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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遙也好。
云瑤也罷。
頭疼的肯定不是顧寒。
“事不宜遲,咱們也動身吧。”
按下心思,他問了胖子幾句,直接取出星船,招呼眾人趕往那古戰場。
“雖然那里已經被人探索不少次了,可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星船之上。
顧寒面色一肅,將董大強先前的囑咐又和眾人說了一遍。
當然。
為了顧及對方的面子,采補這件事他沒提。
只是縱然如此,眾人聽了那種種詭異,依舊覺得后背發涼。
尤其是樹苗子!
“老爺。”
它跳到顧寒肩頭,小心翼翼道:“恕我直言,阿樹我又慫又廢物,嘴巴還臭,為了不耽誤老爺的大事還是……”
“你不想去?”
“老爺!”
樹苗子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不能都去啊!家里面得留個人……留棵樹啊!”
“好啊。”
顧寒隨手把它摸禿,笑道:“那你別去了,我另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
阿樹眼睛一亮,“哪里?”
“天涯閣怎么樣?”
“老爺!”
樹苗子一顫,賭咒發誓道:“阿樹誓與您同生死,共進退!”
沒有意外。
心底深處,顧老爺又變成了顧狗。
“壞了!”
胖子愁眉不展,“竟然不能動用法相金身!”
如此一來。
他最大的依仗和手段都沒了,跟三大勢力的人比完全沒有任何優勢,不能偷偷報復天涯閣的人還是小事,最關鍵的,還是那身鎧甲!
不用想。
這種層級的寶貝,一旦現世,定會名聲大噪,根本隱藏不住,便如同當日在無量宗一樣。看書溂
如今沒有半點消息。
顯然,那鎧甲的其余部位大概率還在古戰場中,而且還在戰場深處!
“放心!”
顧寒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笑道:“刀山火海也好,禁地絕地也罷,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會信守承諾,幫你湊齊這副鎧甲!”
說著。
他拍了拍胖子肩頭,認真道:“一切,有我在!”
胖子心里一暖。
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果然!”
他感慨道:“雖說平日里你總是第一個坑胖爺的,可關鍵時候,還得是你顧寒能靠得住!”
“兄弟之間,不說這個!”
顧寒擺擺手,淡笑道:“情分,比什么都重要!”
千夜表面不齒,心中贊許。
主艙內,狗子閉目養神,有點想老大,范宇神游天外,在參悟他的正義和公理之劍,炎七……在看污道人的話本。
樹苗子一言不發。
它知道,它就不說!
在它心里,顧狗固然不當人,可胖子根本不是人!
至于鳳汐……她的想法更簡單,顧寒可以坑別人,別人不能坑顧寒,僅此而已。
鈞陽大域,包含諸多界域,廣袤無邊。
足足花了小半日。
幾人才趕到了那處古戰場所在的位置。
遠遠的。
顧寒就看到了那片被兇煞之氣包繞的地陸,看起來其實并不大,可他去過龍淵大澤,自然很清楚,這片地陸的實際大小,很可能遠比展現在眾人眼前的大了萬倍不止!
此刻。
本來幽靜的虛寂內一反常態地熱鬧了起來,一眼看去,或百十人,或三五十人,俱是成群結隊的修士,在不斷朝那片地陸進發而去。
古戰場萬里之外。
每隔一段距離,便有數名修士守在那里,似在驗明身份,雖然人多,可卻有條不紊,顯然并非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倒是來得巧!”
顧寒笑了笑,隨即收起星船,一行人向前飛遁而去。
另一處。
東華耷拉著眼皮,飛得不疾不徐,四平八穩,速度堪比頂級的羽化境大修士!
便是天涯閣的一行人了。
帶隊者正是東華。
“師兄,快點啊!”
“人家都已經進去了!”
“你怎么這么磨蹭啊,等咱們進去了,好東西都讓人撿走了!”
一群師弟師妹看不下去了,義憤填膺,圍著他嘰嘰喳喳抱怨了起來。
這大師兄!
可真不讓人省心!
“行了行了。”
東華只覺得腦門疼,無奈道:“這里面已經被人探索過那么多次了,外圍的那點東西,也早被人撿干凈了。再說了,這戰場內詭異多變,并不是你進去得早,就能走得最遠,最終看的,還是各人的運氣。”
“所以。”
“早也好,晚也罷,重要嗎?”
眾人面面相覷。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他們不得不承認……說得很有道理!
“東華?”
也在此時。
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卻是碧玄宮人,而開口的,正是凌越,而凌越身邊站著莊燕,莊燕身邊站著季恒。
位置……很微妙。
相比而言,碧玄宮足足來了五六百人,而天涯閣算上上一代的弟子,也總共五六十人,作為有歸一境的三大超級勢力之一,顯得有點寒酸。
“有事嗎?”
看到碧玄宮的人出現,東華的腦袋又疼了起來。
“這古戰場詭異多變。”
凌越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就算進去了那么多次,可我們也只是探明了其中十分二三的地方而已,我覺得,咱們倒是可以聯合……”
“聯合?”
東華反問道:“若是聯合,是以你為主,還是以我為主?”
“自然是共同……”
“就算共同做主,可遇到了危險呢,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當然是一起……”
“就算是一起上,可要是打不過,是你殿后,還是我殿后?”
凌越笑不出來了,也回答不上來了。
“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
東華盯著他,認真道:“可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遇事還要先商量……而且并沒多少用處,何必呢?不麻煩么?”
天涯閣的人深以為然。
和其余兩家不同,他們此行就是來替天涯閣主找點稀奇古怪的玩意,順道長長見識,可沒什么探究終極秘密的野心。
一番話。
說的碧玄宮的人啞口無言。
好像……很有道理。
說了這么多,東華覺得有點累,也不搭理凌越,招呼了一聲,便直接離開。
剛離開片刻。
眾人里,顏姝突然指向遠處,咬牙道:“師兄,是那個傅玉麟!他們也來了!”
好巧不巧。
胖子也看見了她。
足足被打了十天,胖子自然是滿腹的怨氣,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大搖大擺地打了個招呼。
雖然離得遠。
可看口型,顏姝依舊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
小,姑娘。
第一個字和后兩個字之間,他還故意停頓了半瞬。
顏姝緊咬雙唇,下意識低頭,差點又哭了。
既恨胖子。
又恨自己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