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
宋風晚洗漱完,又溫習了一遍老師上課強調的注意點,檢查明天要用的東西,一直等到十點,才接到喬艾蕓的電話。
“晚晚。”
宋風晚明顯聽到她電話那邊還有呼嘯的風聲,“媽?你什么時候回來?”
“玉堂春這里盤貨出了點問題,我過來看看,可能要晚些,你先睡,別熬夜,明早想吃什么……”
“都行吧。”宋風晚知道她不想多說,也沒追問。
兩人又說了兩句,才把電話掛斷。
宋風晚想著玉石店盤貨,總不至于出大問題,也沒多想。
云錦首府
傅沉和宋風晚發完晚安信息,偏頭看著對面的十方。
“事情現在如何了?”
“鬧得很大。”十方攤了攤手。
“臥槽,您都不懂,那幾個人壓根不是什么買得起玉石的人,家里雖然不窮,但極為貪財,吝嗇扣門,壓根不會花大幾千去買玉鐲。”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傅沉腕上掛著沉香佛珠,指腹摩挲著垂落的那塊芙蓉石,不發一言。
“到那邊,不由分說,就先把店砸了,打傷了幾個店員。”
“保安沒攔住,喬女士過去的時候,也被撓了幾下,好像脖子上傷了。”
傅沉瞇著眼,“現在那邊什么情況?”
“都被警察帶走了,這種事情,到最后只能是協商賠錢,這家人平時那么吝嗇,現在倒是大方,一口就答應賠償,就說不想坐牢。”
這一看就是有人設計好了。
“呵——”傅沉輕哂。
若是賠償的錢不是他們自己出,去警局喝個茶還能賺來一筆不菲的收入,這種事自然有人做。
“一家五口,還有一個男孩才15,男孩晚些應該會被送回家。”十方咋舌。
“太特么缺德了吧,明搞不成,就來陰招,還是在這種時候,特么的。”
“自己說是假貨,就能去鬧事,把人店給砸了?”
傅沉摩挲著芙蓉石,“現在蕓姨情況如何?”
“從派出所出來,又去了趟醫院,看一下受傷員工,應該待會兒就回酒店了。”
“挑著女兒要考試,最忙的時候搞事情,這特么不是成心不讓人安生嗎?”
“宋小姐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心里不安,要是耽誤考試,這不成心要毀了她的前程嘛……”
傅沉那雙幽沉冷峻的眸子微微瞇著,“毀她前程?”
“我能毀他一輩子。”
“他已經宣戰了,這件事怕是不會善終,怕是才開始……”十方聳肩,一臉無奈,“為了財產,至于嗎?”
“不牽扯到利益,不會暴露人性。”傅沉撩著眼皮,眸底神色未明。
可能是馬上要考試,心底難免緊張焦慮,鬧鐘沒響,宋風晚就醒了,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傅沉的信息已經來了。
別緊張,考試加油。
后面還有一個加油的表情包。
宋風晚低聲笑著,給他發了個點頭的表情,就趕緊起來換衣洗漱。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喬艾蕓正在準備早餐。
“還沒到時間,怎么起這么早?”喬艾蕓仍舊穿著昨天的衣服,房間空調溫度高達20度,她脖子上還纏著圍巾。
雖然在笑,可是神色明顯憔悴,眼睛渾濁,盤滿紅血絲。
“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風晚走到她身邊。
“你考試,我還跟著緊張,昨晚回來就睡不著了,生怕睡過時間。”喬艾蕓笑著,“你趕緊再去檢查一下東西,準考證什么的,都別忘了,馬上就能吃飯。”
“嗯。”宋風晚滿腹狐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考試之前,考場全部處于封鎖狀態,去的太早也進不去,宋風晚吃了早餐,窩在酒店看了會兒書,開考前四十分鐘才從酒店出發。
喬艾蕓一直送她到學校門口,里面是徑直送考人員進入的。
“上午結束,直接回酒店,我做好飯等你。”
宋風晚點頭。
“別緊張,要相信自己。”喬艾蕓叮囑半天,才讓她進去。
美術考試只有一天
上午考素描加速寫,下午則是水粉,宋風晚進入考場后,自然心無旁騖,認真考試。
中午回酒店,喬艾蕓也并無異色,還特意給她做了條魚。
考試時間素來壓縮得很緊,宋風晚幾乎沒喘息,就進入了下午的考試。
喬艾蕓送她進了考場,長舒一口氣。
待她身影消失,才打了車,直奔律師樓,昨晚的事情,還有不少后續情況,亟待解決。
無非是關于賠償和員工醫療費的賠付問題,關系到金錢問題,這事還牽涉一些民事追責,喬艾蕓早上聯系了律師幫忙處理。
當她到律師事務所,準備和律師一起去派出所的時候,卻發現事情已經朝著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
女律師叫耿瑛,四十出頭,穿著精干的小西裝,將一段視頻放在了喬艾蕓面前。
喬家的玉石店,全國范圍就只有6家,全都開在市中心的黃金旺鋪,昨晚發生打砸的事情,已經被人拍下發到了網上。
截取的部分,就是那一家人質問他們出售假貨,還和員工發生爭執的畫面。
網友評論都是各執一詞。
“玉堂春是老字號了,怎么會買假貨,我每年都在那里買東西送人,從沒發現有假貨。”
“我看這家人就是去敲詐的吧,畢竟假一賠十。”
“那么大的店,可能真的有些殘次品,像我這種不認識玉石的,就是由著他們忽悠,我以前旅游時候花幾萬塊一塊玉,回家找人鑒定,他們說最多就兩三千。假玉太多。”
“可能好壞摻和在一起買的,畢竟不識貨的人多,沒想到這次出事了吧,而且玉堂春東西是真的貴。”
耿瑛雙手抱臂,看著喬艾蕓,“發生這么大事,您昨晚怎么沒第一時間聯系我?”
“發生得太突然了。”喬艾蕓看著網友評論,眉心擰緊。
“您現在是在打離婚官司,如果一旦您的聲譽受損,對方完全可以拿這點攻擊,可能有些證詞就沒可信度了。”
“法官采用證詞證物,勢必會對當事人的信譽度進行考量。”
“玉堂春是你在經營,現在卻在賣假貨,這件事若是不好好處理,對方說您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我怕提供的所有證物,可信度都會大打折扣。”
喬艾蕓昨晚忙到夜里三四點,一夜未睡,腦子有點暈。
她想過,整件事有幕后推手,故意搞破壞,壓根沒把事情與離婚官司扯到一起。
相比較幾十萬的賠償,離婚官司牽扯到的過億財產分割,這就是小錢。
“混蛋!”喬艾蕓氣得身子發抖。
“這件事在網上發酵,事情真假不說,對你聲譽肯定不利。”
“我明白。”
“那我先跟你去警局處理后續問題。”耿瑛拿起外套,公文包就跟她往外走。
兩人剛出律師樓,立刻就被一大群記者圍住。
那群人顯然在這里等了一會兒,看到喬艾蕓出來,立刻扛著長槍短炮,一窩蜂的全部涌入。
“喬女士,請問您真的出軌了嗎?”
“您和照片中的男人,是否真的有私情,您現在打離婚官司,一直強調宋先生出軌在先,你們之間是不是早就開始各玩各的。”
“玉堂春爆出假貨,聽說您還包養小白臉,請問接下來的離婚官司到底要怎么進行。”
“請問照片中的男人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宋小姐真是宋先生的親生女兒嗎?”
喬艾蕓腦子有一瞬間是懵的。
她以為這群記者跑過來,問的是關于玉堂春假貨的事情,這突然冒出來的出軌、小白臉又是什么?
直到她聽到有人提起宋風晚,這才直接炸了。
完全不顧擋在她面前的耿瑛,直接抬手打掉那個記者手中的話筒。
“這位記者,有些話不能亂說。”
“您這是惱羞成怒了?”周圍都是同行,大家還扛著攝像機,“你這是想我動手?”
“我就和你動手那又怎么了?”喬艾蕓臉色鐵青。
“你就不怕我們報警?”
喬艾蕓哂笑,“報警?就是警察來了,你敢當我面說我女兒不是,我也不會放過你!”
一群記者顯然沒想到喬艾蕓敢當著鏡頭發火,往后退了兩步,不敢上前。
“說我什么都行,別帶孩子。”
耿瑛拉著喬艾蕓往車子走,那群記者沒敢追上去,只能看著兩人離開。
耿瑛開車,確定后面沒有車子跟上來,才長舒一口氣。
而此刻喬艾蕓手機上,已經傳來了不少新聞。
基本都是她和嚴望川的,不過他的臉全部都被打上了馬賽克,認不出是誰,只有她的分外清晰。
所有事情一環扣一環,若是還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誰,喬艾蕓就真的腦殘了。
“宋敬仁,你特么無恥!”喬艾蕓氣得眼眶通紅。
“那個男人……”耿瑛作為她的律師,自然得清楚兩人的關系,不然對方要是開庭的時候,提出什么致命性的證據,案子就完了。
“我們就是朋友,他是我師兄,我們之間沒什么。”喬艾蕓捏緊手機。
“對方設計好的,我怕這樣下去,離婚時候,撫養權爭奪都很困難。”
“簡直齷齪!”
“想想辦法吧。”耿瑛嘆了口氣,離婚官司她打過很多場,到最后把孩子都牽扯進來的,實屬罕見。
為了點錢,真夠喪良心的。
南江嚴家
嚴望川得到助理發來的消息,衣服都沒換,從樓上狂奔下來。
一下樓,就看到自己母親正坐在客廳,似乎在等他。
“媽。”
“去云城?”嚴老夫人抬眼看他。
“已經牽扯到我了,您之前說得不錯,我想幫她,時機不對,被人拿了把柄。”他站在那里,冷著臉,筆直站著,巋然不動。
眼神堅毅,似乎她說什么,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定。
“我們嚴家注重聲譽,他是篤定我不可能讓你站出來,承認那個人‘奸夫’是你,也是機關算計。”
“媽。”
“別一副死人臉對著我,搞得我像是惡婦,去吧去吧。”老太太一臉不悅。
“謝謝媽。”嚴望川說著駕車出門,直奔機場。
從機場出發的,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京城機場候機大廳內
傅沉隨手翻著一本雜志,神色閑適,任憑風雪來襲,也處變不驚。
“三爺,嚴先生從南江出發了。”十方彎腰,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小聲說了幾句。
“嗯。”
“喬家那位也出門了。”
此刻廣播提示飛往云城的航班開始登機。
傅沉將雜志合上,勾了勾嘴角。
等他到云城,趕到學校,剛好能趕上她出考場,所有時間都卡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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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要虐渣了,有木有很雞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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