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綺羅臉色一沉:“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事關數萬百姓。”
柳三娘沒理會夏綺羅,她開口:“胡秋水,毀了你和他之間的約定,將真相公諸于眾。”
胡秋水聽著柳三娘的聲音,心急如焚,她何嘗不想,但她現在根本不能動彈。
但冥冥之中,她又覺得柳三娘說出來的她做得到。
看著好似油盡燈枯的黃然石,胡秋水咬牙抵抗。
“轟隆隆”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柳十八的耐心越來越少,她是來報仇的,不是來看著胡秋水渡劫成功飛升的。
天雷一共有九道,當第七道天雷落下之后,柳十八已經沒有了耐心。
柳三娘開口:“胡秋水,天道制衡是雙方的,他早已撕毀了約定,你無需再受他制壓,制壓住你的,不是他,而是你的心。”
胡秋水面目猙獰,狠狠的看著黃然石,恨不得將其掏心。
七道天雷,她身上的毛發都被燒干凈了。
聽著柳三娘的聲音,她仰天嘶吼,狠下心自斷兩尾,那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無比清醒,她發出一聲尖叫,瞬間就沖出了屋內。
而此時,屋內的黃然石,卻是突然嘔出了一口血,他眼中有著濃濃的不甘心和不可置信,似乎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會失算一樣。
一只渾身燒焦的狐貍,瞬間就到了屋檐之上,蛇影也是瞬間就纏上了她:“胡秋水,你終于出來了,我倒要問問你,我們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要置我與死地。”
胡秋水被纏的痛不欲生,因為柳十八怨氣太重,明明只是虛影,但纏到她身上,卻跟實體一樣,因為挨了七道天雷,身上處處是焦糊,這樣更是增添了痛苦。
胡秋水艱難的說道:“柳十八,那日害你的不是我,是我的尊家黃然石,他上了我的身,別說我與你無冤無仇,就算有什么冤仇,也都只會在你渡劫前清算干凈,我自知修行不易,近千年苦修更不易,一次次死里重生,我比誰都懂。”
何況她和柳十八,并沒有死仇。
柳十八聽著胡秋水一字一句的解釋,心中的仇恨幾乎快要從心口噴出來,她好恨啊。
胡秋水知道柳十八不相信,換了誰誰也不可能聽信三言兩語就信了。
“你若不信,你大可入我識海親自看看。”
胡秋水也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柳十八聽著這句話,幾乎是瞬間就沖進了胡秋水的身體之中,連給胡秋水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她死的憋屈,胡秋水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除非親自看。
柳十八原本不信,可當她搜了胡秋水的魂才不得不信,她怨氣沖天,從胡秋水身體離開把她推到一邊:“冤有頭債有主,我信你是不得已為之,現在,我便要自己討回這個公道。”
“借我命者,需以血來還。”
蛇尾重重拍下,一次一次的拍在黃家院子上,被陣法灼傷彈回也沒有退縮。
“轟隆隆”
又是一道天雷下來,胡秋水被擊中重重的掉落在院子里,身上的生機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違背了約定,不受黃然石控制,身上的力量如潮水一樣消失,還有一道天雷,她根本頂不住,看來也是天命了,她注定要死在這天劫之中。
柳十八重重的拍打著陣法,讓人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雨和雷聲覆蓋了這驚天動地的聲音。
“你們為什么要阻止這一切呢?”
黃然石顫顫巍巍的杵著拐杖從屋內出來,他眼中滿是憤怒。
柳十八瞬間就鎖定了他,黃然石看著蛇影,并不害怕:“早就該死的東西,還鬧騰什么?死了就得認命。”
柳十八拼命的撞擊陣法。
我去你娘的認命,都是這個狗東西借了她的命,她要他償命。
黃然石神色冷沉:“沒用的,我這陣法以天地為引,你有多大本事,能撞開這天地陣?”
胡秋水奄奄一息,看著黃然石也充滿了怨恨:“你在地上埋下釘子,是在布置陣法?”
黃然石點頭:“沒錯。”
胡秋水看向柳十八喊道:“柳十八,朝南屋方向撞,哪里,少了根釘子,我再斷一尾,助你一臂之力!”
柳十八眼神陰狠,高揚碩大的頭,就朝著胡秋水說的那個方向撞擊過去。
胡秋水當機立斷,咬牙又斷了一尾甩過去,里應外合。
待到柳十八重重的撞在陣法上之后,只聽見‘呲’的一聲,隨后黃家院子就轟然的倒塌了。
黃然石睜大眼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他明明檢查過的,每一個位置都入了釘子,怎么可能有遺漏處。
胡秋水冷笑著說道:“你沒想到吧,你處心積慮,但卻算不準人心,昨日晚上,你兒子起夜,見我可憐,幫我拔了一根釘子出來。”
少一根釘子,會讓陣法變得脆弱,找準位置,就能破了這陣法。
柳十八也成了人形摸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陣法破了,胡玉沖了進去,鉆進胡秋水的懷中:“娘,嗚嗚嗚——”
柳十八緩緩的走到黃然石面前,起了殺心,但卻被一只手攔住了,柳十八皺眉看著柳三娘:“你幫了我,我謝謝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我不想與你動手。”
柳三娘開口:“不要讓手上沾染了血腥,屬于你的,誰都拿不走,身死道消,但你仍能入輪回,功德加身輪回轉世可重修圓滿。”
柳十八想說不,重修是容易的事情嗎?
這代表著她要重新修仙,又要經歷數次雷劫,經歷無數次苦難才能走到這一步。
她看著柳三娘的眼睛,將拒絕的話語咽下去,她從柳三娘眼中看見的是不知道,也的確不值得。
柳十八收起了心中的憤怒仇恨:“那你來吧,你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還是要自己動手的。”
黃然石陰毒的眼神看向柳三娘:“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是你將她靈識收攏的。”
柳三娘對上黃然石充滿陰毒的眼睛,她神色平靜如常:“你的兒子和夫人應該很快醒來,你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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