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歸家
柳三娘是真的把他當作徒弟在教。
胡玉和柳元元并不出現,柳三娘在家里,她們干脆就潛心修煉,空閑的時候,胡玉會和柳元元說話,看著心懷鬼胎的林杰,胡玉小聲嘀咕:“柳元元,你說這個壞小孩,哪里比小世子好了。”
胡玉已經可以預想到,蘇彥宇失寵了。
比起蘇彥宇,這個林杰才是真正的徒弟啊,所學的,全都是柳三娘的本事。
柳元元面色平淡:“蘇彥宇不適合修道。”
柳三娘收了他為弟子,已經是極好了,而蘇彥宇只要用心學蠱,也有大成。
胡玉嘖了一聲:“換做是我我都要嫉妒死了,我就會偷偷的,把這個壞小孩揍一頓,要不咱們找個時間揍他一頓吧,給小世子出出氣。”
柳元元白了胡玉一眼:“無聊。”
胡玉躍躍欲試,但得不到附和,她也沒了興致:“不干算了,蘇世子又不是我什么人,他受他的委屈吧,關我屁事,等他回來,我還要好好嘲笑他,看他傷心不傷心。”
柳元元皺眉:“不要胡鬧。”
蘇彥宇為人,吃醋嫉妒就是人的本性,他會不會吃醋嫉妒,柳元元說不準,但她不希望胡玉拿這個去開玩笑。
胡玉看柳元元護著,更沒趣:“你真沒勁,不理你了。”
胡玉轉過身去,那屁股對著柳元元。
柳元元不理會她。
臘月中旬,燕軍大敗,夏朝軍已經開始班師回朝。
魏氏和唐安聽到這個消息,就開始期待,冬日冷,地里也沒有事情做了,魏氏也常在家中,柳三娘買了一些布匹,為沒出世的侄子繡新衣。
唐安一臉溫柔的笑意,時不時的摸摸肚子。
林杰坐在桌邊,繪制著無比復雜的符文,打開陰門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可學正道,卻好似難上登天一樣。
他看了看柳三娘,柳三娘手中的針線穿梭,如此的平凡,林杰都難以想象,她會有那么厲害的本事。
日子平靜,雖然行了拜師禮,但林杰極少開口叫師父。
晚上的時候,魏氏把溫熱的水袋放進床內,她對著林杰說道:“被子暖和了,就把水袋踢到被子外面去,小心一些別燙到知道嗎?”
林杰點頭:“謝謝師奶。”
魏氏實在是太熱心了,林杰根本沒辦法對她冷淡。
魏氏摸了摸林杰的頭:“快睡吧,三娘也是,一天讓你畫,也沒個休息,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累了就要說知道嗎?你還小,慢慢學嘛。”
林杰微微勾了勾唇角:“嗯,我知道了。”
魏氏笑了笑,這才放心出門。
臘月二十四下雪了,縣內回來了一只軍隊,聽到消息,家家戶戶都開著門,魏氏站在門邊望。
唐安也穿著厚重的衣服,捧著水袋和魏氏一起望。
柳三娘在堆雪人,林杰覺得她幼稚的不行,但柳三娘要指揮他,他不情愿,但還是幫忙她堆了一個又一個的雪球。
院子的雪都被用完了,林杰就提著木桶去外面收集,回來,看著柳三娘一個一個的捏形狀,林杰忍不住問:“你在弄什么。”
柳三娘淡淡道:“我在堆積我們一家人啊。”
林杰抿緊唇,他和他們是一家人嗎?
柳三娘沒給林杰沉悶的時間,就叫林杰去那石子。
柳三娘捏了很多小人。
林杰看著還有好幾只小動物,他皺眉:“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狗。”
黑將軍體格很高大,林杰沒見過,但他知道有這樣一只狗。
林杰又看了看邊上的小狐貍,他想起了那幻境之中的小狗。
柳元元是蛇,堆積的小人和小房子,圍坐在一起,看上去特別的熱鬧。
林杰看著有兩個小一點的孩子,他覺得其中一個是自己,但柳三娘捏了一個在邊上,他又忍不住問:“這兩個是誰?”
柳三娘笑道:“你和小遠啊。”
林杰問:“小遠是誰?”
柳三娘溫柔的回答:“小遠是我大嫂的弟弟啊,你拜我為師,算起來,你還得喊他一聲叔。”
林杰當即就拒絕:“我才不要。”
柳三娘笑了笑,林杰捏著雪團給柳三娘遞過去:“你不捏一個你未來夫君嗎?”
柳三娘手一頓:“那是你師丈。”
林杰不情愿,但一想也是,他已經拜師柳三娘了,那楚硯就是他的師丈,林杰沉了一口氣問道:“那你不捏一個師丈嗎?”
柳三娘笑瞇瞇的:“當然要捏啊。”
林杰有點郁悶,他總覺得柳三娘在戲耍他,這讓他有點生氣。
中午的時候,外面傳來不少人的腳步聲,還有夾雜哭腔嘶啞的喊聲:“爹,娘,我們回來了……”
不少婦人的抽泣聲音響起。
而柳家門外,也進來了一個身影,柳大朗鉆進屋,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魏氏努力的笑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她拍著柳大朗的膀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唐安看著柳大朗,捂著嘴巴,眼淚已經洶涌的出來了,她肚子很大,柳大朗走上去,輕輕環住她:“安安,我回來了。”
唐安哽咽:“嗯,回來就好。”
唐安已經懷孕七個多月,而和柳大朗,也已經分別了六個月,戰事兇險,她很怕她生孩子的時候他回不來,也更害怕,他永遠回不來。
只有此刻,柳大朗回到她的身邊,他人就在,她的心中才是安寧的。
柳大朗伸手摸了摸唐安的肚子,隔著厚厚的衣服,柳大朗感受到了孩子動了,那軟軟的觸感,在他的手中滾動,或是頂,或是踢,腹中的孩子都讓柳大朗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為人父的喜悅,涌上心腔,柳大朗啞聲道:“幸苦你了。”
魏氏笑著問道:“大朗,二郎呢。”
柳大朗說道:“二郎和我沒在一處,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回來了,過年時候應該能回來。”
魏氏就放心了。
柳三娘拉著林杰上前,她伸手給了柳大朗一個擁抱:“大哥,幸苦了。”
柳大朗伸手摸了摸柳三娘的長發:“妹妹,謝謝你,她們也在嗎?”
柳大朗想起自己差點身首異處,便四處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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