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豐淺淺一笑:“對于姑娘來說是報答就好。”
這樣就好,兩全其美。
他并不想蘇小舞背負什么陰陽眼,他只要她平平凡凡的,和他一起,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輩子就好。
以前并沒有遇見什么不好的,所以蘇小舞還保留這一些能力他也不知道,幸好胡玉沒有壞心。
如果遇見故意嚇唬人的,蘇小舞難免會被嚇到。
現在在什么都沒有發生之前解決了,說來,還是他和小舞幸運。
柳三娘寫了數十道菜譜,李冠豐拿著菜譜道謝:“謝謝了。”
從縣衙離開,胡玉就挽著柳三娘的胳膊道:“尊者,這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我真是撿了個大便宜,我懷疑尊者是不是福星官啊,跟在你身邊,簡直太幸福了哇。”
這樣好的事情,這樣小的概率,竟然都會被她給遇上。
柳三娘笑了笑:“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對于胡玉來說,是幸運是好事,但對于李冠豐來說,卻不是。
所求不一樣,自然無法有共同感受。
胡玉聽懂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嘛。
反正對于她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就成了。
從縣衙回去,胡玉美滋滋的,聽著柳家家中有客,胡玉便隱去了身形,她對著柳三娘開口:“尊者,葉家的人來了。”
柳三娘回家,魏氏出來,拉著柳三娘的手道:“葉奶奶來了家里,想請你幫忙,如果很為難,也委婉點,凡事不用說的太直。”
兩家有婚約,葉家有所求,她們家自然該盡力幫忙,但這件事,并不好幫,幫的不好,就怕兩家成了仇人。
柳三娘點頭:“嗯,我知道。”
走進正廳,葉老太太便和趙氏起身來了:“三娘回來了。”
柳三娘微微一笑:“葉奶奶。”
葉老太太和祥的笑了笑:“三娘,此次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這么聰明,應該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柳三娘點頭。
趙氏眼睛有些腫,昨晚明顯的沒有睡好,對柳三娘勉強的笑了笑:“三娘,你是高人,給嬸指一條明路吧,到底應該怎么做,才能兩全?”
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趙氏仍然接受不了這個變故,她想不懂啊,她自問沒有哪里做的對不起人,為什么葉老三卻讓她這么難堪。
還為了那女人冷待自己,趙氏心都在滴血,她氣葉老三對她不公,也氣葉老三站在那女人的身邊。
她還氣自己沒有手段,連打人一頓都下不去手。
氣了一夜,哭了一夜,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那女人處處卑微,讓趙氏更難受,明明她才是受害,為什么葉老三反而對那女人好?
趙氏望著柳三娘,希望柳三娘能為她解惑,能讓她不要這么迷惑。
葉老太太嘆了口氣。
魏氏和柳父已經退出去,把空間留給葉家和柳三娘。
柳三娘看著趙氏:“嬸嬸不必苦惱。”
趙氏哽咽:“你還小,你不懂。”
她只是個平凡女人,沒有那么大度的心,一個家中,只能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多了一個都不行。
趙氏心有哀怨,心中的怨憤無處發泄,她覺得誰都不能理解她。
葉老太太開口:“你別哭了,哭又解決不了問題,今天來,是來想辦法解決的,你這樣怎么解決。”
葉老太太微微皺眉,遇事哭是最讓人厭煩的。
柳三娘對著葉老太太開口:“葉奶奶,您能出去一下嗎?”
葉老太太愣了愣,然后起身:“好吧,勞煩三娘了,開解開解你三嬸嬸。”
葉老太太聰明,知道柳三娘讓她回避的意思,本就是為了家宅和睦,她便起身出去了。
趙氏垂眸流淚,也沒有說話,她心中思緒是復雜的,按理說,葉老太太對她也不錯,沒有對不起她,但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心中仍然很敏感,覺得自己也不是葉老太太的親生女兒,她肯定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頭。
說到底,婆媳關系便是這般詭秘,平時再好,出了事情,心中總是會敏感的想,雖然血緣關系有時候不一定好,但沒有這一層關系又憑什么那么好呢。
葉老太太走了,趙氏心中還松了口氣。
趙氏看著柳三娘:“你還笑,你什么都不懂,讓你看笑話了,三娘,嬸就是心中苦,你不用安慰嬸嬸,嬸就這樣哭會就好了。”
趙氏并不相信柳三娘,甚至覺得在一個小輩面前說這樣的事情,非常的難堪沒有臉面,何況她的女兒,還和柳二郎有了婚約。
柳三娘神色平淡,她是最好的聽眾,也是最好的引路人。
她不會因為趙氏有情緒被感染,她伸出手淡淡開口:“嬸嬸,把你手給我吧。”
趙氏看著柳三娘,她確定柳三娘是有些不一樣,哪怕看她哭成這樣,柳三娘都沒有露出同情可憐之色,趙氏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就好似,柳三娘沒有感情一樣,可她的眼睛,卻盛滿了溫暖。
這一份溫暖,對于心中大傷的趙氏,太需要了。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她把手放在柳三娘的手心,柳三娘輕輕握住。
一股緩緩的力量漸漸的撫平趙氏的翻涌的情緒。
柳三娘看著趙氏,她都不需要破開趙氏的心防,都能如數感受到趙氏流露出的情緒。
柳三娘緩緩開口:“你很痛苦,無處發泄,愛人的背叛羞辱,讓她深陷折磨,她的柔弱讓你的痛苦無處發泄,長輩將抉擇權力交給你,哪怕知道是好意,你心中也會痛苦的想,她的心中,還是他最重要,所以將這樣痛苦的抉擇推給你。”
“接受了她,你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兒女。”
“不接受她,你是不寬容的女人,你的家庭因之碎裂。”
“你想要的,仍然未變,但有了這一道隔閡,想要恢復相敬如賓已然是不可能,你深處水火之中,反復折磨。”
從柳三娘開口,趙氏的淚水便簌簌落下,她幾次張口,都沒能說出話,柳三娘說的每一句話,都說道了她的心坎上去,她就是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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