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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齊盛淡淡地瞥那仆從一眼,嚇得對方身體一顫,頓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也在此時。
兩名落云商會的管事,一前一后,落在了眾人面前,齊齊對著侯震行了一禮。
“會長。”
前面那名管事恭敬道:“我已經將今日當值的管事找來了,事情的經過,他最清楚。”
他身后。
那名高瘦管事一腦門子汗,他便是那個被顧寒贈予了水晶令牌,信奉‘顏值即正義’的那名管事。
雖同為管事。
可他是董適提拔上來的,資歷自然也很淺,自然遠不能和前者相提并論。
“說說吧。”
侯震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前輩。”
沒等那管事開口,齊盛突然笑道:“區區小事,何勞您親自過問?我自己解決便好。”
“無妨。”
侯震笑了笑,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你的人在我這里出了事,我自然要給你個說法。”
說著。
他又看了那高瘦管事一眼,淡淡道:“說,一字不許漏掉。”
“是!是!”
那管事頭皮發麻,將自己所見所聞,直至最后顧寒一行被董適和趙正帶著上樓的事,統統說了一遍。
經他一說。
事情真相自然明了了。
只不過,齊盛自不會在乎真相如何。
而侯震……也不在乎,對他而言,顧寒的身份,要比這件小事大了千倍,萬倍!
“前輩。”
齊盛臉上依舊不見怒色,故作驚訝道:“看來這幾人與董副會長他們關系頗近,莫非是朋友不成?如此一來,倒是一場誤會了,只是……齊六這狗東西得罪了董副會長,打了殺了,我都沒意見,可這么做……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那高瘦管事不敢說話,心中腹誹不已。
講不講理了?
明明是你的人主動挑釁,非要拉著人家打賭,現在一個字不提了?
顏值即正義。
是他的信仰。
可在他眼中,論起英俊程度,顧寒甩了齊盛九十九條街。
自然的。
他依舊還是站在顏值這一邊!
“算了吧。”
侯震思忖半瞬,突然看向齊盛,“這件事,就此揭過,如何?”
“前輩。”
齊盛笑了笑,“您認真的?”
侯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笑道:“當然……只是個建議。”
“前輩放心!”
齊盛眉毛一挑,臉上笑容不減,道:“既是您開口了,晚輩哪有敢不遵從的道理?您說算了便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前輩先前似乎有事,我便不多留了,待那茶葉一到,我再親自為前輩送來!”
“辛苦了。”
“理所應當的事,前輩不必如此。”
說著。
齊盛便要帶人離開。
“公子。”
一名齊家族人小聲道:“那齊六……”
“倒是忘了。”
齊盛笑了笑,“雖然他對我忠心耿耿,可畢竟惹了不該惹的人……算了,給他個痛快便是了,對了,動手的時候,走遠一些,免得弄臟了前輩的地方,懂了嗎?”
“是!”
那人心里一動,當即應下。
看著齊盛一行人離去的背影,侯震臉上笑容漸斂,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之色。
“令牌呢?”
半晌之后,他又看向那高瘦管事,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在……在這里。”
那管事戰戰兢兢,將那枚水晶令牌遞了上來。
“去吧。”
接過令牌,侯震淡淡擺了擺手,讓二人退下,身形隨即一晃,不見了蹤影。
落云商會,總部,三層靜室內。
咔嚓咔嚓!
咀嚼聲不斷傳來,卻是球球坐在一堆神晶里面大快朵頤,眼睛里的小星星已是被愜意和滿足所取代,旁邊,樹苗子沒精打采,有一搭沒一搭得逗著它,心中暗暗琢磨去哪弄點神晶,讓球球妹妹繼續陪它玩。
神晶自然沒有一千,只有兩百。
不是商會拿不出來,而是以董適的權限,只能調來這么多,再多……就要經過侯震的首肯了。
上首。
顧寒依舊坐在那里耐心等待,一旁,馮十六閉目養神,思考臥底之道,更遠處,鳳汐倚窗飲酒,千杯不醉。
對面。
董適已經換了把新椅子,表情……依舊笑瞇瞇的。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只有這一個表情,怒也笑,悲也笑,苦也笑……反正就是個笑!
可他現在不想笑。
他想哭。
倒不是心疼那些神晶。
而是距離他發訊息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了,侯震……依舊沒有出現!
除了侯震。
其余的七名副會長,乃至首席丹師和煉器師也都早早趕了過來,此時坐在那里,誰都不敢說話,不比董適的心情好多少。
加入組織第一天。
他們從黃泉殿得到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全心全意給擺渡人服務,不得違背!
一直以來。
他們都是這么做的,做的很好。
可現在……很明顯,侯震想挑戰一下這個規則,而且很可能會連累到他們。
“看看!”
千夜沒好氣道:“本君說什么來著,人心會變,有些人翅膀硬了,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說這些為時尚早。”
顧寒搖了搖頭,道:“他只是晚到,不是不到,而且我相信他沒膽子背叛組織,不過……我倒是好奇,他這么做的底氣是什么,而且……擔任了將近兩萬年的會長之職,從來沒動過地方,這也太不正常了點。”
“哼!”
突然。
脾氣最耿直最火爆的趙正坐不住了,猛地起身,怒道:“太過分了!我去找他!”
“趙老不必如此。”
顧寒笑了笑,“這么久都等了,再等等無妨,說不定侯會長有什么要緊事,我這里不急……對了,你們當中,誰加入組織的時間最長?”
“回使者,是我。”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修為也是在無量境,正是落云商會內的首席丹師,加入組織,已是將近四千年了。
“這么久了?”
顧寒有些驚訝,好奇道:“不知你對侯會長了解有多少?”
“知道得不多。”
男子搖搖頭,如實道:“會長平日里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只是……我剛加入組織的時候,他倒是提過一句,當年他還在弱小之時,曾受到過一位前輩的提攜,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和地位。”
顧寒心里一動,“誰?”
“他沒說名字,只說那位前輩姓……靳。”
姓靳?
顧寒一愣。
莫非是……八代黃泉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