被逐出那個所謂母族了吧?”魏長風揪著自己的衣襟,“還是你忘了這里早就被烙上終身不得踏入邊戍土地的烙印了?現在跑來與我說母族?”
黑衣人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咬咬唇,依舊堅持著,“主人當初是受了奸人蒙蔽,奸人已死,少主,您就與我回去吧。”
“中原人有句話說得好。”魏長風聲音輕輕的,聽不出情緒來,“好馬不吃回頭草,八歲被你們逐出,我那好父親可曾關心過母親與我?可曾關心過我們的生死存亡?現在一句后悔便想要我回去?保不齊他與那妖女又籌謀什么計劃。”
魏長風說著背對著黑衣人,字字堅挺,“滾回去告訴你主子,中原很好,叫他死了那份侵略的心!”
黑衣人張了張口,見實在勸不動魏長風,只得恭敬的拱手,輕功一起,消失了。
魏長風回眸看看那人消失的方向,眸子閃了閃。
“他們到底還是找來了。”身后一道聲音,嚇了他一跳,只見魏龍生披著外袍到了他跟前。
“大哥……”魏長風頓時緊張起來,“我并沒有……”
“我知道,大哥知道你。”魏龍生笑吟吟的在弟弟肩膀上拍幾下,“你我兄弟都多少年了,大哥會這點信任都不給你嗎?”
魏長風心底顫了顫,沖兄長露出個笑。自被父親逐出邊戍后,他生命里唯一的暖陽便是他的大哥魏龍生,那個將塵埃里的自己心疼的抱起來又取了新名字的大哥,是他心底認定血脈相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