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禮腳步頓住,轉身看她,目光冰冷,眉眼間滿是森冷的寒意。
“說吧,你到底是怎么處心積慮,把她騙到手的?”
“我真的特別好奇。”
她的眉眼生得異常漂亮,細眉狐貍眼,即使穿著很素的奶白色長裙,舉止間也是風情綽約。
見他沉默,只笑道: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她不喜歡這件事?”
女人手指輕叩著桌子,“別愣著,一杯澳白。”
賀聞禮沒說話。
卻轉身去幫她倒咖啡。
“對了,我喝咖啡喜歡上面有拉花的,至于圖案你自由發揮。”
“你別太過分。”
“她聲音挺好聽的。”
“小姑娘學芭蕾,我看過她的照片視頻,身材好,那雙眼睛水靈靈的,臉蛋也漂亮,聽小野說,性格也好,你挺有福氣啊。”
“你說她干什么不好,跑去結婚?還是跟你。”
賀聞禮挑眉,“羨慕?你也結婚去。”
“結婚有什么好,我只想專心搞錢。”
當他將一杯咖啡遞到桌上,才認真看她,“說吧,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她一個小時前,給你打了通電話。”
“什么?”
“我接了。”
“跟她說,你在睡覺。”
賀聞禮頭疼得揉了揉眉心,“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我叫了,誰知道你睡得那么死。”她喝了口咖啡,“你是幾天沒合眼了?”
“別隨便接聽我的電話。”
“那你倒是把人帶回來啊,藏著掖著的,都領證了,搞得偷偷摸摸。聽小野描述,你挺喜歡她,我肯定好奇,誰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好奇害死貓。”賀聞禮聲線冷薄。
“她都沒問我是誰,聽說你在睡覺,表現得還挺淡定,你這媳婦兒,到底是太信任你,還是壓根不在意你?”
女人喝著咖啡,又繼續道:“不過聽你們打電話,她剛才問你是不是一個人住……”
“我覺得她是喜歡你的。”
“等你們下次碰面,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就怕事情被你攪黃。”賀聞禮喝了口咖啡,一股苦澀充斥味蕾,“她受過傷,只怕你故意刺激,她會跑。”
“那你就追。”
女人托腮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她跑,他追,她插翅難飛。”
“越是她這樣的性格,越需要一點刺激。”
賀聞禮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緒,“如果事情搞砸了,怎么辦?”
“你這么沒用?”
“咖啡喝完,把杯子洗了,你就可以走了。”
“真無情。”
賀聞禮回到書房,查看手機,一個小時前確實有通話記錄,沒超過一分鐘。
而鐘書寧這一夜,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底失眠,滿腦子都是鐘明曜說過的話:
你完了!
陷進去了!
鐘書寧即使感情方面再遲鈍,也知道自己不對勁。
她開始不受控地想,如果賀聞禮知道自己對他抱有不一樣的感情,他會怎么處理?
無非是三種結果:
一、離婚;
二、冷處理,警告她別越界,以后五年,表面相敬如賓,演一對恩愛的假夫妻;
三、接受她。
鐘書寧胡亂想了整夜,最后決定在比賽結束前,先不去想這件事,何況賀聞禮也不在,一直內耗也是徒添煩惱。
為了讓自己氣色好些,起床時,她還特意化了個淡妝,繼續練舞。
所以李塏給賀聞禮匯報情況時,說了句:
太太今天狀態挺好的。
賀聞禮:狀態好?你怎么知道?
她化了妝。
去完舞蹈教室,回家時,路過花店,還特意買了一束花,回家喂魚,還自己下廚做飯。
賀聞禮面色沉靜,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有摩挲打火機的手指微微收緊,指骨泛著白。
之前鐘書寧還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最近沒有。
關鍵是,偶爾通話,她也不問是誰接聽了他的電話。
是真不在意他?
賀聞禮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不用急,慢慢來,只是前段時間相處,融洽和諧,他覺得鐘書寧對他,總是有些感覺的。
難道是他想太多?
只是陳最近來就慘了。
原本老板給他放假,他休息得不錯,調整到最佳狀態回到工作崗位。
但看到賀聞禮的第一眼,他就暗叫不好。
因為他的活爹,
滿臉陰沉。
該不會跟太太吵架了吧。
老板的私生活他也不敢問,只是陪他回老宅時,賀老爺子問了句:“你跟那丫頭最近怎么樣?”
“挺好。”
“既然好,你擺張臭臉給誰看!”
賀聞禮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偽裝情緒這事兒,別人看不出,他一眼就能看透。
“吵架?”賀老緊盯著孫子,“因為什么事?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他哪里是想幫忙分析,分明就是想看熱鬧。
時間一晃,就到了鐘書寧決賽當天,除了觀眾,主辦方還邀請了不少人,都是青州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沒想到,鐘肇慶也來了。
主辦方原本沒邀請他,畢竟鐘家的情況擺在那里,但他不請自來,也不能把他趕走,只能臨時安排了個位置。
鐘肇慶四處求助,卻無人搭理。
知道今天會有不少人來,就想伺機來看看,有沒有人能在這時候拉他一把。
原本這種比賽沒這么多人來,只是主辦方拉贊助時,故意說鐘書寧也參加,又暗戳戳點了下她與賀聞禮的關系。
言下之意:
賀聞禮可能來。
原本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場比賽,竟云集了青州各界的大佬。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盛會。
這里面自然也有周家。
周柏宇與鐘書寧之間后來發生的事,外人不知情,見到他出現,還抱著一束花前往后臺,以為能看到兩男爭一女的炸裂橋段。
“送你的,祝你比賽順利。”主辦方是個會來事兒的,給鐘書寧單獨安排了化妝間。
“謝謝。”
周柏宇早就想開了,一段時間的調整,如今見到她,心態也很平和。
看了看房間堆滿的花籃,又瞄了眼上面賀詞的落款,連聲咋舌:“還是賀先生能量大,只是聽說他可能出現,就這么多人慕名前來。”
“外面一群人虎視眈眈,就等他了。”
“賀先生今天來嗎?”
鐘書寧只笑了笑,“誰知道呢?”
最近她全心備賽,與賀聞禮聯系很少。
這次,很有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一場職業比賽,她自然是希望賀聞禮來的,只是臨近中秋,也知道他事多繁忙,所以她沒主動邀請。
也就不知道,賀聞禮此時已到青州。
媳婦兒的重要比賽,賀先生怎么能錯過。
她跑,他追,
她插翅難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