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顧寒很不理解。
不提他是十號擺渡人，覆滅鬼族責無旁貸，單是他如今堪比本源境的戰力，就是一個超級臂助！
“我們去，打的是鬼族。”
燕長歌幽幽道：“你要是去，那……打的就是鬼祖了。”
顧寒：“……”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你剛剛不是說了，鬼祖暫時無法出手嗎？”
“你若去了。”
燕長歌想了想，認真道：“他大概率就能出手了。”
顧寒：“？”
“殿主。”
他無語道：“你直接說我是個災星不就行了？”
燕長歌沒說話。
根據他給顧寒擦屁股的經驗來看……說顧寒是個災星，都保守了！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袍袖一甩，他撤去了禁制，也不給顧寒反駁的機會，又囑咐道：“我們去鬼域，你留在這里好好參悟劍碑，我已經跟清兒商量過了，等我們平定了鬼域，再度歸來時，便邀請你當我們的主婚人！屆時，千夜道友和葉姑娘，你和那兩個丫頭的婚事，也一起辦了！”
轟轟轟！
正說著，一陣破空之音傳來，十數道身影也隨之落在了場間！
為首之人，邪眉入鬢，俊美如妖，正是千夜！
他身后。
站了一大一小兩座黑塔。
再之后，便是商清淑，冷妹子，鳳汐，阿傻，任五任六，莊雨辰……這些和黃泉殿關系密切的人了。
“怎么就這么點人？”
顧寒皺眉道：“義父呢？裴倫呢？還有無法無天他們，玄天劍宗那么多人……”
“不用了。”
燕長歌擺擺手，緩聲道：“事涉鬼族，又是我黃泉殿自己的事，不該牽扯太多的人，能得到千夜道友和刑道友的幫忙，已是萬幸，怎可要求太多？況且，如今的黃泉殿，可不是四十年前的黃泉殿了！”
擺渡人挑選極為嚴苛。
皆是諸界天內的天驕英才。
自當年鬼域一戰，黃泉殿休養生息了數十年，龐大的資源支撐下，一眾擺渡人的修為實力自是突飛猛進，對比往昔而言，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少爺放心吧！”
阿傻突然道：“我們這次去，一定能贏的，我已經看到結果了！”
“贏？”
顧寒心里一動，頓時想到了阿傻的能力。
“你再看看。”
他好奇道：“我如果去了，會怎么樣？”
“好。”
阿傻乖巧地點了點頭，眼中幽色氣息一閃而過，雙目緩緩合上。
約莫半個呼吸之后。
她氣息突然一顫，面色變得慘白一片！
“血！”
猛地睜開雙眼，澄澈的眼睛里滿是驚恐之色，她看著顧寒喃喃道：“少爺，好多血，好多尸體啊……”
顧寒：“……”
阿傻沒明說，可結果，他已經知道了。
他不去，大獲全勝！
他去了，大禍臨頭！
眾人相互看了幾眼，目光古怪，突然覺得不讓顧寒跟著去，是個再明智不過的決定！
阿傻的預言。
完全坐實了顧寒的災星之名！
“少爺。”
阿傻沒忍住，跑過來撲進了他懷里，紅著臉低聲道：“等這次我回來，咱們就……就成親好不好？”
“好。”
顧寒心頭一軟，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一拳姐姐也沒忍住。
“小子。”
她看著顧寒，眼中隱隱帶著威脅之色，“長則三年，短則半年，我們一定回來，好好待在玄天劍宗，哪都別去！知道了嗎？”
“姐姐放心！”
顧寒無語，保證道：“我肯定哪都不去！”
頓了頓。
他又是補充道：“你和殿主的主婚人，我當定了！”
“這還差不多！”
一拳姐姐頓時滿意了。
“好了。”
燕長歌沉聲道：“事不宜遲，咱們該動身了！”
話落，鬼袍微微鼓蕩，黃泉之力不斷凝結，瞬間化作了一面斑駁古老的通天殘碑，碑體輕輕一震，一條幽黑色的通道隨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顧寒！”
千夜身上魔威騰起，眉頭一挑，笑道：“本君希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找到了前路！”
“有點難度。”
顧寒笑道：“不過我盡量。”
“本君自然信你！”
魔威升騰，他看向那條通道，桀驁一笑，“這次，你的那一份，本君替你殺！”
說話間。
身形一縱，已是消失在了通道內。
燕長歌暗暗感慨。
他對千夜了解不多，只知道對方是顧寒的生死之交，只是對千夜的實力，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自忖。
同境之下對上千夜，死的一定是他！
一代魔君，名不虛傳！
“小子。”
一拳姐姐又是走了過來，拍了拍顧寒的肩膀，鄭重道：“姐姐的終身幸福，就在你身上了。”
言罷。
馬尾輕輕一甩，第二個進入了通道。
顧寒嘴角一抽。
肩膀隱隱作痛。
一拳姐姐突破了本源，力氣又大了！
“等我回來。”
邢天武擺著面癱臉，認真地看著顧寒，“咱們好好打一架……”
“打個屁！”
刑霸笑罵道：“你老子我都不一定干得過他！”
本源之力一散，大黑塔提著小黑塔，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顧公子。”
莊雨辰亦是來告別，“保重了。”
“雨辰姑娘。”
顧寒嘆了口氣，正色道：“鬼域的水很深，萬事小心！”
“恩……”
莊雨辰的臉突然又紅了，“我知道了。”
啊……
水啊，深啊什么的……
她紅著臉走了，顧寒的臉又黑了。
四十年不見。
污女，已經無可救藥了！
“少爺。”
阿傻偷偷道：“雨辰姐最近又在看話本了，叫春衫薄。”
顧寒：“？？”
“你不許看！”
他嚴厲告誡道：“寫這種話本的人，肯定不是個正經人！”
“是的！不正經！”
阿傻連連點頭附和，保證自己不看。
也在此時。
冷妹子和鳳汐一左一右，同時來到了他面前，一個紅裙似火，卻冷似冰霜，一個黃裙飄飄，宛如精靈。
“雨疏，大師姐。”
顧寒無語道：“你們兩個……”
“你放心。”
冷妹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笑吟吟道：“我有分寸。”
“恩。”
鳳汐鳳目微瞇，摘下腰間酒壺，痛飲了一番，淡淡道：“我不欺負她。”
目光交匯。
兩道秀眉俱是微微挑起。
“這次，你殺幾個？”
“比你多一個。”
“呵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