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香江市江家
此時最尷尬的人莫過于江溶月了,這位潘先生她本就第一次見,略顯尷尬,偏巧還撞上了陸予白。
“江小姐,這位……”潘先生提著補品牛奶,忽然覺得自己來的非常不是時候。
他本來以為只有江溶月一個人在家,兩人正好可以趁機好好聊聊,誰曾想……
“這是我朋友,陸予白。”江溶月介紹,“這位是潘先生,也是我朋友。”
“陸先生您好。”這位潘先生就是個普通國企員工,平常就是看看新聞聯播,也不太關注這些商圈的事,只覺得這名字很熟,卻壓根沒細想。
“嗯。”陸予白應了一聲,卻偏頭看向江溶月,“我倆是朋友?”
“要不然還能是什么?”江溶月被她看得心虛。
“之前你在出租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女人果然善變。”陸予白失笑,“潘先生,要不要坐下吃點。”
“不了。”這位潘先生哪里還坐得住,哪有朋友穿著睡衣在被人家晃來晃去的。
而且這男人長得很俊俏,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就連吃飯的姿勢都格外優雅,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潘先生,您先進來坐吧。”江溶月把門關上,請他坐沙發。
“沒想到你有朋友在,真是打擾了。”潘先生確實想走,就怕這一走,以后要見到江溶月就難了,他也想弄清他家里這個陌生男人是誰。
江家雖然落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旁人眼里,這些名門即便沒落,比他們也好太多,況且江家還有各種人脈關系在,潘先生轉念一想,就沒急著離開。
“沒關系,您想喝什么?喝茶?”江溶月詢問。
“不用,白開水就好。”
江溶月就進了廚房準備燒水,她就一個手臂能用,動作遲緩。
潘先生卻一直在打量著陸予白。
她表叔說得很清楚,江溶月從小到大,就沒談過對象,又常年在部隊,接觸不到軍人以外的異性。
“這位先生看著不像是你的戰友啊,陸先生不是軍人吧。”江溶月讀的是軍校,直接進的部隊,他們家的事情他也清楚一些,聽說她和以前的同學都斷了關系,這到底是哪里來的男人啊。
“嗯,我們以前是鄰居,她經常來我們家。”陸予白低頭喝著魚湯。
“鄰居?”潘先生詫異,“你們家是住大院里的?”
“嗯。”
“難怪看你們關系不太一般。”潘先生已經坐不住了,這大院子弟,自己還爭個屁啊。
“不然我怎么能穿著睡衣在他們家走動。”陸予白聽著里面傳來了燒水聲,說話越發肆無忌憚。
語氣越發簡單粗暴。
江溶月正在拿茶葉,燒水聲蓋住了兩人的對話聲。
“看樣子我真的打擾了。”潘先生實在是坐不住了。
“你知道就好。”
陸予白這人嘴上素來不饒人。
這潘先生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多謝你關心溶溶,改天我們請你吃飯。”陸予白捏著勺子,不緊不慢的喝湯。
“不必了,那個我得先走了。”
“潘先生您是她表叔介紹的吧。”陸予白叫住他。
“嗯。”潘先生此刻尬得要死。
“我們兩人暫時還不想讓家里人知道,潘先生不會這么不識趣吧。”陸予白笑得無害。
“自然不會,那我走了。”
“潘先生以后不要單獨聯系溶溶,我們都很困擾。”
潘先生身子一僵,奪門而出。
江溶月聽到關門聲,才走出廚房,“潘先生人呢?”怎么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說是忽然想起家里有事,讓我和你說一聲,他先走了。”陸予白扯謊都是信口拈來。
“這么急?茶葉都被我撕開了。”
“可能真的有急事。”某人說得理所當然,就好像剛剛趕人,和他完全沒關系一樣。
江溶月瞇著眼,“陸予白,你該不會對他做了什么吧?”
“我一直坐在這里喝湯,我能把他怎么樣。”陸予白本來心里就有些不爽,被她這話一激,眸子都沉了幾分。
江溶月轉身回廚房,準備將茶葉收好,感覺到后面有動靜,她下意識轉過頭,陸予白忽然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抵在了一側的墻上,江溶月下意識伸手擋住他的胸口。
“你又要干嘛?”她提著口氣,卻明顯感覺陸予白正一點點往她那邊靠。
抵在他胸前的手,有些脫力,再回過神,兩人之間僅有一拳距離。
江溶月畢竟是軍人,她直接抬腿就要動作,卻不曾想,他腿忽然一壓,將他雙腿狠狠桎梏住。
“你……”她瞳孔微微放大,整個人居然被陸予白死死鉗制住,無法動彈。
“被你劈了一次后,你以為我就沒下功夫?”陸予白身子稍微壓過去,沒碰著她,畢竟她打著石膏的手臂還橫在兩人中間,可這也完全超過了該有的安全距離。
“什么劈暈,當時是你自己喝多了,你……”江溶月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把他打暈了,陸予白這人很記仇,光是這件事,他都不會善罷甘休,“是你自己暈倒的!”
“看樣子,那天發生的事情,你是準備死不認賬了?”陸予白哂笑,他呼出的氣息溫溫熱熱,落在她臉上,有種莫名的酥麻感。
“你先松開我,我是個病人,你不是說你不會碰……唔——”江溶月話沒說完,陸予白猛地偏頭,直接吻住了她。
男人的氣息過于濃烈,似乎在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有種難以言說的心悸感在兩人中間蔓延。
她的唇很軟,帶著股甜味兒,陸予白本不想這么快的。
先是一個博士,現在又來個姓攀的,這僅僅是他看到的,他都不知道,這幾年內,她身邊到底有幾個追求者,他有些控制不住。
兩人的唇壓在一起,都沒動作,鼻翼輕碰著,江溶月被嚇懵了,沒敢喘息,他一深一淺的呼吸聲落在她臉上,好像夏日的熱風,吹得人面紅耳赤,渾身滾燙。
“我說不碰你,沒說不能親你。”
江溶月咬牙,陸予白這樣的人,定然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出各種正當理由。
他稍微抽開身,伸手將她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后,江溶月以前蓄的是長發,都快到腰部了,高三那邊她母親一直說留這么長頭發影響學業,讓她剪掉,她非不聽,為此兩人還吵過。
“怎么舍得剪頭發的?”他聲音低沉著,就像是在不斷誘惑他一般。
“沒精力打理了。”她說得很輕松。
家里都那樣了,她每天梳頭發都覺得費勁,還得準備復讀迎考,壓力很大,留長發對她來說,就是個負擔。
陸予白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微紅的耳廓,他指尖冰涼,而她耳朵滾燙,稍微一碰,更像是染了血,他嘴角弧度加深。
江溶月深吸一口氣,像是即將溺斃的人,心臟快得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的氣息陌生而又熟悉。
此時兩人靠得太近,近得誰動一下,嘴邊都能壓到一起。
“怎么樣,想起那天的事情了么?還打算死不認賬?”陸予白稍微退開身子。
“你知道現在別人一提起江家都會想到什么么?抄家,落獄,樹倒猢猻散……”江溶月苦笑,“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流言猛于虎。
“我爸媽上次還提起過你,讓你有空去家里坐坐。”陸予白沒正面回答她的話。
江溶月咬緊嘴唇,陸家不在乎這些,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在乎啊,江家沒落,現在沒人扒,一旦和陸家扯上關系,指不定會讓他們家染上什么腌臜事。
當年的事情,陸淮已經幫了他們家太多,這份恩情他們家這輩子都還不清,哪兒敢再牽累陸家下水。
“江溶月。”陸予白看她在發呆,聲音提高了一些。
“嗯?”
“你做了這么多,無非是想向讓大家記住,以后提到江家,還有你江溶月。”
她身子緊繃,手指輕輕抓著衣角。
“都敢進部隊,卻不敢正視我?你到底在怕什么?”陸予白反問。
江溶月似乎一下子恍然開朗了。
是啊,都有膽子去部隊,讓所有人看看,他們江家還有人,沒有垮掉,卻不敢正視陸予白?
其實江家一開始避著陸家,還得說當年案件的主辦人——汪鳳舉。
旁人不懂,江溶月母女卻很清楚,很是事是陸淮暗中運作的,當時江家在風口浪尖,陸淮調去京都,根基不穩,不少人想抓他把柄,江家案子沒結束前,也曾有人拿陸淮“包庇”江家準備找他麻煩。
既是恩人,他們自然不想給他添麻煩,能躲多遠就多遠。
“嗯?想清楚了?”陸予白偏頭看她。
江溶月斜靠在墻上,只是笑了笑。
另一邊的盛都
葉擎軒等四人吃了飯,就分道揚鑣,不過葉久久想到過些日子蘇希安也得回國了,就打算去蘇家看看她。
“小師叔,你還沒去過蘇家吧,他們家不僅建筑風格有特色,還有各種動植物,說不準會給你畫畫找到很多靈感。”葉久久有些日子沒看到蘇希安了。
還是因為陸野那母親太纏人。
那王美人跟著蘇家人也回了盛都,幾乎每天都拉著蘇希安出去陪她逛街喝茶,人家婆媳培養感情,別人也不好意思和他們一起。
韓君遲和蘇家畢竟不熟,總覺得過去太唐突,所以買了不少見面禮。
兩人剛走進蘇家的院子,就看到陸野正和一只綠毛鸚鵡在斗智斗勇。
陸野這段時間往蘇家跑得非常勤快,其一就是蘇希安得回去讀書了,而他過些日子就要準備手術,用他的話來說,“即將要經歷生離死別,一定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
這不知道人,還以為他得了什么絕癥。
蘇豫川一家三口在一周前已經回國了,臨走之前和陸野約定了手術時間。
陸野提到手術,整個人的臉都白了。
蘇豫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會盡量把你的刀口割得小一點,傷口縫合得漂亮點。”
陸野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此刻穿著一身黑衣,手中端著鳥事兒,正拿著棍兒戳著綠毛鸚鵡。
“你再說一遍野男人試試?”
“野男人,野男人,啊啊——”鸚鵡剛叫了兩聲,就被他戳得上躥下跳。
“再喊?”陸野這人有時候真是相當幼稚。
“嗷——”鸚鵡撲棱著翅膀,不停喊著,“救命——救命……”尖銳的叫聲,惹得周圍的其他鸚鵡也跟著瞎叫喚。
“你說,你該叫我什么?叫得正確了,我就不戳你了,還給你東西吃。”
“野哥野哥——”鸚鵡被折騰得不行。
“乖。”陸野笑著捏了點鳥食給它。
葉久久嘴角抽搐兩下,要是被侯二叔看到他這么虐待自己的小寶貝兒,估計得弄死他。
陸野折騰完鸚鵡,才瞧著走進的兩個人,“你們是來看希安的?她在午睡。”
“家里就你一個人啊,侯二叔不在?”
“和阿姨一起去接人了,慕言上學中午不回來。”陸野這口氣,儼然已經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
難怪他敢這么肆無忌憚欺負這些鸚鵡,原來是侯二叔不在。
“接人?”還兩人一起?
葉久久何其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來了,當時沖著陸野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你干嘛笑得這么詭異……”陸野心頭一跳。
“沒事啊,進屋吧,外面怪熱的。”葉久久拉著韓君遲往里走。
韓君遲和陸野簡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陸野偏頭看著韓君遲,一個男人怎么能白成這樣?在陽光下,好像能發光,一點男人味都沒有,還是自己好。
陸野這人十分記仇,他到現在還記得蘇希安端詳韓君遲照片的事情。
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蘇侯等人就回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個頭發銀黑發絲交錯的長者,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平和之氣,那人模樣不算很出挑那種,那是那周身的氣度,在同齡人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就是陸野,都極少見到氣質如此獨絕之人。
“外公好。”葉久久先站了起來,她一直是隨著蘇慕言叫的。
“你也在啊。”溫修儒笑著,他對女孩,一直都很和善,況且葉久久生得漂亮,和蘇希安關系又很親近,他對葉久久自是又多了幾分疼愛。
“沒想到外公也來了。”葉久久笑著。
“你這丫頭該不會嗅到什么味道了吧,我帶了不少雪酥,原本是想讓人送過去的,既然你來了,待會兒一并帶走吧。”
“謝謝外公。”
“溫老。”韓君遲起身,與他說話很是恭敬。
“君遲小兄弟?你怎么在這兒?”溫修儒見到韓君遲,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你們怎么認識?”葉久久狐疑,不僅是他好奇,就是蘇侯和溫言笙都詫異。
“溫老是書畫協會的主席,很照顧我,當年我的畫被博物館收藏,也是溫老推薦的。”韓君遲解釋完,大家自然明白。
溫家是書香門第,溫修儒雖不擅書畫,但是很懂品茗鑒賞,加上溫家的地位,成為主席也無可厚非,只是大家極少關注這方面的消息,自然就不太懂了。
“我欣賞后天努力成才的人,卻更喜歡少年天才。”溫修儒毫不掩飾對韓君遲的激賞。
而且他居然叫韓君遲小兄弟,在一個圈子里,知己不分年齡,只是這輩分擺到這里,難免又是亂了套。
蘇侯嘴角抽搐兩下。
自己岳父叫韓君遲兄弟,那他成什么了?
這圈子還真是亂。
陸野一直站在邊上,沒有出聲,因為他想起蘇慕言和自己說的話,他這個外公很難纏,所以他沒有急著開口,想觀察一下。
現在看來,分明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嘛。
溫修儒和韓君遲寒暄了兩句,這才看向陸野。
“爸,這就是希安的男朋友,陸野。”溫言笙介紹。
“外公好。”陸野乖巧非常。
“抬頭給我看看。”溫修儒這次過來,也是因為蘇希安要回國特意過來看她一眼,其次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陸野聽話的抬頭,溫修儒走過去,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心頭一跳,這是什么路子。
“張嘴。”
陸野看向蘇侯,他已經轉身吩咐人將溫修儒的東西提進來了,完全不搭理他。
蘇侯這人多精明啊,溫修儒這人他惹不起,更不可能幫著陸野。
陸野沒辦法,只能張了張嘴。
“張大點,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么?”溫修儒好像忽然將變了一副面孔。
“啊——”陸野張大嘴巴。
我靠,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伸舌頭。”溫修儒擰眉。
陸野此刻也知道,他在干嘛了。
尼瑪,他差點忘了,蘇慕言和自己說過,這位外公也算半個醫生。
溫修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住他的脈搏處。
幾秒種后就松了手。
“臉色蠟黃,口唇無華,鼻頭黯淡,眼睛紅腫……”溫修儒搓揉著指尖,“年紀不大,胃病倒是不輕。”
“爸,過些日子就會做手術了。”溫言笙咳嗽兩聲,試圖幫陸野解圍。
“眼底烏青一片,眼中還有紅血絲,有輕微眼袋……看樣子經常熬夜,這種行為對腎很不好。”
“一個男人腎功能有損,有點麻煩。”溫修儒輕哂。
陸野沒想到這位老先生如此直接。
“我現在已經在改作息了,在養生,煙酒都戒了,就喝點茶而已。”陸野不知該和他說些什么,只能如此幫自己辯駁。
“茶葉中含有咖啡因,少量可醒神,喝多了可能會與體內的鐵結合,形成腎結石。”
陸野被一噎。
葉久久差點就笑出聲,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外公,其實我……”陸野可算明白,為何蘇慕言會說這人難纏。
“剛才心跳那么快?確定心臟功能正常?”溫修儒質疑。
陸野嘴角抽搐。
他心跳那么快,還不是被他嚇得。
這蘇家人都這么回事,一個上來讓他脫衣服,一個又是讓他張嘴,又是伸舌頭的。
“應該沒事,做過全身檢查。”溫言笙摸了摸鼻子。
“希安這丫頭也真是,我要給她介紹青年才俊,愣是說沒興趣,這是從哪兒找了個病秧子回來。”
自從方老走了之后,溫修儒又沒什么事,幾乎把方家的基業給承了下來,望聞問切,他這些年做的也是得心應手,光是從表面來看,陸野在他眼里……
渾身就沒一處好的。
陸野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然后陸野當天回去,提了整整兩大包中藥。
不是喝的,說是讓他泡澡來著。
陸野隔天去公司,在車庫遇到沈大寶,他立刻捂住鼻子。
“哎呦我去,老大,你特么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好臭!”
陸野當即沉了臉,他現在不止自己臭,連家里都是臭熏熏的,阿姨來打掃衛生,還特意詢問,是下水道壞了還會馬桶壞了?怎么會這么臭。
------題外話------
我查了一下,中藥里,味兒最大的一味藥叫阿魏,據說很臭捂臉,據說是“極臭之物”。
制成的藥物,可以治療腎炎,慢性腎炎,冠心病等……
有資料說阿魏也可用來治療胃病。
所以說溫修儒開的藥沒錯,是好藥……
陸野:這特么不是一般臭,是真臭!
溫修儒:用完我再給你開點。
陸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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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暖婚:權爺盛寵妻》
某次采訪
記者:“宋小姐擇偶標準是什么?”
宋風晚:“多金帥氣有魅力。”
某人吸了口煙,他都有。
記者:“有具體的標準么?”
宋風晚:“比我大三歲左右,個子不要太高,溫暖,愛笑。”
某人彈著煙灰,他一樣都不占,年紀身高不能改,那他多笑笑。
某公司眾人凌亂,心驚肉跳。
“求三爺別笑,我們害怕!”
(:回車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