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川接到電話,臉色瞬間冷卻,根據醫生形容穿著,大概猜出中招的是江晗,暗自咬牙。
那畜生是不是瘋了!
敢在他家宴會上用這種下作手段。
事關江晗,他不能自己處理,給賀聞禮遞了個眼神,說有事要跟他單獨說,把他支到一邊。
“出事了?”賀聞禮太敏銳。
如果不是特別的事,盛庭川不至于把他單獨叫出來。
“江小姐可能出事了。”
賀聞禮眼神忽然冷厲。
盛庭川把事情簡單跟他描述一番,“人已經沒事,目前在休息。”
“應該是謝司硯救了她,但他目前人沒了。”
“說是去處理個人。”
“我怕他出事。”
賀聞禮點頭。
謝司硯這個人,他不了解。
但今晚兩人關系曝光后,賀聞禮就開始琢磨,這謝司硯跟表姐究竟是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
想著想著……
就想起之前許令豐那個小三,自導自演綁架,結果被人揍了頓,被扔到警局門口一事。
謝家有這個實力。
想來,當初在暗中幫表姐的,應該就是他!
而此時,錢公子醒來。
他是被凍醒的。
因為……
他衣服被扒光,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褲衩,整個人被泡在冷水中,這個季節的京城,入夜溫度已逼近零下,水中溫度更低。
周圍很黑,冷風肆虐,穿過樹林時,發出了類似野獸般的低鳴。
水流奔騰不息。
冰冷的水,不時從他身上、臉上漫過!
他雙手雙腳被綁著,無法動彈。
冷得麻木!
身體打得寒顫,順著僅有的光亮看過去時,就瞧見一個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的河灘上,穿著裁剪合寸的西裝,那張臉,生得異常精致,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大概也是這張臉太具欺騙性。
看起來,十分單純無害。
這是,海城謝家的謝司硯。
“謝公子,你……你這是干什么!”男人渾身被凍得青紫,嘴唇哆嗦著打顫。
尤其是方才被江晗刺傷的地方,被水流反復沖刷。
水不干凈,
傷口疼得要命。
“你不是說很熱?我幫你去去火。”謝司硯給身側的人眼神暗示。
“順便讓你冷靜一下。”
便有人上前,將他往河水更深處送。
河水輕易就能漫過他的口鼻,
一張口,就喝了滿口冰水。
嗆得口鼻心肺全是寒意。
“謝公子,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痛苦求饒,只是頭被按在水里,聲音被冰水吞沒。
猛烈咳嗽,嗆得他說話都艱難。
謝司硯就在旁靜靜看著。
如此反復數次,男人凍得渾身觳觫,渾身紫白,唇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按著的人這才松了手。
“謝、謝公子……”他雙唇打顫,“是我眼瞎,我不該打江小姐主意,您、您放心,我以后見到她,一定繞道走。”
謝司硯也不說話。
錢公子被人從水里拖出來,又給他披了件厚實的棉衣外套,喂了熱水,他雙手緊緊抱著身體,這才覺得舒服些。
暗自咬了咬牙:
不是說海城謝家這公子,是個只愛研究學術的書呆子嘛!
在晚宴上,他也只敢盯著江晗看,不敢上前搭話。
他當時心里還嗤之以鼻:
這謝家公子,怎么是個慫包!
一身書卷氣,未入社會,看起來很生嫩。
這真人,怎么跟形容的完全不同啊。
那一身寒氣,
活脫脫是個小閻王。
“謝公子,多謝,我保證,以后絕對不靠近江小姐。”他裹緊身上的棉衣。
“不用急著跟著道謝,還沒完。”
謝司硯沖他勾唇笑了笑。
“什、什么意思?”男人舌頭打結。
他一個眼神,錢公子身上的棉衣被扒掉,又被丟進了冰水里!
“謝公子,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江小姐是你的人,我是被豬油蒙了心,絕對沒有下次!”
“求你放了我!”
“我真的知錯了,有眼不識泰山,我就是個畜生,是人渣,敗類,我該死!”
謝司硯沖他笑了笑:“誰說她是我的人?”
男人傻了。
難道不是嗎?
“她不是我的人,我……是她的人。”謝司硯糾正。
男人懵逼了。
什么意思?
謝司硯是江晗的人?
他怎么有些聽不懂。
謝司硯見他滿臉困惑,嗤笑:
當真是沒腦子,聽不懂人話。
他眼神示意,手下繼續給錢公子泡冷水澡。
天殺的!
怎么又來。
這水溫,不足以把人活活凍死,但反復這般,也夠嗆。
主要是每次把他身子按下去,總要等他快喘不上氣才把他撈上來,那種瀕死的感覺,真的讓人崩潰。
河邊,很冷。
謝司硯站在外面看了會兒,就進車里吹暖風,拿著保溫杯喝水,偶爾降下車窗跟他聊幾句。
沖他緩緩勾唇,優雅地像在欣賞歌劇的貴公子。
瘋子!
這小子絕對有雙重人格。
是個變態吧!
周圍太暗,口鼻反復被冰水淹沒,恐懼吞噬理智。
當他從冰水里被撈出來時,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
賀聞禮收到消息遲,沒找到謝司硯,只聽說錢家那個混不吝的公子失足落水,有幸遇到好心人謝司硯,被他送到了醫院。
到醫院時,渾身被水泡得發白。
一身青紫,被凍得似只剩一口氣。
有醫護人員詢問,他只說是喝多了,失足!
就算失足,也不能只剩個褲衩吧。
傻子都瞧得出,這里面有內情,只是當事人不肯說,再深究也無用。
當謝司硯回到溫泉山莊時,一進門,就看到賀聞禮坐在套房外客廳的沙發上,神情冷肅,目光在他身上反復打量。
屋內,除了他。
還有鐘書寧、商策、盛庭川以及……
賀潯。
他脫下外套放在一側,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賀潯坐在賀聞禮身邊,壓著聲音,聲量小得僅他們能聽到:“聞禮。”
“嗯?”
“今晚這事兒多虧了他。”
“我知道。”
“他倆若是成了,你得叫這小子一聲姐夫,分寸上,你要把握好。”
賀聞禮愣了下。
謝司硯年紀與堂弟賀憲洲相仿,肯定比他小。
表姐找什么樣的老公不好,為什么要找個比他還小的。
賀先生:姐夫?
茶色小狗:(*▽*)
謝小狗外面兩米八,現在一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