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在柳三娘記憶之中親眼看見的,賢妃用暗號來分別真假,竟然是如此的暗號。
沒有人能想得到。
‘夏宏冥’眼眸陰鷙,冷聲笑了幾聲:“荒唐,我懷疑你根本不是母妃,不然為何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幾道菜名就是什么暗號,可笑至極,荒唐至極!”
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是因為這可笑的紕漏被識破了身份。
賢妃眼神嚴厲的看向‘夏宏冥’,伸手怒指:“你只怕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和冥兒之間會有暗號吧,你以為暗號只有幾道菜名這么簡單?我們母子每一次見面,都會用類似的方式對暗號,我記得上次我問你的問題是想不想吃栗子糕,你是怎么回答的。”
‘夏宏冥’冷靜的看著賢妃冷道:“我說母后安排就可。”
他記得賢妃還沒有裝瘋的時候見了他,第一句話就是關心的問他想不想吃什么栗子糕,他當時說的是母后安排就好,這樣的回答,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問題出就出在這是賢妃和夏宏冥母子之間存在暗號。
賢妃冷冷的看著‘夏宏冥’冷笑,轉而對著真正的夏宏冥溫柔開口:“冥兒,想不想吃栗子糕?”
夏宏冥看了一眼假‘夏宏冥’,沉靜回答道:“兒臣想吃紅豆糕了,改日再吃栗子糕吧。”
能對上暗號,這才是她的親兒子,無論樣貌是不是發生了改變,聲音是不是發生了改變,能對上暗號就是真的。
“暗號是以演變的方式存在的,當我問是否吃糕點或者想吃什么菜的時候,冥兒的回答永遠不可能是想吃或者不想吃或者聽我安排,他會選一道他想吃的,在將暗號提到的,換成改日吃,除非真正知道我們母子對暗號的方式,不然你永遠不知道暗號該怎么應對。”
賢妃擲地有聲,這是她曾經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沒有人能夠替代她的兒子。
所以在假的‘夏宏冥’一回她的話,賢妃就知道她的兒子已經被換掉了。
賢妃看向柳三娘,起身對著柳三娘屈退行了一禮:“柳姑娘,謝謝你將冥兒帶回我身邊,正是因為有你,我們母子才有相聚之日。”
賢妃看向夏綺羅,冷道:“七公主,賢和宮失火本宮必死無疑,但狡兔三窯,本宮自然也有保命的手段,本宮裝瘋弊大于利,賢和宮封鎖,本宮連外界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后宮之中一手遮天,可在這天下,你就一手遮不了天,更遮不了夏朝的天,如果本宮死于賢和宮失火,今日就成了死無對證,可本宮還活著,本宮就能給柳姑娘作證!”
夏綺羅眼神陰冷,她死死的盯著賢妃,緊緊的咬著牙關,手心捏緊,指甲刺破皮肉,她也感覺不到疼痛。
賢妃冷靜的看著夏綺羅,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讓整個朝堂大殿都寂靜無聲。
說完,賢妃又緩緩補充:“七公主本事不凡,如若不信,不妨也給本宮通個靈。”
夏綺羅嘴角緩緩溢出血跡,在賢妃出來的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又輸了,輸的徹底。
她看了柳三娘一眼,眼前幾乎被血霧覆蓋。
從始至終,柳三娘都神色平淡,她似乎一早就知道,她會贏了吧。
夏綺羅的眼睛再也看不了其他人,她看著柳三娘,幾近艱難的問:“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輸。
為什么她會一次次的輸給柳三娘。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難道她一直都是做錯了嗎?
夏綺羅腦海像是有什么東西爆了開來,她死死的盯著柳三娘,滿眼的血霧中,她看著柳三娘的雙眼之中似乎飽含了不忍,夏綺羅還想要再看清楚些,可眼睛已經被血霧覆蓋,她喉中一股血腥上涌,心口也傳來劇烈疼痛。
她的心,好似被一股力量捏爆了一樣。
恍惚之中,脖頸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夏綺羅再也堅持不住的倒下去。
虛然冷著臉收回手,緩緩的接住倒下來的夏綺羅,他把夏綺羅往虛青懷中一交,便冷聲開口:“夏朝國君被大妖所惑,自亂朝綱,即日起,三國必將失和交戰,尸山血海國破家亡!”
夏炳光被虛然的一番話氣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怒的站起身:“來人,將這等妖道通通抓起來。”
虛然對上夏炳光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只不起眼的螻蟻一樣,虛然淡淡開口:“我破云宗弟子,即日起,回歸宗門,等什么時候夏朝國君是個慧人了,再考慮是否重新祈福夏朝。”
虛然雙手結印,破云宗的弟子紛紛跟在他身后。
那些禁軍連和他們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這一股力量,將阻隔的人彈開。
以虛然為首,虛青,虛泊虛月跟在其后,景云景木……紛紛離開,他們身上,被一股暖暖的霞光籠罩,他們從朝堂離開,似那沉下去的太陽,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眼見破云宗弟子都走出了大殿,群臣才慢慢回神,紛紛對著夏炳光緊張道:“皇上,不能讓兩位國師離開啊,破云宗乃千年大宗,他們見過多少朝代更換,留下如此預言,恐對我朝不利啊。”
夏炳光臉色冷沉,在這個時候,凡人和靈者的差別就是云泥之別,縱然他的禁軍個個都能以一擋百,可面對修道有異術的靈者,就毫無作用。
破云宗的離開,是對夏朝的拋棄。
群臣都慌了神,紛紛被虛然的預言所嚇住。
聽著越來越多的進言,夏炳光怒吼一聲:“夠了,我夏朝猛將多如云,祖祖輩輩哪個不是策馬揚鞭彎大弓的好手,誰敢來犯,就扒皮抽筋的打回去,如果爾等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那我夏朝亡國也不冤。”
夏炳光發威,群臣紛紛禁言,都再不敢提破云宗。
有武將上前表決赴死之心:“如若開戰,臣等愿意出戰。”
武將們紛紛上前附議:“臣也愿意。”
夏炳光心中放心不少,一個朝代的穩固,和文武緊密相連,從來都不是什么修道之人能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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