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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伸出指尖揭開襁褓,下一瞬就不由得輕輕蹙眉。
這孩子是早產兒,一生下來連哭聲都微弱,小貓崽子似的,如今也沒大多少,小臉通紅,一雙圓圓的黑眸盯著她看,看上去怯生生的。
蘇昭節試著摸了摸他身上,不由得皺緊眉尖,“孩子還小,天又熱,別裹得太緊了。”
這都惹得整個身子跟一塊燒紅了的碳似的。
蘇蘭節卻是立刻伸手,將孩子從她手里抱過來,神色冷冽道:“這是我的孩子,用不著你管。再說了,小孩子生下來見不得風的。”
蘇昭節雖然可憐孩子,但見她如此抗拒的態度,也不好多勸,怕自己越勸她越不肯聽。
她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坐著跟幾位賓客閑聊幾句,就起身回府去了。
定國侯世子夫人算是今日滿月宴上身份最貴重的賓客了,見她都走了,余下那些女客也就紛紛起身告辭。
不多時,賓客竟然就散盡了。
蘇蘭節坐在座椅上,一言不發。婢子們戰戰兢兢地整理著殘羹剩飯,花廳內安靜一片。
她突然伸手將手邊茶幾上的碗盞用力拂落于地面,發出巨大的瓷盞破碎聲響。
“嘩啦——”
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得奶娘懷中的孩子不由得受精,嚎啕大哭起來。
“哇嗚嗚……”
女人面色陰鷙,在一眾不敢作聲的婢子面前,冷聲怒罵道:“這些賤人!在閨閣之中時,我才是嫡長女,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比蘇昭節那個賤人好出不少的?如今見我嫁了低門,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該死……該死!
她看著眼前寒酸的房屋,不由得咬緊牙關,心內涌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
怎么會呢……她明明就已經付出這么多東西了啊!怎么還是好像比不過蘇昭節去?
她深深呼吸,企圖平復心情:“……葉望呢?”
婢子顫顫巍巍地答道:“郎君一早就出門去了,說是今日在嘉元酒樓做東開席,邀請書院里的先生和同窗論詩作詞。”
聞言,蘇蘭節只覺得心間涌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眉眼間壓抑怒意道:“我不是說過,今日是哥兒的滿月酒,叫他一定要留在府里,好向來賓彰顯夫妻感情么?”
上回被那個戚蘭兒鬧了一場,已經十足丟臉了。她特意大辦滿月酒,也是為了掙回來一些臉面。
可是就連這葉望也不放在心上!
婢子們不敢接話,室內并不安靜,被奶娘抱去里間的嬰兒因驚嚇嚎啕大哭著。
直把人的心情吵得煩亂無比,蘇蘭節閉了閉眼,順手端起茶幾上的果碟就朝著對方扔過去。
“別哭了,本來就心里煩,簡直快被吵死了!”
那碗碟飛上屏風的一角,被磕碎一地,孩子越發大聲地哭鬧起來。
奶娘不得不又抱他過來,含淚跪下道:“小郎君受驚了,估計得夫人哄一哄才能好。”
蘇蘭節呼吸起伏幾下,冷著臉伸手讓她把孩子遞過來。她接在手中,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孩,哭得整張小臉都皺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丑得很。
她實在是不想看見這一張臉,這孩子抱起來跟其他孩子根本就不一樣,跟一只病貓似的,看著就病怏怏。
她壓抑著心口處翻涌的厭惡試著哄了哄,只是一直冷著臉,孩子是很敏感的,察覺出她的不喜,越發害怕,哭聲自然也越發凄厲。
蘇蘭節忽然間感覺手上濕漉漉的,低頭一看才發覺這孩子嚇得尿了。
她萬分嫌棄地把孩子遞回給奶娘,后者看著小哥兒這樣都心疼無比,可親生母親卻是一臉嫌惡。
“把他帶下去吧!”她扯出羅帕來擦了擦手,隨后沉吟片刻,還是向婢子低聲吩咐道:“請我母親過府來,有話商議。”
“是。”婢子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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