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塌
但能堵得住一張嘴,堵不住十張百張。
宮人們不敢明著說,私下里,卻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世道未亂,人心卻要先亂了。
胡玉嘆了口氣:“一個朝代亂了,只怕戰事也不遠了,這世道,一打仗還不知道又變成什么樣子。”
打仗就代表死亡。
柳元元皺了皺眉頭,前來查探的數股力量,都紛紛的回轉回去了。
柳元元看了看宮墻遠處,因為塌陷,顯得破敗,在這宮墻之中,似乎在應示著毀滅。
“先回去稟報尊者吧。”
天子腳下都亂,那像什么樣子,她看不是世道要亂,是人心作祟。
胡玉和柳元元回到院子,天已經灰蒙蒙亮了,柳三娘和楚硯已經起來在院子。
柳元元開口道:“尊者,是宮中一座摘星樓塌了,那是夏朝新建的祈福樓,地理位置也是經過國師選的,現在塌了,京中人心惶惶。”
新建的祈福樓,地理位置各方面,一定是經過篩選,建起這樣一座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胡玉道:“我和柳元元聽了不少傳聞,這摘星樓是破云宗的人建的,說是底下困著一條龍脈,護佑夏朝國土風水的,現在摘星樓塌了,是因為破云宗把龍脈帶走了,夏朝危在旦夕!”
沒有龍脈相護,就好似一潭水,沒有了活的源頭,就會成為一潭死水。
柳三娘淡淡開口:“你們再去打探些消息,我和你們尊長一會要進宮去。”
胡玉和柳元元點點頭,很快就又出門了。
京城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各府出行的馬車,行人匆匆,糧商貨物等,爭先恐后的買賣。
街道上,有一行人身穿黃袍走過街道。
夏炳光在知道是摘星樓塌了之后,氣的兩眼發黑,好一會才緩和過來,聞聲而來的皇貴妃等人,連忙開口道:“皇上,還是快快請柳姑娘來看看吧。”
夏炳光聽著連忙點頭:“快,快去請。”
那么大一座摘星樓,歷時好幾年,用了不少銀錢在這上面,竟然塌了。
夏炳光只覺得腦海之中發脹,摘星樓初建的時候,是虛泊親自做的法,以他心血為引養了一股國運之氣,說是這般精養下去,夏朝一定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摘星樓塌了,就像是夏炳光心口塌了一樣,心中像是被火灼燒一樣難受。
看著夏炳光著急失態的樣子,皇貴妃出聲安撫道:“皇上,你別擔心,等柳姑娘來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蘇彥雪皺著眉頭,在下方出聲附和:“是的,皇貴妃姐姐說的對,皇上別著急,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德妃也輕聲道:“皇上莫要著急,急壞了身子不值當。”
夏炳光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讓他連站都站不穩,皇貴妃幾人都嚇了一跳,離的近的皇貴妃連忙攙扶。
夏炳光目光急切,伸手摸著自己的喉嚨和嘴巴急的差點哭了,他說不出話了。
皇貴妃看出他的異樣,立馬就大聲道:“來人,快來人請太醫!”
夏炳光坐在榻上,著急的連噴出來的氣都是灼熱的,讓他鼻腔都感覺火辣辣的,偏偏嘴巴又出了毛病,怎么也張不開。
太醫很快就來了,一番把脈之后露出忐忑不敢言之色。
皇貴妃幾人也著急:“皇上怎么了,你們倒是說啊。”
太醫們相互看了看,吞吞吐吐道:“皇上,皇上這像是精氣不足,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命脈一般。”
一個人如果被扼住了脖子,哪里還能開得了口呢。
夏炳光不就是這樣子嘛,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所以他怎么也開不了口。
“胡說八道,我看分明是你們醫術不精。”
皇貴妃冷聲呵斥。
太醫們紛紛低下頭,沉默不言。
有太監進來通報:“皇上,娘娘云觀居士和柳姑娘都已經來了。”
夏炳光露出急色。
皇貴妃連忙吩咐:“那還等什么啊,快點讓他們進來啊。”
夏炳光說不了話,心中更是著急上火,短短片刻,就已經感覺渾身都好似被火燒一樣了。
太監已經退出去了,對著在外面的柳三娘和云觀居士等人開口道:“幾位快些進去吧,皇上已經等著了。”
云觀居士穿著黃袍,手中拿著一個銀色拂塵,他看了柳三娘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就先一步朝著里面走去了。
他身后的四個弟子,也跟緊跟其后。
楚硯捏了捏柳三娘的手心,輕聲道:“臭。”
柳三娘反緊握了楚硯的手道:“委屈你了。”
楚硯看著柳三娘,頭一低,就親了一下柳三娘的額頭:“走吧。”
進了后殿內,就能看見太醫們低著頭在一邊。
云觀居士已經走到了榻邊上,觀看著夏炳光的面向,他沉沉開口道:“皇上這是運數被斷,業火燒身啊。”
夏炳光說不出話,但眼神非常的急。
云觀居士看著夏炳光開口:“皇上莫急,越急業火越旺盛,事情還尚未到不能解救之時。”
皇貴妃倒了一杯茶水,夏炳光嘴巴只能張開一條小縫,艱難的喝著,皇貴妃撫著他的后背:“皇上別急,咱們慢慢來。”
夏炳光見了柳三娘,揮舞著手,神色激動。
云觀居士看了一眼柳三娘,便退到了一邊:“柳姑娘也是大能之人,想必也是能看出來的。”
柳三娘走上前,夏炳光就著急的比劃。
云觀居士淡淡開口:“今日凌晨那般大動靜,柳姑娘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摘星樓,關系著皇上的運數,說來,此事和姑娘也有極大的關聯。”
云觀居士指的什么意思,不用說都能明白。
破云宗棄了夏朝,破云宗的靈女夏綺羅,又和柳三娘爭鋒相對,那摘星樓塌,自然就跟柳三娘有關聯,甚至可以說,這一切因她而起。
柳三娘沒說話,而是將手搭在夏炳光手腕上,往他身體輸了一股力量。
夏炳光原本是如火焚身,柳三娘的力量溫暖如水,正好能撫平他心頭的灼燒痛苦。
夏炳光感覺堅硬沒知覺的喉嚨和下巴,也恢復了知覺,他張了張口,從喉間嘔出一口淤積的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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