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風晚把段林白招來,某人就頗不要臉的在他家混吃混喝。
傅沉瞇著眼看著用自己書桌打游戲的人,“你什么時候回去?”
“小嫂子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你,我要陪著你,守著。”段林白說得理直氣壯,“傅三,你反正沒事,和我一起組隊打游戲吧。”
傅沉冷眼不看他。
“不過你最近確實不正常啊。”段林白一個單細胞也察覺到了,因為宋風晚不在,之前他也攢過局,傅沉愣是不出門,毫無理由的,也是奇葩。
現在連公司都不去了。
“你們家也沒什么事,你公司也挺好的,你到底怎么了?”
段林白手指操作著鍵盤,動作不停,余光瞥了眼傅沉,“傅三,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小嫂子的事。”
“小嫂子雖然年級小,還是學生,你也不能欺負人家啊。”
“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狗子。”
傅沉臉一黑,收緊手中的佛珠,想要甩他一臉。
“你不是要玩游戲嘛,來啊,我們玩。”
段林白一樂……
可是幾個小時后,某人開始哭爹喊娘了。
這特么是魔鬼隊友,盡來坑他。
宋風晚旅游結束,與室友各自回家,傅沉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總歸她在家里,他心底踏實。
畢竟有嚴望川在,如果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怕也無法近身。
而他也在慢慢調整情緒,總之現在為了一個還不定會出現的人,影響心情太不理智。
他將自己埋入工作中,忙得不可開交。
七月下旬,宋風晚和他打電話,說一家人要啟程去吳蘇。
“湯景瓷的預產期到了?”傅沉瞇著眼,畢竟不是自己媳婦兒,他沒刻意記日期,只記得是暑期。
“預產期在8月上旬,我媽心底擔心,就提前過去,多待幾天。”
“我過幾天去找你。”傅沉是打算7月底去一趟南江,8月過去之后,就接她回校,完全忽略了喬家即將有喜事。
傅沉要去吳蘇,傅家二老也知道湯景瓷即將生產,特意準備了禮物,喬家不缺玉石古玩,傅老就親自書了幅字畫,老太太還縫了雙老虎鞋讓傅沉帶過去。
傅沉不知送些什么,緊著時間,抄了一側佛經,又去廟里求了個平安福,祈求孩子一輩子平安順遂。
喬家也不缺什么,還是看中心意。
七月底吳蘇,水鄉菏澤,饒是酷暑熏天,延邊垂柳,遮天映日,也總透著股沁涼。
傅沉是開車過去的,因為家里二老又給他裝了一點特產,坐飛機也挺麻煩,沒讓人去接,直接開車到了喬家門口。
宋風晚一直在門口等著,聽到車聲,急急跑出去。
“三哥——”
天氣熱,小姑娘穿了個無袖的薄衫,超短褲,兩條白皙的腿在外面晃著,看得他實在心煩。
她笑著撲過去,撞入懷里的一刻,傅沉嘴角勾起,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想我了嗎?”傅沉將人擁入懷里,其實他們兩個的狀態,已經過了熱戀期,只是小別勝新婚,此時碰面,難免心顫。
“想。”
“外面不熱啊?你們兩個人是準備抱多久?”嚴望川不知何時出現,仍舊與往常一樣,表情稀缺寡淡。
儼然一尊黑面煞神。
“你先進去,我把東西拿下車。”
“沒事,我幫你提點。”宋風晚笑道。
傅沉打開后備箱,嚴望川幫忙提行李,“這么多東西?”
“我爸媽讓帶來的,拗不過老人家。”傅沉也很無奈,他以前出國讀書,爸媽就恨不能把所有東西都給他帶上。
“準備待幾天?”
“等孩子出生吧,我爸媽很期待,讓我務必給他們錄個視頻回去。”
嚴望川沒作聲,幫他提了東西往里走。
傅沉提著箱子,穿過前院,一打眼就看到蹲在小椅子上的小嚴先森。
他穿著白色的小背心,叉著腿,上面擱著一半的西瓜,手中還拿著小勺子,顯然正在舀西瓜吃,滿嘴都是紅瓤,嘴邊還沾了顆種子,衣服上更是滴了不少西瓜汁。
腿上還有不少淤青,還有蚊蟲叮咬的痕跡。
頭發修得精短,看到傅沉,立刻擱了西瓜地上,笑著跑過去,“姐夫。”
他手上臟臟的,瞧著傅沉一身清爽,到了面前,也沒敢過去。
“我給你帶了禮物。”
“想要抱抱。”
“……”傅沉瞇著眼。
“我去洗手換衣服,待會兒你要抱抱我,親親我。”小家伙說著就跑開了,邊走邊喊:“媽媽,舅舅,表哥、表嫂——”
“姐夫來了。”
恨不能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最近到這里,都玩瘋了。”宋風晚無奈,“上回跟隔壁家小孩去爬樹,摔了一臉泥回來,差點被嚴叔打死,太危險了。”
傅沉低聲笑著,“小孩子皮一點很正常。”
“他出去一趟,也不知從哪兒交的朋友,帶了五六個小孩回來。”
“也不知道從哪里把舅舅珍藏的刻刀都翻出來,差點把手給割了。”
“那天被打哭了,還哼哼唧唧怪舅舅沒把東西藏好,不怪他,差點把舅舅氣死。”
傅沉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嚴望川……
小嚴先森顯然很善于交際,與他爸,還真是天壤之別。
傅沉過來,喬望北是沒給他半點好臉色。
他心底還嫉恨著傅沉把自家床給弄壞的事,不過這次肯定沒什么問題了,因為他給那屋換了張鐵床。
湯景瓷看到傅沉帶了很多東西過來,雖然是宋風晚男朋友,不算外人,但兩人畢竟沒結婚,把他當上賓對待,什么都是給他最好的,還讓喬西延務必招待好他。
喬西延對他怎么可能上心……
你想干嘛都成,別惹事,也別招惹他就可以了。
因為某個準爸爸,已經莫名開始焦慮了。
也是天氣炎熱,湯景瓷臨近預產期,晚上醒的頻繁,腿腫得厲害,她睡不著難受了,喬西延就起身給她揉揉腿,經常天快亮,兩人才能睡會兒。
湯景瓷是天生冷感的人,身瘦骨細,懷孕前幾個月,還胖了些,后面這段時間,反而瘦了點,纖細的小腿,挺著大肚子,難免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小嚴先森對這個孩子出生非常期待,因為很快就有人可以陪他玩了。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會拿著故事書,鉆到湯景瓷屋里,去給她讀書,說是要和寶寶培養感情。
而今晚傅沉來了,小嚴先森讀完故事,就蹬著小腿,敲開了傅沉的房門。
當時傅沉與宋風晚久別重逢,正在房間里……
不可描述。
正在興頭上,突然聽到敲門聲。
“姐夫——”奶聲奶氣的娃娃音。
驚得宋風晚,就差把傅沉給踹開了。
“有事嗎?”傅沉下床,整理好衣服,透著股不爽,畢竟許久沒見了,好不容易親熱一下,這都尚未開始……
“你先開門啊,外面蚊子好多。”小嚴先森有點急。
傅沉一推開門,小家伙邁著短腿,抱著書鉆了進來,看到站在一側的宋風晚,忽然一笑,“姐姐也在啊。”
“嗯。”
“你們在干嘛?”小嚴先森一臉天真。
“有點事要說。”
“你們今晚要一起睡嗎?”
他可不懂那些事,只是知道他們是一對,按照他理解的,應該躺在一張床上,所以直截了當問了。
“不啊。”宋風晚身子僵硬,尷尬至極。
“那我今晚和姐夫睡。”小家伙說著,特別麻溜的爬床,蹬掉鞋,在床上打著滾。
傅沉嘴角一抽,這小東西怎么……
“你不和你爸媽睡?”
“我想和你睡。”小嚴先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姐夫,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嫌棄我?”
“不是。”
“那我先走了。”宋風晚垂著腦袋,灰溜溜躥了出去。
“姐夫,你給我讀故事吧。”
傅沉悻悻笑著,他想把這小子扔出去。
若是睡覺就算了,小家伙睡覺很不老實,半夜的時候,衣服都被蹭到了胸口,露出一節小肚皮,腿還要翹在他身上,最主要的是,半夜了……
和他吵吵說要出去尿尿。
傅沉深吸一口氣,只能耐著性子陪他。
一夜都沒睡好。
不過這小家伙像是纏上自己了,接連好幾天,都賴在他屋里。
小嚴先森還小,他不太懂那些東西,只知道傅沉每次都給他買很多好吃的,而且有求必應,與家人不同,嚴望川對他要求特別嚴,每天吃糖都要控制他。
晃眼八月初,此時正是最炎熱的時候,出去一下,都能熱出一身汗,喬西延原想著預產期之前就把湯景瓷送到醫院,有專業醫生照料著,心底也踏實。
不過她這胎很穩,自己不大愿意去醫院住著,覺得拘謹,想等臨近預產期再過去。
住院的時候,湯望津夫婦都在,一群人,忙忙碌碌,拾掇了一堆東西。
湯景瓷有反應的時候,當時病房恰好沒人,只有小嚴先森正盤腿坐在小凳子上,津津有味看著某個兒童節目。
她自己有感覺,按了鈴,沒動靜,就招呼小嚴先森去叫人。
小嚴先森沒反應過來,直至看到她有東西從腿上留下來,當時嚇得差點哭了,這是怎么了……
出去的時候,撞到拿飯回來的喬西延,小模樣可憐兮兮。
她被送進產房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多,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驕陽如火,即便醫院冷氣充足,眾人守在外面,焦躁難耐。
并非所有人都無時無刻守在醫院,大家趕到醫院的時候,無不出了一身汗。
宋風晚到醫院的時候,沒看到喬西延。
“表哥呢?”
表嫂生孩子,他去哪兒了。
“在那邊。”湯望津指了指一個拐角。
宋風晚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喬西延依靠在窗邊抽煙,而此時里面傳來湯景瓷的喊聲,某人手一抖,煙灰燙到手指,他手糙,也不覺得疼。
“表哥,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別太急。”
喬西延素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那種,宋風晚還是第一次看他這么急躁,可她也不知如何寬慰他。
“我出去走一圈。”喬西延估摸著距離生產,還有斷距離,自己此時一身煙味兒,走走散散心,順便散散味兒。
“那保持聯系。”宋風晚抿了抿嘴。
湯景瓷生產算是比較順利的,雖然在里面待得時間長了點,前面陣痛還不是那么頻繁,她也一直在保持體力。
約莫下午五點多……
從產房傳來一聲啼哭。
喬西延之前一直靠在墻邊,神色焦慮,此時沖到門口,夕陽斜沉,暖橙色的陽光將他臉徹底照亮。
很快護士就出來告知了消息。
“恭喜,是個男孩,六斤二兩,母子平安。”
眾人長舒口氣,湯望津夫婦更是瞬間紅了眼。
喬望北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后背:“沒事了,母子平安。”
很快湯景瓷和孩子就一起出來了,推入病房的之后,幾乎所有人都圍著孩子轉,除卻她的母親和喬艾蕓守在湯景瓷身邊,就是喬西延一直拉著自己妻子的手。
“孩子名字想好了嗎?”喬艾蕓笑道。
“喬執初。”
執手如初。
執心如初……
傅沉盯著干癟得滿臉褶子的孩子,總覺得,喬西延不是個這么浪漫的人,卻取了個最浪漫的名字。
他拿著手機,默默錄制視頻,傳給父母,心底思量著……
這怎么一個兩個生出的孩子,一開始都如此丑。
后來自家孩子出生,他才明白,還有更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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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
感覺有點崩潰,之前腦抽的傳錯了章節,把章節弄到舊文下面去了,今天碼字到了一半,電腦死機一次,嚇死我了,幸虧稿子沒丟,不然我就要哭瞎了o(╥﹏╥)o
我要去吃口飯壓壓驚
給表哥和湯小姐撒個花,大家都記得傅寶寶,是不是忘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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