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余漫兮收拾完桌子,洗碗的活兒就落在了傅斯年身上。
他成年后就搬出來獨住,不會做飯,洗碗打掃沒有任何問題,宋風晚正坐在沙發上玩微信自帶的一款小游戲跳一跳。
“你也玩這個?”余漫兮坐到她身邊。
“你分數好高啊。”宋風晚和余漫兮早就加了好友,能看到對方排名,“你怎么玩了那么多分?”
宋風晚咬著唇,有些懊惱,為什么自己總是跳著跳著就死了。
“呵——我已經放棄這個游戲了。”余漫兮輕哂,“我考試結束,偶爾會玩小游戲放松一下,那天他在工作,我就在邊上玩了一晚上……”
“他坐到我身邊,給我畫了一張圖。”
“什么圖?”宋風晚好奇。
“他說什么,把跳躍時間和距離做什么函數類比,射程高度,等于什么乘什么又除以什么,最后又扯到重力加速度,給我弄了套公式。”
“我本來已經找到一些手感,被他說得,愣是不會了。”
宋風晚愕然,余光瞥了眼在廚房洗碗的IT男。
“我玩個游戲是放松的,有必要這么累嗎?”
“這個公式好用嗎?”宋風晚好奇。
“特別好用,不過玩游戲的樂趣就沒了。”余漫兮聳肩,“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宋風晚咬了咬唇,“學霸的世界太瘋狂了。”
“好吃嗎?”傅沉坐在她身邊,一直沒說什么話。
宋風晚扭頭,一臉茫然,什么東西好吃?
“看你一直咬著……”
話音未落,傅沉那張好看到有些過分的臉湊了過來。
斂眉垂眸,目光落在她咬緊的下唇上,聲音滑到最低處,曖昧低沉,“我嘗嘗。”
宋風晚還未做出任何反應,下唇被他含住。
他方才吃了點紅湯,嘴唇現在還帶著灼人的熱度。
削薄火熱,含住,輕咬,眼角微微勾著,聲音溫文,“好吃。”
傅沉含著她的唇,嗓音含混低沉,宋風晚伸手要推開他,這畢竟是在別人家,傅沉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親了下她的指尖。
“怕什么,那兩人在忙,不會過來的。”
他的唇濕熱灼燙,指尖本就敏感,混雜著低沉誘人的嗓音,直接撞進她心底,血管突突直跳,血液翻滾,強烈沖擊著心臟。
傅斯年和余漫兮正在低聲交談什么,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并不會出來。
傅沉將宋風晚壓在沙發靠背上,潮熱的氣息剛吹過她的下巴,柔軟的唇就貼上她的。
雖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卻又帶著勾雷動火之勢。
嚴望川過來之后,只要他有空,必然要接宋風晚出去吃飯,他倆的時間完全被擠壓,見面次數大打折扣。
余漫兮走出廚房時,傅沉與宋風晚正端坐在沙發上。
除卻小姑娘面若緋色,嘴唇紅腫。
“晚晚,我看你一直想學做飯,要不我教你?反正現在距離吃晚飯還有很久,簡單的菜不難。”
傅斯年臉瞬時垮了,“你要教她做飯?”
“這有什么啊?”
“膽子真大。”
余漫兮一臉懵,學個簡單的小炒,有什么難度,怎么就膽子大了。
宋風晚本就有這種念頭,余漫兮邀請之后,她就滿聲答應了。
約莫下午四點多,兩人進了廚房。
傅沉直接起身,“斯年,去你那邊坐坐?”
接下來這邊可能很危險。
傅斯年點頭。
宋風晚也沒特意學過,光看她拿刀的姿勢,余漫兮就嚇了一跳。
這是切菜?
這是典型要砍人的姿勢啊。
就連切菜,她都膽戰心驚,生怕她割到手,等她弄油下鍋,險些把她鍋砸了之后,余漫兮可算知道,傅斯年為什么說她膽子大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晚晚,在我回來前,你別亂動。”余漫兮叮囑完,才急忙跑去開門。
她以為是傅沉從隔壁過來了,畢竟他沒有她家大門密碼,她沒多想,就把門給打開了。
看到門口的兩個女人時,她瞳孔微微放大,身側還站著兩個身著黑衣的人。
外面的兩人也在仔細打量著余漫兮,穿著最簡單的黑色打底,黑色長褲,漂亮細長的桃花眼,不動含情,春山含翠般,清澈黑亮。
門外的兩人,其中一個,僅有二十多,穿著質地柔軟的真絲裙,裹著漂亮大氣的某大牌經典款風衣,溫柔嫻靜,這么多年養尊處優,琴棋書畫熏陶,讓她整個人顯得分外大氣端莊。
“你們怎么來了?”余漫兮與他們說話,毫無溫度,客氣疏離。
“不請我們進去?”站在最前方的婦人開口。
她就是余漫兮的親生母親鄒莉,邊上那位則是眾人周知的賀家大小姐——
賀詩情。
“請進。”余漫兮讓開身子,讓兩人進去。
鄒莉進屋的時候,細細打量著屋子,聞到廚房傳來一股焦味,微微蹙眉,“回國也不回家?”
“寧愿住在這里?我們家房子多得是,你怎么找了這么個地方。”
“還和寧凡鬧得不清不楚,要是被人知道,我們賀家小姐,住在外面,免不得要被人指指點點。”
鄒莉從始至終都端著架子,雖是母女,卻無半點溫情可言。
在她眼里,自己不過是個喪門星,她只關心賀詩情,哪里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被丟在鄉下,生死不明。
她初入賀家時,賀詩情非嚷嚷著吃西餐,賀家廚師做了牛排,她卻連刀叉都不會拿。
大字不識,連名字都不會寫,沒少被人譏嘲,就連賀家下人都說她是個“野蠻人”,已經被環境熏染壞了,怎么嬌養都是沒用的。
她在鄉下,只抹幾毛錢、用塑料袋裝的面霜,哪里認識什么水乳霜,為此沒少鬧出笑話。
皮膚又黑又糙,土氣邋遢,她第一次進賀家大門時,是光著腳的,因為她母親說:
“鞋太臟。”
余漫兮拉回思緒,看向站在玄關處的賀家母女,“不是說我不配姓賀?”
“所以我到現在也沒用以前那個名字,生怕再給你們丟人。”
“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說出我是誰,是誰家人,絕不會讓你們被人指指點點的,你們如果沒重要的事,我家中還有客人,沒辦法招待你們。”
余漫兮和她們也無感情,小時候覺得憋屈絕望,出去這么多年,早就看開了。
再次面對他們,雖然內心起伏不定,表面也能做到波瀾不驚。
“我是你母親,你不去看我,我來看你,這剛進門就趕我走?你這是招待什么客人?派頭這么大?”
鄒莉捏著包,就準備往里走。
險些撞到沖出廚房的宋風晚。
宋風晚本來也以為是傅沉來了,卻聽到了高跟鞋聲,以為是余漫兮的朋友,還想出去打個招呼。
只是再仔細一聽,就發現她們之間對話不是那么回事。
女人趾高氣昂,還有什么丟人之類的,這分明是故意來挑事的啊,她低頭切著菜,還是沖了出去。
鄒莉尚未看到宋風晚,就瞧著燈光滑過刀刃。
一道白冽刺目的光線從眼前一晃而過,刺得人眼疼。
“哎呦——”鄒莉下意識往后退,幸虧賀詩情及時扶住了她,“媽,您當心點。”
宋風晚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舉著刀,“不好意思哈,我正在做飯。”
賀家母女打量著宋風晚,她長發梳起,系著圍裙,確實像是在做飯。
“我這剛學做飯,有點生疏,嚇著你們了吧,對不起哈。”宋風晚道歉態度誠懇,好像真的不是故意提刀出來的。
可是哪兒有人切菜是握著刀柄的。
她這分明是想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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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wuli晚晚,你真是厲害了。
不帶這么嚇人的。
晚晚:我真的很認真的在學做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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