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蘇衾衣聞言睨了他一眼,并未惱,伸手將蕭衍攙扶起來,避免碰到身上扎著的那些銀針。
她沒說話,吹了吹碗里的藥汁,舀起一勺遞到蕭衍唇邊。
蕭衍愣了愣,下意識的張口,入口的藥汁不苦,甚至還有些微甜。
“我放了甘草,味道還好,孩童都可以喝。”蘇衾衣聲音淡淡的,一勺又一勺的喂過去。
甘草?
蕭衍眸色一柔,倏地想起上一世也是這樣喝藥,蘇衾衣便往藥里放了甘草,場景與現在差不多,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兩人劍拔弩張,最后鬧了個不歡而散。
他吃藥怕苦,蘇衾衣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現在……
蕭衍眸色復雜的看向蘇衾衣,目光凝結在她攪藥汁的手上,小指上翹,五根白嫩嫩的手指像是蔥白,晶瑩細嫩。
盯著那小指,蕭衍瞳孔不由的擴散開。
上一世蘇衾衣小指微翹是因為有次在花園里賞花被植被的刺扎了手留下痕跡,那階段稍微碰一下就疼的厲害,最后蘇衾衣索性就翹著那根手指,一來二去的就成了習慣,以至于往后她拿什么東西,小指都下意識的翹起來。而在被刺傷之前,蘇衾衣的手指是正常的!
有了這個認知,蕭衍看向蘇衾衣的視線越發幽深,像是迷霧散開了,出現點點熹微。
見蕭衍看自己出神,蘇衾衣眨巴眨巴眼睛,“一碗藥二十兩呢,王爺不喝了?”
“喝。”蕭衍張唇吞下,看她的視線卻是有些微微發熱,最后他喉頭滾動片刻,輕聲道:“大婚之日我并非棄你而去叫初一敷衍你,而是毒發昏迷不知世事,花先生便叫初一將你迎回來,吉日不可廢。”
蘇衾衣沒料到蕭衍竟會將話題繞到這上面,她手里動作頓住,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口彌漫,最后堵在胸腔,說高興不是說難過也不是,堵得厲害。
最后,她沉默半晌只平淡的點了點頭,“嗯。”
兩個人接下來誰也沒再說話,一個喂藥一個吃藥,很快的一碗藥汁見了底。
“今晚恐怕要委屈王爺這么睡一夜了,明天一早我來取銀針。”蘇衾衣不自在的咳嗽幾聲,收了藥碗作勢要走。
“蘇衾衣。”蕭衍看著她的背影,依舊是別扭的開口,“多謝。”
蘇衾衣沒回頭,開門出去了。
蕭衍盯著女子離開的方向,心底懷疑逐漸升起,最后他輕聲叫了一句,“初一。”
“屬下在!”初一從窗外飛了進來。
“有件事本王要你去辦……”
蘇衾衣回房剛小憩一會兒,就被門外聲吵醒了。
是彩云和鐘情吵起來了。
她揉了揉眼,立即披了衣裳出去。
“小姐!”彩云看到蘇衾衣就委屈的紅了眼,繞過鐘情氣咻咻的指控道:“這個鐘情不允許奴婢進去!”
“王妃在休息,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鐘情一派的一本正經,表情始終如一的柔和,吐出的話卻是不容置否。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小姐唯一的丫鬟!”彩云氣不過的吼回去,一雙大眼滿是憤怒。
“涼王府不是將軍府,不存在唯一的丫鬟。”鐘情的話將彩云氣了個半死,揪著蘇衾衣衣裳來回的搖晃。
蘇衾衣哭笑不得,在她肩上拍幾下,“鐘情也是按規矩辦事,你莫要這么為難她。”
“奴婢才沒有為難她!”彩云嗚嗚嗚的哽咽起來,“小姐嫁入涼王府就不要奴婢了,嗚嗚嗚……”
被彩云哭的腦仁疼,蘇衾衣挫敗的揉了揉太陽穴,最后笑著提議,“正好我想出去買些治王爺病的藥,你們與我同去可好?”
“是,王妃。”鐘情頷首。
“奴婢跟小姐去,不帶這個黑心眼的女人!”彩云沖鐘情齜牙,像個護著領地的小狗。
最起碼蘇衾衣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