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子很快就被叫上來了,個個眼色驚恐帶著淚花,都仿佛是得了大病的樣子。
這也的確不是裝的,本來來侯府就是圖個安穩,有個好日子,如今齷齪手段也用了,也沒成,可謂是把侯府能做主的都得罪干凈了。
三人一來就跪下去了,流著淚磕頭:“老爺,您行行好,饒了奴婢們吧。”
蘇彥宇看向柳元元:“夫人,你看著安排吧。”
三人怯生生的朝著柳元元看去,本以為柳元元年紀不小了,應是那種容顏老去,美人遲暮,失去寵愛的女子。
可她們現在看,哪里是那么回事,柳元元清冷,而且美貌依舊,她們三人來了快一個月,連蘇彥宇的面都見不著,想見一眼跟登天一樣難,費勁了力氣,使盡了手段,可柳元元,她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哪兒。
蘇彥宇看著她,眼里就再看不見別的女子。
如此的夫妻之情,沒有人不羨慕。
柳元元看著三人:“做過的事情就算了,我還你們自由身,去留自便。”
三人擦了眼淚:“夫人,奴婢們已經無家可歸,如若夫人不嫌棄,我們愿意留下伺候。”
去哪兒都是漂泊,尋不到依靠,以后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能靠上侯府,當個丫鬟,也算是有個安生之處。
求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本就是她們所需求的。
柳元元看了看三人:“可以,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一會跟管家去,聽從安排就行了。”
三人連忙謝恩。
侯府每年都會買丫鬟,所以多幾個丫鬟并沒什么。
柳元元回來了,蘇彥宇整個人都精神了,每天吃好睡好,丟失的神氣很快就養好了。
過了一段時間,蘇彥宇對柳元元說道:“元元,我年紀不小了,這些年蠱術上成就也難以突破了,我所學了這么多,我不想無人傳承,蠱術,學以致用,那也是救人救命的,我想著,要不我們出去游山玩水,看看各地風光,如果有緣就收個幾個弟子回來。”
柳元元想著也點頭,多積累功德,重入輪回也能好一些。
柳元元同意了,蘇彥宇就立馬開始收拾,兩人本就無牽掛,說走就走。
管家書信去了好幾封。
蘇侯爺和蘇夫人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之后的事情,看完了信,蘇夫人惆悵的嘆了口氣:“天意如此。”
蘇侯爺已經想開了:“夫人想開就好了。”
蘇侯爺和好友釣魚,好不快樂,說話間,魚鉤一沉,他驚喜:“夫人快來,魚兒上鉤了。”
一番遠行,哪怕好友已經攜家屬回京了,蘇侯爺和蘇夫人依然繼續,這一游行,就是好幾年,直到走不動了,才回了京城去。
柳元元和蘇彥宇,也從外收了幾個弟子,最大的八歲,最小的四歲。
等到蘇夫人和蘇侯爺回到京中,侯府已經非常熱鬧了。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蘇侯爺那蘇彥宇的幾個弟子當孫子看待。
蘇彥宇細心教導,為師嚴厲,為父寬厚,他和柳元元沒有子嗣,收的幾個弟子,就是他的子嗣,他們隨了他的姓為蘇,以此傳承蠱術一脈。
又是無數個四季交換,柳家那邊傳來了魏氏病危的訊息。
蘇彥宇自然立馬趕去,看著魏氏說著胡話,大家都知道她惦記的人是誰,蘇彥宇想起,哭的一塌糊涂。
回到家中,好多天才修養過來。
夜里,蘇彥宇親了親柳元元嘆息:“也不知師父過的好不好,雖然很多人都猜測她和師丈都死了,但我還是堅信,他們都已經成神飛升了。”
死,是他最不愿意猜測的結果。
柳元元聲音柔和:“尊者的確已經得道,我們已經看不見她,但我能感覺到,她來過了,或許魏師奶臨終的時候,并不是說胡話,而是真的在和尊者說話。”
魏氏說的那些話,因為她們都看不見柳三娘,所以認為她是說胡話。
可加入柳三娘當時就在場呢。
魏氏說的那些話,就是臨終的囑咐,她是笑著去的,去的時候,是那么的放心,沒有遺憾事情。
柳父去世的時候,都還有些遺憾沒能見到柳三娘回來。
蘇彥宇想道這一點,眼睛都亮了:“師父回來了?她還能認出我來嗎?我都老成這樣子了……”
或許再也見不到面,但一想到柳三娘回來看過自己,蘇彥宇就激動,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老了,大家都老了。
曾經認識的所有人,都老了。
柳元元親了親蘇彥宇:“就算老了,你也還是尊者的徒兒,無論什么樣子,尊者都不會嫌棄你的。”
何況這么可愛,越老越讓人愛,有些黏人,但真的可愛到爆了。
蘇彥宇被夸獎,有些不好意思,他真的是老了,越老想的越多。
“胡玉都好多年沒回來了。”
想起胡玉,蘇彥宇不由感嘆,他最后一次見胡玉,還是當時中了虎狼藥的時候,他了解胡玉的性子,當時只怕是氣壞了,本來想著,她什么時候來了,安排些好吃的招待,但她都不來了。
柳元元笑了笑:“胡玉回了山中,她是上進了,塵世緣分,已經斷了,之前魏師奶去世的時候,她回來過,柳家讓她牽掛的,都已經去世了,她當然要歸山去。”
蘇彥宇真心實意的祝福:“俗世紛擾,斷了也好,希望她能成功。”
胡玉來了,他盡心招待,她不來,那就祝福她,人的短短一生,并不長,他要做的,就是和柳元元好好的在一起。
柳元元點頭,她沒有告訴蘇彥宇,蘇彥宇去世的時候,胡玉也會來送他。
蘇侯爺和蘇夫人,也都陸續離世。
那些曾經的舊人,都已經年邁,陸續去世。
蘇彥宇去世的時候,已經是七十高齡,他握著柳元元的手,眼中只有她。
柳元元看著他輕聲開口:“蘇彥宇,我現在問你,你是否愿意和我結下同心印,永生永世都不分離,如果你愿意,那就點點頭。”
蘇彥宇手顫抖,深吸了一口氣才顫顫開口:“這個答案,幾十年前我已經說過了,我愿意,過去愿意,現在愿意,將來,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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