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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妃呢?你別以為是王妃我就怕你,看看你做得好事!”
蘇昭節正在授課時聽見聲響,抬眼便見丫鬟快步走進來,低聲示意道:“外邊來了個人鬧事……”
蘇昭節皺起眉尖,走出門外的時候,恰好就見寒露正在跟對方對峙。
“你們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得不對了?大家都看看我的孩子,被祁王妃打成什么樣了!”
那男人身著一襲灰布衫,身邊是一個被放在草垛上的小女孩,面無血色,緊閉雙眼。
“吵死了。”
寒露是暗衛,性格利落絕情,直接拔劍就要殺了對方。
見狀,那男子扯著嗓子喊叫得越發用力:“大家快來看啊!祁王妃辦的昭陽私塾,不僅害了我的孩子,還要仗勢欺人,當眾害我!”
“寒露,住手。”蘇昭節緩步走上前去,勸阻了寒露一聲。
隨后她站在寒露身前,朝對方問道:“你是說你家女娘被我打了?”
那青壯男人打量了她一圈,反應過來,冷聲道:“你就是祁王妃吧?沒錯,我家女兒被你打成這樣,你還有人性嗎?!”
蘇昭節見他情緒激動,不可理喻,不由得皺緊眉尖,“還請你謹言慎行,我自己也有孩子,從未動手打過孩子一下。”
昭陽私塾奉行“以德感化”,就算有小部分頑劣的孩子,她采取的懲罰也不過是讓她們抄書背書罷了。
“那可不一定!”那男人冷笑了兩聲,語氣陰陽怪氣的,“你可是王妃,你的孩子自然是千嬌萬寵的,我們這些草民的女兒,你怎么會用心教導?私下里必定換了一副模樣,對她們非打即罵!”
蘇昭節見他聽不進去自己說話,因為此處吵嚷,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只得深吸一口氣道:“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話,不如問問在這里上學的孩子們吧!”
說著,她就吩咐楹兒帶了兩三個孩子出來,替自己作證。
孩子們都是最單純的,見狀七嘴八舌地給蘇昭節解釋清白。
“王妃娘娘待我們都很好,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有小孩子哭鬧,娘娘都會一個一個哄睡。”
“王妃娘娘沒有打過我們啊,是不是有人說她的壞話?”
“沒有挨打,王妃很疼愛我們。”
見孩子們都出面作證了,周圍的百姓也都附和道:“祁王妃為了教導女娘才開辦的女子私塾,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害女娘呢?”
那鬧事的男人聽著這些為蘇昭節說話的聲音,一咬牙,還是高聲駁斥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這么黑心還敢開私塾,你們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都來看看我孩子的傷勢啊!這總做不得假吧!”
他不管不顧地撩起小女娘的衣衫,將腰腹和手腳上的青紫傷痕都給眾人看。
蘇昭節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神色一冷,如此嚴重,根本不像是教訓她一兩下可以打出來的……
簡直就是施暴了。
親眼見到女娘身上的傷痕,圍觀的人中就有人不由得動搖了。畢竟打成這樣,還是對不少人有沖擊的。
“這……這么嚴重,該不會是真的吧?”
“要不還是把孩子帶回去算了,若真是被祁王妃打的,咱們家跟她怎么斗得過?”
人群中一陣議論紛紛,很快有人進去把自家孩子抱走了,楹兒幾個丫鬟勸說兩句,還被罵是“幫兇”。
那鬧事的男人這才得意洋洋地看向了蘇昭節。
她毫不驚慌,淡聲問道:“你鬧了這一出,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銀錢了!”男子理直氣壯道,“你把我家孩子傷成這樣,難道還不想出半點補償?”
蘇昭節的目光落在他懷中的小女娘身上:“你言之有理,不過既然你說是我傷的,要我拿錢給你,那也不是你三言兩語說是就是的……”
男子不耐煩道:“你們這些婆娘就是拖拖拉拉的!那你說誰說你才認?”
“大理寺。”
蘇昭節吐出這兩個字,明顯看見對方的面色一變,陰晴不定。
她讓棠兒去請大理寺的人來:“當著官府的面,咱們把話說清楚。提醒一句,你這孩子孱弱得很,若是再不請大夫,恐怕命不久矣!”
聞言,男子陰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也是你下的毒手!你想嚇唬誰呢?”
“可不是你說是我就是我的!”
蘇昭節一手撫摸著自己圓潤的肚子,月份已然大了,身子也沉,今日在此跟他爭論了半日,直氣得自己心口疼,感覺不太舒服。
但她還是為了私塾的名聲,跟對方據理力爭:“要判我有罪,也要大理寺的人親自驗傷過后,再下定奪。”
說著,她見對方面色不虞,追加了一句:“人身上的傷痕,是可以分辨得出什么力道的人打的。驗了傷,若說是我打的,我自然認罪,絕不會有二話!可若是你誣告,那是什么罪名……你想過嗎?”
對方顯然未曾想過還能找人驗傷這一招,神色稍顯慌亂,口不擇言道:“你……你位高權重,若是你早就跟大理寺的人串通一氣,豈不是叫我們告狀無門?”
蘇昭節好整以暇:“你若是信不過大理寺,我再叫人請幾個京城有名氣,大家都熟悉的大夫來驗傷。這下,總沒有話說了吧?”
那男子啞口無言,咬緊牙關,一時驚慌之下,忍不住往一旁望過去。
蘇昭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隔壁的葉家酒樓,三樓的一扇窗戶恰好被關上。
她心中就不由得起了計較,這事蹊蹺,怕不是……
大理寺丞很快就趕來了,楹兒和梔兒為了服眾,還請了附近的三四位大夫來驗傷。
大理寺丞經手的案子頗多,他跟仵作一起上前檢查了一下小娘子的傷勢,皺緊眉尖道:“這樣嚴重的傷勢……是被人在短時間內猛烈攻擊所致,此人力氣極大,下手狠辣。”
余下的大夫檢查過后,也都這么說:“這孩子奄奄一息,若是不救,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那男子聽如此說,立刻攀咬蘇昭節:“是你!一定是你,對我孩子下此毒手的!”
蘇昭節捧著自己已經八個多月的肚子,在楹兒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對他這種行為無語至極。
“我是個懷胎八月的婦人,站久了都腰酸背痛的,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外邊吵吵嚷嚷的,溫妙嘉也趁下了課出來,聽見他們爭論,忍不住道:“就是,你是被人收買,來污蔑我們昭陽私塾的?”
那男人垂死掙扎:“那……那是誰打的?你們顛倒是非,總不可能說是我自己吧!”
大理寺丞鎮定道:“打人者,身材高大,而且是個左撇子。”
蘇昭節立刻看向他下意識拿左手抱著孩子的動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