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跟著傅沉到了地下車庫,坐上車之后,從電腦包夾層翻出余漫兮的簽名,開心寶貝的收起來。
“你怎么都不說,你認識余漫兮啊。”因為潛規則視頻曝光,她在網上忽然大火,“連傅奶奶提起,你都裝不知道。”
“以我的性子,我若說認識她,她勢必窮根追底,她和斯年關系還不穩定,家里過早介入壓力太大。”傅沉解釋。
宋風晚點頭,“你把他拽在那邊,偷摸說什么呢?”
“告訴他追媳婦兒,就要放下面子,不要臉點。”
宋風晚忽然想起,傅沉裝醉騙她吻的事情。
自己不要臉就罷了,還要把侄子教壞了,教壞晚輩。
宋風晚翻包的時候,從里面摸出個東西巴掌大的袋子遞給傅沉,“幫我把這個給六爺吧。”
“什么?”
“國慶回家的時候,我媽給我室友準備的,她還不知道,我們宿舍搬出去一個,我也沒提,這個東西雖然不太適合他戴,但是放在家中也不錯……”
宋風晚靠在傅沉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
傅沉手指抓緊方向盤,這丫頭真是學壞了。
“他不是挺想談戀愛的嘛,應該有用,這是我媽特意從玉堂春讓人拿的,還不便宜呢。”宋風晚笑道。
“送你回學校,我順便把東西交給他。”從京大,到川北,再回云錦首府,幾乎在一條直線上,并不耽誤時間。
軟件園公寓
傅沉與宋風晚離開后,余漫兮默默收拾了餐桌,傅斯年本想過去幫忙,他獨居久了,雖不會做飯,收拾洗碗的自理能力還是有的。
“很多油,你們家早就只有一雙手套,我來吧,今天本來就是蹭了你的飯,我也該做點什么。”余漫兮動作利落的收拾碗筷。
傅斯年站在一側,從口袋摸出煙,點燃,一手抄兜,一手夾著煙,微微仰著頭,吞云吐霧間,偏頭看著廚房內忙活的人……
余漫兮聞到煙味兒,偏頭看他,眼神在空中交匯。
“在家還是別抽煙,不通風味兒不太好,對身體也不好。”余漫兮隨手打開廚房窗戶。
“嗯。”傅斯年抬手將煙按滅在一側的煙灰缸內。
“你煙癮很大?”氣氛沉悶,余漫兮隨口詢問。
“還行,有時需要讓自己思考冷靜,需要抽一個。”
“我以為你是習慣飯后一根煙。”余漫兮打趣,“工作不順利?”
“不是。”傅斯年手指用力,將煙頭狠狠往下壓了半寸。
“那你需要思考什么?”余漫兮已經洗好碗筷,扯了手套,身上還是落了些水,她拂袖甩了兩下,準備走出廚房。
“我還買了些糕點,你熬夜如果餓了,可以吃點……”
從他進屋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瞳仁黝黑,深邃危險。
“月底我就要考試了,還有一堆書沒看,真的要回家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傅斯年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俯低身子,彎腰,視線與她齊平,他身上呼出的氣息很熱,夾雜著煙味兒,落在她耳廓頸側,激得她呼吸一窒。
她下意識掙了下說完,甩不開。
靠得太近……
“我在思考的事情很多……”
余漫兮耳根一熱,腦袋發昏,茫然地看著他。
“比如思考你為什么昨晚對我那么熱情……”
“早上去偷偷跑了?難道昨天我們之間有什么不開心?”
“思考為什么要在我三叔面前拒絕承認我們的關系。”
余漫兮愕然,這些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不是不開心,是興奮得心臟都要停止了,她呢喃自語,“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認為接吻親嘴,只有男女朋友才會做,你覺得呢?”
傅斯年又靠近了幾分,余漫兮滿腦子都是他的臉,耳朵充斥著他低沉嘶啞的聲音。
致命的誘惑。
傅斯年之于她,就像是取向狙擊般,每一寸都能精準無誤擊中她,讓她心悸不止。
她茫然的啊了聲。
“所以你昨天強吻我,不就代表,愿意與我交往,還是我會錯意,你只是想對我耍流氓?”傅斯年攥緊他的手,他心底同樣不平靜。
寬厚的手心傳來燙人的熱度,力道很大,扯得她手腕有點疼。
“我不是耍流氓。”余漫兮咬牙,“你輕點兒,我手疼。”
傅斯年指尖力道斂起幾分,指腹輕輕蹭了下她的說完,波瀾乍起的湖面,落下一粒石子……
驚起萬丈狂瀾。
像是有股細細的電流從她周身經過,渾身血液都在叫囂逆流。
“我昨天喝多了。”
“你對別人也這樣?”傅斯年不喜歡這個理由。
“不是,昨晚那是我的初……”余漫兮垂頭,恨恨的咬了咬牙,那可是初吻啊。
可是昨天醉得七葷八素,此刻回想起來,只有唇角傳來的疼痛感告訴她,他們昨天確實發生了羞恥的事,可是具體是何感受,她已經記不清了。
“初吻?”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紅著臉,這人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余漫兮,昨晚的事,你……”傅斯年目光冷徹靜默,心底卻頗不平靜,“你打算怎么負責?”
“負責……”余漫兮囁嚅著嘴,小嘴昨天被咬得本就微腫,方才又吃了紅油湯底的火鍋,紅艷艷的……
煞是誘人。
“負責?”傅斯年俯身,輕輕湊過去,貼住她的唇角……
昨天她都沒來得及回味唇邊的觸感,此刻緊貼過來,他的唇……
柔軟溫熱。
和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傅斯年手指微微松開,往下滑動,勾住她的手指,十指緊扣。
余漫兮呼吸有些重,“傅先生……”
“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我的。”
余漫兮完全不記得了,腦子轟然炸開。
他又往前一點,唇貼得更深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火鍋味,還有煙草味……
怎么連身上的味道都如此好聞。
在她怔愣的時候,傅斯年已經抽開身子,“有很多書要看?”
“嗯。”余漫兮腦袋發昏。
幸福來得太突然。
“我晚上要工作,一起?”
余漫兮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回過神,自己已經將資料搬到了傅斯年家里,他懷中抱著貓,在處理郵件,她坐在邊上,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他,根本靜不下心。
直至她手機震動,她意識回籠,陌生電話,平常臺里經常有不認識的同事找她,她接起電話,“喂”了聲。
對方沉默著。
“喂?”余漫兮蹙眉,難不成是騷擾電話?
“……誰允許你待在國內的。”那熟悉的聲音,瞬時將余漫兮打回現實,她臉色霎時變得灰敗蒼白。
傅斯年偏頭看她,瞇著眼,神情莫測。
余漫兮則拿著手機往外走,“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趕緊給我滾回去,你還拋頭露面,這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沒偷沒搶,自己賺錢,和你有什么關系,況且……”余漫兮走到陽臺上,“你不是早就說,我不配做你女兒,讓我滾了嗎?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那人顯然沒想到余漫兮會如此強硬。
不待她開口,電話就被掛斷。
這是余漫兮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他,她身子疲軟,渾身力氣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深吸一口氣,在陽臺吹了會兒風,轉身的時候,傅斯年剛好開門回來。
“你什么時候出門的?”余漫兮居然不知道。
“剛才。”傅斯年手中提著便利袋,“我給你熱個牛奶,喝完送你回去睡覺,今晚就別看書了。”
余漫兮盯著他背影,眼眶濕潤。
而另一邊,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臭丫頭,我供她在國外讀書,現在翅膀硬了,就敢和我頂嘴,還掛我電話!整天在電視上拋頭露面,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女兒,我們家的臉都被她丟沒了。”
“爸,消消氣。”一個二十多的女孩坐過去,給他端了杯水。
“這死丫頭!”
“爸,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讓她知難而退,乖乖回去的。”女孩笑容溫婉,抬手幫他順著氣兒,“您別因為她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這次要不是因為傅家的事,牽扯到她,我都不知道她回來了!”
“是啊,她變得我們都認不出來了,回國不回家,名字改了,連姓都換了……”
男人冷笑沒說話。
“這次若不是她在電視上那么澄清,傅家哪有那么容易洗干凈,她怎么就非要幫傅家啊……”女孩說得漫不經心。
“可能她不清楚我們兩家的關系吧,估計也是無意幫了傅家,總不能和幫著仇家與我們對著干。”
“這誰不知道,爺爺就是被傅老給活活氣死的……”她聲音越壓越低,直至湮沒無聲。
男人喝著熱茶,并沒搭腔。
想起父親死不瞑目,仍舊恨得咬牙切齒。
電視上正在播放《眾生》欄目,講的就是尋子那件事,余漫兮氣質絕佳,優雅從容,與記憶中的人完全不同,關注這么久的節目,愣是沒人認出來。
若非這次她幫了傅家,他派人徹查底細,都不懂她回國了。
膽子真大。
身側的女孩盯著電視,眉眼染笑,不驚不動。
此刻的傅沉也趕到了京家。
“六爺在內室。”此刻天色已經黯淡,京家人沒想到傅沉會過來。
“我自己過去。”傅沉知道他們所謂的內室在哪兒,走到一個廊燈下,伸手摸了兩下,立刻有個暗門出現。
里面光線黯淡,有顯影液的熏刺味兒。
京寒川正拿著鑷子,沖洗照片,余光瞥見傅沉,“你怎么來了?”
京家有置業投資,京寒川除卻定期視察產業,培養了不好所謂的興趣愛好,攝影是其中之一,今天傅沉與傅斯年造訪,他心情總體不錯。
就把一個月前的膠片拿來沖洗。
膠片拍好,在相機放一兩個月,加上老化的顯影液,照片格外有味道。
“晚晚讓我謝謝你送的魚。”傅沉看著他洗出的照片,幾乎都是風景照,人物照,也都是他母親的居多,花旦水袖裝扮,別有韻味。
“就因為這個還讓你特意跑來?”京寒川笑道。
“她有禮物給你。”傅沉從口袋摸出袋子。
“什么?如此客氣。”
傅沉從袋子里摸出,一個紅玉髓手串。
“她說你送他公魚,語氣怨念,定然是想戀愛了,紅玉髓搭配綠松石或者青金石一起……”
“催桃花。”
“增加異性緣!”
京寒川微笑著,“替我謝謝她。”
語氣卻是咬牙切齒的,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果然,能和傅沉走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宋風晚正在認真上晚自習,忽然覺得耳根滾燙,難不成有人在背后說自己壞話?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繼續求留言求票票,么么……
晚晚是以為六爺春心萌動了,哈哈,送東西給他招桃花,六爺扎心了捂臉
關于小魚兒的問題……
她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私生女,什么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劇情都別亂猜哈,人家是正牌小姐,身世沒那么復雜,她與傅家、喬家有何關系?與家人關系為何緊張?為什么出國?后面會一一說的,這里不劇透哈。
最后說一下,傅老爺子真的曾經把人活活氣死了捂臉
老爺子,你很強勢。
傅老:……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