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寒川和許鳶飛,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次約會,當天晚上,兩人拿著手機,都不知聊了些什么,直至凌晨兩點多才睡覺。
若不是太晚了,可能天色大亮,都沒有任何困意。
在兩人互道晚安后,許鳶飛還把兩人當天的聊天記錄又從頭至尾翻看了一遍,笑得像個傻子。
這也導致,許鳶飛第二天直至十點多才困意闌珊的醒來,摸起手機,看到傅沉的信息,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和他約了十點半在自己店里碰頭。
十幾分鐘前,傅沉就和她說:已經出發,十點半左右到。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扯了帽子戴上,開車直奔甜品店。
即便不堵車,待她抵達店內時,傅沉也已經到了,兼職生給他泡了杯綠茶,他坐在窗邊,低頭翻看著一本書,手邊茶杯佛串,愣是將他襯出了幾許清貴雅致。
兼職的學生,拿著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抑制不住的躁動狂喜,畢竟他和宋風晚公開的時候,鬧得動靜實在太大。
“三爺,不好意思。”許鳶飛走到他對面坐下,“有點事耽擱了。”
“讓你等這么久,實在抱歉。”
“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
傅沉抬眸打量著她,“你是睡過了吧。”
許鳶飛本就不好意思,想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他,沒想到這人會如此直白,他對宋風晚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素來都會溫潤斯文,禁欲冷清。
鬼知道他私底下,會是如此毒舌的人。
她不要面子的嘛!
“你黑眼圈很重,臉上還有枕頭壓出的痕跡。”傅沉也想給她留點面子,但是這謊話過于扯淡。
十方的位置,距離兩人,僅有兩個桌位而已,看到傅沉這么直白,忍不住悶笑。
這可是六爺未來的媳婦兒,人家不要面子的嘛,你這樣欺負人家,真的不怕被六爺知道,報復你啊。
坑不到六爺,跑來欺負人家媳婦兒?
許鳶飛佯裝咳了兩聲,“我們還是聊正事吧,您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之前是猜測,昨天才確定。”
昨天?
許鳶飛此刻才想起那則短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兒,難不成傅沉當時不僅是警醒自己,更多的是試探虛實?
都說傅三爺擅長謀算人心,這話半點不假。
“三爺,您是真的厲害。”許鳶飛這話不是酸。
“謝謝。”傅沉接受的心安理得。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是想和六爺說?”
“其實我對他沒有任何惡意,也不是想報復他什么,我只是不太清楚,該怎么和他接觸,其實我們兩家的關系挺微妙的。”
“我就是……”
傅沉放下書,抬頭看她,瞳仁黑漆,像是帶著灼人的光。
“你就是想泡他是吧!”
許鳶飛還在斟酌措辭,不曾想傅沉會如此簡單粗暴,直白到令人發指。
可這話也沒什么毛病。
“不過你們的關系,瞞不了多久,京圈就這么大,你們兩家,但凡誰察覺出一點苗頭,就藏不住了。”
傅沉好心提醒,“你父親和你弟弟,對寒川敵意很大,到時候恐怕會很麻煩。”
“這件事還得你自己斟酌,寒川此時信任你,才沒多調查而已。”
京城這地方說小不小,許姓又很常見,許家又確實低調,才沒引起過多人的注意。
許鳶飛原本還以為,和傅沉之間的交談,怕是會很艱難,沒想到傅沉開口,并沒追問她接觸京寒川的動機,或者是有任何防備心,反而好心的提醒。
她私心以為,傅沉人還是不錯的。
不過就在十幾分鐘后,她的臉將會被狠狠抽腫。
“我也清楚這件事的厲害,您說,我和他挑明了,他會怎么想?”許鳶飛拿不準,“我們關系與您和晚晚的不同,主顧客亦或是朋友而已,他若不想和我往來,我也沒辦法接近他。”
“你是怕他被嚇跑?”傅沉低頭悶笑。
許鳶飛甕聲點頭。
“你和寒川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覺得他是那種人?”
“不是,不過我不清楚在他心里,是怎么想我們許家,或者說怎么想我的。”
傅沉心思剔透玲瓏,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想聽我的意見嗎?”
“嗯。”
“你喜歡他,就沒必要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只要看著他一個人就行。”傅沉喝了口清茶。
“其實你們兩家的關系,說到底也是因為你們才接下的梁子,你倆都在一起了,很多事就沒必要那般計較了。”
“而且根據我對寒川的了解,他心底對你是有點意思的。”
“您說什么?”許鳶飛正認真聆聽,卻忽然好似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敢這么接近他,怕是對他也進行了一番調查,他昨天是第一次單獨和親戚以外的同齡異性出門,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不是個會隨便給人留有幻想的人。”
“也沒人敢隨便接近他。”
“時間長了,感情的事,就耽擱下來了。”傅沉說到此時,忽然笑著看向對面的人,“我是真的不清楚,寒川這種深居簡出的人,為什么在京城惡聞那么多?”
“說我面慈心狠,那是我在商場上,有些時候手段真的夠狠,這話我認了,但是說寒川殺人如麻,天煞克妻之類的,我是真的不清楚,這些流言是怎么傳出去的。”
“你們許家消息靈通,許小姐可知道這件事的原委?京家都查不到,可見此人藏得很深啊。”
許鳶飛咳嗽著,聲音有些飄,像是沒有任何底氣,“流言都是假的,怎么能信啊。”
“如果寒川真如外面傳聞那么可怕,你也敢往前湊?那你對他也是真愛了。”
傅沉這話說得明顯透著點譏誚。
“寒川曾經和我說過,若是被他找到散播謠言之人,仍舊池塘喂魚那都是輕的,直接就地正法,吊著打都不解氣。”
“咳咳——”許鳶飛忽然覺得椅子坐不住了,渾身都開始不自在。
如芒在背,渾身涼颼颼。
之后傅沉說的話,她都聽得不大清楚了,腦子有點暈,不過有句話,她記得很清楚。
“喜歡他,完全不用怕,只要他心底有你,覺得你值得,就算前面千難萬險,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奔赴。”
“他都朋友兄弟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
“自己喜歡的人。”
許鳶飛心底是有遲疑,但是傅沉這番話,無意是個強心劑,讓她整個人都瞬間冷靜下來。
他說得也有道理,現在兩人八字還沒一撇,就瞻前顧后,完全沒必要,往前看就行,以后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傅沉上車離開的時候,十方還覺得奇怪。
他家三爺怎么會如此好心?
他雖然信佛,心腸卻不大好,用一肚子壞水來形容也不為過。
“三爺,您這是想撮合六爺和許小姐?”
他家三爺什么時候有興趣當紅娘了?
“這種事我撮合沒用,他們互相得喜歡才行。”傅沉只是略微助攻一下,感情的事,誰都幫不了。
“若是以后六爺知道您為他做的事,肯定很感激。”
傅沉笑著沒說話,而是給許鳶飛發了條信息。
許鳶飛此時心底還感激傅沉,覺著他是個大好人。
當他看到信息的時候,這臉就好似被人抽過,火辣辣的疼。
我打算和晚晚明年訂婚,當天甜品就交給許小姐了,麻煩您多盡心。
許鳶飛懵逼了。
她說過要負責他訂婚時的甜品嗎?
上回傅斯年和余漫兮婚禮,她都忙成狗了,婚宴后,就有不少人覺得甜品好吃,找她承辦一些宴席,她都拒絕了,傅沉心底也是清楚的,而且她家美團頁面,都直接發了公告,不接大宗宴席。
傅沉這不是……
挖坑給她跳嗎?
人家幫助了她,還幫她保守秘密,她拒絕不了啊!
這傅三爺心腸未免太黑了。
而且據她所知,他和宋風晚壓根沒定日子要訂婚,早早就把她預定下來,也太心急了吧。
難怪宋風晚那小丫頭被他吃得死死地,這男人太會搞事兒了。
不過后來許鳶飛才知道,論搞事兒方面,京寒川也是個中好手。
今天三更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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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這種人,素來不會平白無故,做些無用功的。
神助攻一下,也不能讓自己太吃虧,晚晚,你家男人太精明了。
晚晚:_
話說六爺的那些流言,你們覺得和誰有關,哈哈,某人以后怕是真的會被吊起來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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