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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頭痛癥又犯了。
這一次來勢洶洶。
溫鳴謙從太醫院出來,到皇后宮里去。靜妃跪在外頭,哭哭啼啼。
“娘娘怎么跪在這里?”溫鳴謙上前問道。
靜妃哭著說:“宮宴上出了這樣的事,我難辭其咎。害得皇后娘娘為此操心,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贖我的罪過。”
于祿一直在旁邊勸靜妃讓她起來:“靜妃娘娘,您快起來吧!皇后娘娘沒有責罰您的意思。”
說著還朝溫鳴謙使眼色讓她幫忙勸止。
“娘娘快起身,這時候皇后娘娘心情正煩悶,您雖然是想贖罪,可如此一來更是給她添煩難。倒不如去太醫院那頭幫幫忙,也算是替皇后娘娘盡心了。”溫鳴謙說。
靜妃到這里來其實是想見見皇后,當面請罪,聽皇后親口說一聲不怪她,才能放下心來。
可此時皇后卻不肯見她,她拿不準是皇后因為不舒服不見她,還是因為怪她才不見。
最后溫鳴謙和于祿兩個好說歹說,總算把她勸走了。
“皇后娘娘現在怎么樣了?”溫鳴謙問于祿。
“頭痛的不行,雖然點上了你真制的香。”于祿嘆氣,“今天可真是的,怎么能出這樣的事呢?貴人從哪里過來?”
“我從太醫院那頭過來,馮國公的頭發愁的全白了。”溫鳴謙嘆氣。
“可不是嘛!這是他老來子又只有這么一個根苗兒,換誰誰不愁啊。”于祿忍不住又嘆了好幾口氣,“你瞧這情況如何?怕是不大好吧!”
“聽太醫說脈象倒稍稍穩了些,關鍵是看今天晚上。長安留在那里了,我惦記著皇后娘娘,所以過來了。”
“皇后娘娘別人不見也是見貴人您的,這會兒您先進去瞧瞧吧。”于祿說,“皇后娘娘本來打發我到太醫院去看的,只是靜妃娘娘一直在這兒跪著,怪不好看的。我說什么也得把她先勸起來不是。”
“于總管你去吧!皇后娘娘這里有我呢。”溫鳴謙說。
她進來發現只有春鶯一個人在皇后身邊陪著,皇后頭痛的時候心情格外煩躁,稍微有些動靜,哪怕是人的喘息聲,都能讓她雷霆震怒。
春鶯在旁邊也是怵怵惕惕大氣都不敢喘,見溫鳴謙來了才松了一口氣。
“娘娘,奴婢這些日子新制了一款香,給您點上試試。”溫鳴謙低聲說著,就把之前的香換了下來,“這香不能常點,只能應急的時候用一用。”
“馮家的孩子怎么樣了?”皇后閉著眼睛問,她一睜眼就頭暈得厲害。
“眼下看著還好,只要過了今晚就有七成把握了。”溫鳴謙寬慰皇后。
“唉!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皇后想不通,“難道是又有人做耗不成?”
“皇后娘娘別多想,您現在最需要收斂心神,平心靜氣,不宜再為這些事勞神了。”溫鳴謙一邊說一邊給皇后按摩,“好好睡一覺吧!”
皇后還想再說什么,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竟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晚膳的時候,皇上來到明鏡宮,溫鳴謙接駕。
“長安在哪里?”皇上問。
“長安在太醫院陪著馮家小公爺,”溫鳴謙已經把人都打發了出去,“陛下,今日的事有蹊蹺。”
“你們知道內情?”皇上問。
“并不完全知曉。”溫鳴謙說,“但能斷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要害的本來是長安,并不是馮家小公爺。”
“你細說一說。”皇上面色繃緊,如果有人害宮長安,那這個人是萬萬留不得了。
“今日馮家小公爺他們進宮來和長安在一處玩兒,入席之前,小公爺看中了長安身上穿的衣裳,兩個人便換了過來。隨后那雜耍班主便將馮家小公爺請到臺上去,進箱子就出了事。
若說這是巧合,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可前些日子董太師進宮,說要見長安,并且當著皇后娘娘的面,讓她認長安為義子。
當時我和長安都婉言相拒,畢竟他不能認皇后為母。當時我便擔心董太師是在試探,但又不能確定。
當時皇后還說中秋宴的時候要辦的熱鬧,太師就提了一句,可以將宮外的戲班子請進來……”
“董太師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說些廢話,之前沒見他對長安怎樣,如今忽然這樣殷勤,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皇上對董太師的了解自然比溫鳴謙要深。
“如果他知道了長安的身世,就一定會想法子害他的。”溫鳴謙不免焦急,“這……”
“董壽要害長安,咱們不如將計就計。”皇上說道,“董家一黨若不除,流毒無窮。”
“陛下的意思是……”溫鳴謙不自覺攥緊了手。
“引蛇出洞,再以法殺之……”皇上知道,董太師威望過高,這樣的臣子必須犯下大錯,才能將其處以極刑,以免不知情的人以為他蒙冤遭難。
“那長安我們要怎么做?”溫鳴謙問。
“自此之后我會常到你宮里來,讓人以為我對你越發倚重。也會對長安更加親近,如此皇后必然不高興,董家也會心懷怨憤。董壽等人按捺不住,就會圖變……”皇上的聲音低沉威嚴,把董家的覆滅途徑指了出來。
太師府,董家的管家跪在地上,董太師面沉似水。
“蠢貨!這樣的事都辦不明白。”董太師看著跪在地上的管家,恨不得引地獄業火將他燒死。
“太師,本來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不知道在哪里出了岔子。”管家也覺得冤枉,“怎么會認成馮家小公爺呢?”
“這件事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細查,想法子先把礙事除掉,以免牽連到董家。”董太師只能亡羊補牢。
“太師放心,這個小的知道,一會兒就去做。”管家忙說,“就是不知道那個班主會不會招出來?”
“那個班主不會招的,只要他不是傻子。”董太師冷哼,“只要他咬定是意外,就會得到最輕的懲罰。”
“宮里頭不會用刑吧?”管家很擔心,“只要不動大刑,想來他還是能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