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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初一隔絕在門外,蘇衾衣關好門朝內室過去。
蕭衍臉色蒼白,唇瓣呈青紫色,整個人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
蘇衾衣走過去一伸手搭在他腕上,眉心一松。
索性蕭衍吸入毒粉量不多,不然還真挺麻煩。
取下封住毒素的銀針,蘇衾衣閉了閉眼,挺直腰板扒開蕭衍的衣裳,又將銀針一根根刺入上半身穴位。
全程下來,蘇衾衣大汗淋漓,臉都是紅的。
蕭衍僅僅蹙了蹙眉,并未醒過來。
蘇衾衣確認不會有人進來,她閉上眼嘗試著默念上一世念得滾瓜爛熟的口訣,再虛空一抓,再睜眼,人就在另外一個空間了。
這是個密閉空間,與現實世界完全隔離分開的時空,是她的師父逍遙子在她入門之后傳與她的,空間里面都是逍遙谷的奇珍草藥。而逍遙谷是當世的世外桃源,她的師父逍遙子更是個世外仙家似的存在。本想著前世身死這空間也會消失,沒想到空間竟還在,留存的珍稀草藥也分毫不少,這些草藥放在市面上足夠換幾座城池了,難怪師父在傳給她空間時氣的捶胸頓足。
想到師父,蘇衾衣眉目染了憂色。
上一世因為她的關系,師父被蘇譚兒暗害,逍遙谷通往紅塵的入口被她找到,等蘇衾衣發覺時,谷內被破壞的七七八八,連藏書閣的醫術都被蘇譚兒搜刮的空蕩蕩,頓時間人間仙境變成了荒蕪煉獄。索性逍遙谷絕大部分珍稀草藥都藏在空間里,以至于不被蘇譚兒找到,否則師父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每每想起這件事,蘇衾衣就恨不得立即殺了蘇譚兒。
感覺到空間動蕩,蘇衾衣立即平復好心情,在空間取了幾味草藥就立刻出來了。
分配好藥便讓初一去煎藥,可是那人從進門開始盯著蘇衾衣的眼神就頗為異樣。
喂蕭衍喝了藥,蘇衾衣趕緊塞進他口中個冰糖,她選的幾味都是極苦的藥材,以前跟著師父學藝時沒少被那老頭子忽悠著喝下去,這東西的滋味她最懂。
“碗。”蘇衾衣道。
初一習慣了她對自己吆五喝六,尋了只碗放下,便安靜的守在跟前。
蘇衾衣拔下根針,便有細小的針孔出現,隨后從針孔里流出黑血,順著蕭衍的身軀蔓延,沒一會兒身下便染了色。
因為血流得太慢,蘇衾衣抓了蕭衍胳膊,不知從哪掏出匕首猛地在他手臂上一劃,黑血立即涌了出來,蘇衾衣立即用碗接住。
“蘇二小姐!”初一瞪圓了眼,立即要去阻止,被蘇衾衣一記狠辣眼神給逼退。
那眼神太嚇人了,初一害怕。
直到眼瞧著血一點點的恢復成正常顏色,蘇衾衣這才給蕭衍喂了顆止血丹。
“行了,給你家主子穿個衣裳。”蘇衾衣擦了擦額角的汗,起身去倒杯水。
不是對自己醫術沒信心,是對方換成蕭衍的話,蘇衾衣心里底氣不足。她好怕蕭衍又一次死在自己手里,害怕他還沒感覺到自己的轉變就再一次離去。
初一看看她,剛才扒他家王爺衣服的勁兒哪去了,只管扒不管穿。
此時天已到晌午,蘇衾衣在別院胡亂吃了些點心,又與初一交代幾句注意事項,便急匆匆的往將軍府趕。
一夜未歸,蘇衾衣右眼皮突突的跳,總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然,她的預感是準的。
前腳剛進將軍府,就被將軍府的管家給攔下了。
管家與她關系極好,攔住蘇衾衣便帶著去了假山下,“我的小姐呦,你一晚上去了哪里啊?老爺、少爺和老夫人回來了,正在主廳等著你回去呢!”
蘇衾衣嘴角一抽,“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兒天剛亮就回來了。”管家道:“也是彩云這丫頭大清早去尋你,沒瞧見人倒是看見地面落了的衣裳,吵鬧之下驚動人,差點就去大理寺報官了。”
蘇衾衣揉了揉太陽穴,彩云這丫頭……
“我去換身衣裳,馬上就去見父親。”蘇衾衣道,便趕緊抄小路回去換了身衣裳。
靠近主廳,還沒進門就聽見祖母陰陽怪氣的聲音。
“大家閨秀夜不歸宿,傳出去叫人笑話!將軍府嫡女一夜未歸,叫老身的這張臉往哪兒放!”
很熟悉的聲音,蘇衾衣牽著唇瓣笑笑。
前世祖母就不喜她,一心向著蘇譚兒,都說嫡女為重,可是到了老夫人那卻是庶女成了心肝寶,明里暗里沒少讓蘇衾衣讓著蘇譚兒,明明蘇譚兒才是長姐。久而久之,蘇衾衣對老夫人便敬而遠之,維持好表面就足夠了。
她很好奇,一心向著蘇譚兒的祖母,最后死在蘇譚兒手里,會是什么心情?
蘇衾衣輕輕笑笑,便邁入門檻進去。
“爹,祖母。”
老夫人一瞧見蘇衾衣,立即住口不說了,板著臉盯著她瞧。
大將軍蘇明杭看見愛女老淚縱橫,立即沖蘇衾衣招招手,“快過來,爹好好看看你。”
看見蘇明杭,蘇衾衣眼底也蓄了淚,與父親的不同,蘇衾衣上一世未來得及與父親道別就天各一方,如今再看見,心底酸澀的也就更厲害。
“恭喜爹打了勝仗。”蘇衾衣用帕子拭了淚,轉而笑盈盈道。
“爹打勝仗難道不是經常事?”蘇明杭笑著拍拍女兒手背,“衾衣消瘦了許多,許是又不正經用膳了?”
蘇衾衣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父女倆氣氛一時間極好。
“父女重逢可以以后再說,衾衣,昨晚你去了何處?為何徹夜不歸?”老夫人一句話破了氛圍,引得蘇明杭面露尷尬。
“是啊,衾衣,發現你不在房內,大家都很著急。”臥病在床許久的蘇譚兒也出現在廳里,方才只顧著跟父親敘舊,倒是沒注意她在。
蘇衾衣聞言挑了挑眉,“譚兒姐姐身子好了?說話都有底氣了呢!是因為祖母回來了嗎?”
蘇譚兒臉色一白,立即辯駁:“衾衣你莫要轉移話題,身為將軍府嫡女徹夜不歸,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影響將軍府清譽。”
“將軍府清譽不是早就因你折損了嗎?”蘇譚兒想往刀刃上碰,那蘇衾衣不介意給她脖子上抹點血。
蘇譚兒一愣。
“才過去半月譚兒姐姐就忘了?”蘇衾衣冷冰冰的一笑,繼而又補充道:“爹爹和祖母有所不知,前段日子譚兒姐姐房里可是多了個情真意切的小情郎呢!”
“蘇衾衣你血口噴人!”蘇譚兒臉色白了個徹底,身子都跟著微微的顫。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整個將軍府都看見了。”蘇衾衣不給她向老夫人求救的機會,一句句的逼問:“姐姐且回答,當晚你房中是不是有個陌生男人,是不是盜取了我的珍珠,是不是你身上的守宮砂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