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憋紅了臉,笑著道:“大哥,我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但我可以重新開始,十九,不開玩笑,何況是這樣的婚姻大事,更不會拿來開玩笑。”
唐懷瑾松開他,給他衣服整理好,露出了笑臉:“好小子,剛才是大哥魯莽了,你沒事吧。”
十九笑著搖頭:“我沒事的。”
唐懷瑾拉起十九的臂膀:“走,跟我見爹娘去,咱們把這婚事定下來。”
十九幾乎快要被拖飛起來,但他很愿意,一路被拖著去見了唐父和唐夫人。
唐夫人和唐父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唐懷笑卻是不肯答應:“不行,我不答應。”
她不答應完全沒用,爹娘已經開始著手她的婚事,速度之快,在她的反抗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全城告知,將婚期定了下來。
唐懷笑來找十九,她很不解:“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為什么要同意我大哥無禮的要求。”
十九笑著:“笑笑,我愿意慢慢了解你,我愿意的前提是,我已經喜歡上你。”
唐懷笑看著十九,心中被震撼,她狼狽跑走。
十九從沒想過要悔婚,他要和唐懷笑成婚。
所以唐懷笑幾次暗示他走,他都假裝不知道。
不管他的院子有沒有人看守,他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沒有打算離開,他做好了準備娶她。
但柳三娘,是個意外。
兩次夢見,他忽然就知道了,原來他的逃亡,是為了別人。
哪怕在同一個身體之中,十九還是把夏宏冥標榜成別人,他醒來,他努力生存,卻是為了別人,他自然不甘,他也想要活下去。
他不想讓那人回來,因為那人回來,十九就會消失。
消失,代表著死。
十九,就像是夏宏冥多出來的一條命,他是個識,醒來后,能有頑強的毅力逃亡求存,他就是為夏宏冥而存在。
但他不想讓夏宏冥回來,他只想當十九。
憑什么要他出來就出來,要他消失就消失。
十九看著柳三娘,眼中是濃濃的不甘,見柳三娘收回手,他淡淡開口:“只要我不,他就永遠回不來,三王爺還是三皇子都不重要。”
“柳姑娘,你若是強行出手,只會把他變成傻子,一個傻子,還能有用嗎?”
十九微微的笑了,皇族人,癡傻等同廢人,一個廢人還有什么用呢。
完全沒用啊。
柳三娘看著十九:“你有什么條件。”
十九愣了一下,隨后勾了勾唇角:“笑笑不會接受不明不白的我,我并不算真正的人,只是一個識,這會存在,也不會永遠存在,要我心甘情愿的消失也可以,讓我和笑笑的婚約如期舉行,讓我以十九之名,娶她為妻。”
這是他的條件,一早就想好了的條件。
他取代不了夏宏冥,因為他的存在,最長不會超過一年,他在夏宏冥身體中,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也為了以防他想取代,所以有時限。
就算他一時不回,他也會慢慢消失,真正的夏宏冥回來了,他還是會想辦法回去。
與其這樣,他不如大大方方的提出自己的條件,他就是想娶唐懷笑。
十九以為柳三娘不會同意,他已經做好了和她再周旋的準備。
但柳三娘卻是點點頭:“可以。”
十九看著柳三娘,最后笑了笑:“謝謝柳姑娘了,放心,我不會對笑笑做什么的,我知道我自己不夠資格。”
成婚,已經是貪心了。
他心愛之人,純潔如雪,他不會用如此身體觸碰。
十九起身,恭恭敬敬的對著柳三娘鞠了一躬道:“柳姑娘,兩日后,還請前來喝杯喜酒。”
柳三娘輕輕點頭,柳三娘和楚硯回客棧。
胡玉和柳元元則是隱去了身形,留在了唐家。
胡玉去看了唐懷笑,唐懷笑神色落寞,枕邊放著一卷畫紙。
胡玉嘆氣:“唐家人真可憐。”
世世代代都被蒙在鼓中,子嗣殘缺,從小就要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
柳元元看了胡玉一眼:“你就沒想過是什么人下的騙局嗎?”
胡玉搖頭:“唐家世世代代上去,早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年代久遠的,只記得想要親眼看唐家生出個健全孩子,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也想不到。”
柳元元道:“尊者提過的神皇,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胡玉想了想:“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他應當是早已飛升的。”
柳元元勾唇:“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沒有飛升呢。”
修道便是為了飛升,如果有什么意外沒能飛升,那么也會想盡辦法。
唐家人付出的,可都是生機,只是給予的回報是惡罷了。
胡玉抿了抿嘴巴:“不會吧?我娘聽說的,那都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他要是沒飛升,天雷就把他劈死了吧。”
“要想成神,還敢為惡,這因果就足夠他受的,路子都不對,修個屁的道啊。”
胡玉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她們修煉,都不敢輕易沾惹因果,肆意為惡就更不可能了。
柳元元皺了皺眉頭,沒說話,胡玉說的有道理,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因為自己沒見過,就否定不存在。
柳元元和胡玉留在唐家,唐家平靜,柳元元便潛心修煉,胡玉則是去看唐懷笑了。
唐懷笑把那一幅畫視如珍寶收藏,早起便是練劍,這是多年的習慣,一套劍法極其流暢,她的腰都是精瘦肉,手臂有力量。
胡玉贊嘆連連,如果不是唐懷笑的兩相臉,唐懷笑就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無疑是驕傲的。
院子外面走進來一抹身影,唐懷笑看見的時候,練劍的身姿都緩了下來,外人看不出什么,但胡玉卻知道,現在的唐懷笑出劍,沒有劍氣。
胡玉嘆氣嘀咕:“這該死的讓人沒命的愛戀啊——”
十九越走越近,唐懷笑皺了皺眉頭,還是收了劍,她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
唐懷笑冷淡開口:“你來干什么?”
說完,唐懷笑就有點后悔,她太過冷淡了,她明明想要溫柔一點的,但她已經習慣用刺對人,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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