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人一直打著電話,他們之間話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隔著電話,仿佛能聽到對方呼吸聲。
蘇希安卻十分滿足,光是聽著他的呼吸,她都覺得心底是甜的。
蘇希安坐在咖啡內等著,她數過了,一路過來,他吃了18塊糖,咬得咯吱響,不時按著喇叭,似乎很不耐煩。
他脾氣真的很糟糕。
“我到了,你人呢?”陸野停好車子,拔了車鑰匙就往外走,他一眼就能看到咖啡廳,卻沒見到她的人。
“我馬上出來。”蘇希安下意識掛了電話,拿了東西就往外走。
走出咖啡廳,她就看到了陸野。
他站在樹下,正低頭撥糖,枝葉繁密,落在他身上,有種光影斑駁的絢爛美感。
一片陽光落在他側臉上,將他凌厲的五官襯托得越發鋒利,他神情有些煩躁,站在那里,引來許多人側目。
蘇希安跑出來,心如擂鼓。
正午的陽光,濃郁如火,她剛往他那邊走了兩步,陸野一抬頭,已經看到了她。
太陽很熱,陸野還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在外面待了幾分鐘,已經隱隱出了汗,衣服粘在身上,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有種懶散的性感。
面無表情,難以接近。
卻很招人。
“怎么把我電話掛了?”陸野大步走過去。
“你人都來了,還打電話干嘛。”蘇希安一手背著包,提著便利袋,還抱著一束花。
黃玫瑰點綴著滿天星,將她襯托得越發嬌艷清姝。
“這花給我的?”陸野勾唇。
“這不……”
“謝謝!”陸野伸手就把花抱到了懷里面。
蘇希安瞳孔放大,這是她準備送給溫言笙的,他這人……
怎么如此霸道。
“餓不餓?”陸野從她手中快速接過便利袋和單肩包。
“你別……”這種幫人背包的舉動,在她認知里除卻很親的人,就是男女朋友之間才會這么做。
指尖碰到他的手,她猛地縮回去,他手很燙,仿佛有細微的電流,惹得她心尖發顫,包已經被他抽走。
“想吃什么?”陸野偏頭看她。
“隨便。”蘇希安亦步亦趨跟著他,街邊的梧桐樹陰影交織,兩人距離隔得有些遠,他一開口,他就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中餐吧。”陸野直接進入商場,里面有空調,四樓都是餐廳。
“嗯。”蘇希安聲音很輕,顯得緊張局促,“其實昨天我就想把衣服給你的,不是故意要拿走的,不過你提前走了,我沒敢把衣服給別人,這才……”
“我知道。”
“衣服我洗過了,很干凈。”蘇希安倒是怕他嫌棄,這人不許別人碰他東西,肯定也不想那上面有別人的味道。
他淡淡應了一聲。
陸野警告過她,不許把她衣服給別人,就她的性格,肯定會自己帶走。
“我是故意留給你的。”陸野已經找到扶手電梯,抬腳過去。
“故意的?”蘇希安懵了。
商場人有些多,搭乘電梯的人不算少,蘇希安即便一直緊緊跟著他,中間還是隔了一個人,她就站在他后面,手指扶著電梯,擠得難受。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陸野擰眉,轉身看著蘇希安,伸手過去,“上來。”
蘇希安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猶豫片刻,將手遞過去。
陸野手指用力,緊緊攥住,將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那一格臺階上,挨得近了,手臂貼著,她今天仍舊穿了兩件衣服,卻能清晰感覺到她手臂的溫涼。
“我和衣服留給你,是想找個機會約你出來。”陸野攥著她的手,力氣極大,不許她掙脫。
他聲音喑啞,像是煙嗓子,沉冽嘶啞著,像是老舊的大提琴,震得她心頭狠狠一顫。
蘇希安心慌意亂,手指都在顫抖,他肯定感覺到了。
她緊緊閉著嘴唇,努力克制著,讓自己顯得冷靜一些。
“冷?”陸野看著她,離得這么近,才感覺到她真的很小只。
手指冰冰涼涼,柔軟細嫩,他沒忍住捏了幾下。
真軟。
“你……”蘇希安越發難受了。
這人怎么還捏起來了。
是不是太流氓了一些。
蘇希安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抽回手,卻偏又沒舍得。
“搓一下會暖和。”某人說的理所當然,理由找得十分高大上,卻惹得另外一個耳根發燙。
去四樓需要搭乘三段扶手電梯,陸野攥著她的手,就沒松開過,到最后,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感覺到她的抗拒,他微微蹙眉。
自己是不是太激進了。
果然還得慢慢來。
“想吃什么?”陸野也不急就那么抓著她的手,力氣不大,她不會覺得疼,卻也掙脫不了。
“你選吧。”蘇希安覺得自己已經快死了。
他剛剛的話里的意思,想約自己?
自己應該沒會錯意吧。
國外某醫院內
手術室外亮著燈,家屬因為等待太久,神情略顯疲態,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略顯刺鼻。
手術室內,儀器跳動,燈光白目,灼灼刺眼,無影燈的燈光落下,將手術臺照得很亮。
“止血鉗。”那人聲音清清淡淡。
“蘇醫生,病人心跳……”護士指著儀器,神情有些慌亂。
他偏頭看了一眼,目光柔和寡淡,手術室的燈光將打在他身上,涼薄如斯,眼睛從那個一驚一乍的護士身上掃過,鋒利異常,嚇得她立刻噤聲。
“新來的?”他額頭有些細汗,長時間高強度的作業,鐵人都熬不住,手下動作卻有條不紊。
“嗯。”護士有些忐忑,她是來觀摩的。
他的手術不是任何人都能來看的,她是這屆新來的護士中,各項考核排名前三的,才有資格來觀摩他做手術。
他在業界素有“鬼手”之稱。
但是本人卻長得分外好看,聽說已經四十多了,卻像是三十出頭,淡定,內斂,拿手術刀的動作,居然透著一絲從容優雅。
那雙手也是格外修長好看,戴著手套,裹著血水。
分明是沾了血的人,眉宇間卻透著一抹出塵之氣。
一看就是出身極好,教養極佳的人。
他眸子一厲,“出去,太吵。”
那護士臉一白,被邊上的人請了出去,“趕緊出去吧,蘇醫生是出了名的難搞,你別惹他。”
“我……”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打擾他手術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自己趕出來了。
半個小時后,他伸手,“剪刀。”
護士急忙遞上簡單,他將縫合針線剪端,手法很快,動作干凈,他放下所有手術工具,“辛苦大家了。”
“蘇醫生您才辛苦了。”邊上的助理醫師看了一眼時間,“這臺手術持續了6個小時,加上之前那臺手術,你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病人有情況隨時和我說。”他說著先走出了手術室。
他人一走,手術室內的醫生護士,才長舒一口氣。
“蘇醫生的技術是真的沒的說,可是這脾氣……”
“這次算不錯了,上回和他一起做手術,一個護士給他遞錯工具,差點沒被他瞪死。”
“不過這也沒辦法啊,這種手術,國內外他都是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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