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府
圓慧從柳三娘的小院子離開,他走的很快,朝著一個地方而去,很快,他就來到了一處府門之外,他抬頭望著懸梁上的門匾,上面赫然寫著‘徐國公府’幾個大字。
他在府門之外沉思了許久,抬起手準備敲門,但最后還是放了下去。
許久之后,他轉身離開。
慧真已經死了,他也得為自己謀劃了。
有些路,他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就走錯了,現在回頭已經是太晚了,唯有另擇一條路才能有所生機,這天下,沒有人會不想活著,他是如此,慧真也是如此。
圓慧離開沒有多久,徐國公府門就打開了,從里面跑出一個行色匆匆的下人。
沒多久,夜色下,一老大夫被抓了來,背著醫藥箱進入了徐國公府的大門里。
已經是深夜了,徐國公府內,卻是燈火通明起來。
主院里,傳來震天的咳嗽聲音,下人們垂首不語,端著盆進出,盆內的水血紅一片。
“麟兒,麟兒,你可別嚇唬娘啊。”
徐夫人滿目擔憂,伸手拍著徐麟的后背,杏眸內已經含滿了淚水,充斥著對兒子的擔憂之色,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徐麟還是止不住的咳嗽,他臉色蒼白的可怕,沒有了一點血色,他咳出一口一口的血塊,他想說沒事的,可張口就是吐血。
大夫很快來了,徐夫人讓開身,大夫連忙把脈,眉頭緊鎖:“怪了怪了,心脈枯竭,油盡燈枯之相,怎么會如此呢。”
一把脈就知道,徐麟的脈象極其兇險,讓大夫也感覺素手無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公子,怎么能突然這么的瀕臨死亡,所有的脈象都在臨死之間徘徊,就好似只吊著最后一口氣沒有咽下去了。
徐夫人心急如焚:“大夫,救救我兒子啊,你救救我兒子啊。”
大夫也搖頭:“徐夫人,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救啊,令公子脈象極其復雜,許多癥狀已經不是病癥了,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夫起身,愧疚無比,這樣的癥狀,他也著實是沒有見過啊。
徐夫人幾乎六神無主,神色恍然失措,跪下身去抓住大夫的衣袖:“大夫大夫,救救我兒子啊,他到底怎么了,你別什么都不做啊,你開藥方子啊。”
大夫心頭也于心不忍,憋紅了臉道:“徐夫人,這實在是能力之外啊,徐公子這樣,倒像是中……中邪了,夫人還是請道行中人去看看吧,形勢危急,夫人也莫要耽擱,要盡快啊。”
大夫是個大夫,一生講究的,是醫者為本,但現在,他都憋不住這樣說了,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徐夫人這樣祈求。
無論是什么樣的家室,在面對子嗣上面,都是極致脆弱的,為人母,都是一樣的。
他作為一個大夫,雖然不信邪道一說,不過徐麟這脈象兇險,醫治都無從下手,現在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比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徐麟斷氣好。
徐夫人擦去眼淚,將內心的悲痛和柔弱都隱藏了起來:“來人,恭送李大夫出門,給我備馬,我要即刻進宮去。”
下人連忙著手去準備。
大夫看著徐夫人堅強的神色,嘆了口氣愧疚低頭道:“對不住夫人了,是小人無能了。”
行醫多年,徐麟這脈象,真是從未見過,說不出的詭異。
徐夫人進宮應該是找國師,夏朝國師,能人異士,如果徐麟真的是中了邪,相信國師一定能看出來的。
徐麟已經咳血昏了過去,徐夫人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疼極了:“麟兒,娘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娘一定會救你的。”
徐夫人很快出府了,她早年喪夫,守寡多年,徐麟是她唯一的孩子,是遺腹子,也是徐國公府最后的血脈,她一定要保住他。
馬車飛馳在寂靜的官道,遞上折子,徐夫人進了宮內,皇上再得知徐國公獨子病重異常的時候,立即就下令讓御醫前去,再得知徐夫人想請國師的時候,也下令國師前去看看。
虛月已經出關了,慧真一事已經塵埃落定,在得到消息的時候,虛月便道:“我去,師兄已經休息下,莫要去打擾。”
虛月隨意收拾了一下,就跟隨公公去了,徐夫人已經等待多時了,見了虛月便請求道:“虛月國師,還請救救我兒,只要國師能救我兒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虛月淡淡開口道:“夫人莫急,先去看看徐公子再下定論,如若有異常,不用夫人要求,我也會出手的。”
徐夫人感激不盡,她也顧不得失禮或者形態太狼狽了。
她心急如焚的催促車夫:“快,快回府。”
馬車飛馳而過,很快在徐國公府停了下來。
徐夫人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虛月緊跟上她。
府內燈火通明,徐夫人一進府,管事嬤嬤就前來稟報:“公子醒來,又咳了好多血,又昏迷過去了……”
徐夫人聽著都揪緊了心口:“我兒……”
虛月還沒有看見徐麟的狀況,但聽著管事嬤嬤的稟報也知道事態不好,他加快腳步。
很快到了主院,走進院子便是濃濃的血腥氣味,里面再一次的傳出嗆咳聲音,徐夫人身子一個踉蹌。
虛月疾步走進屋內去,下人正在給徐麟順氣,放在床邊的水盆,已經被血染紅,虛月二話不說就上前,抓住徐麟的手就為他輸入一股力量。
修道靈者純厚的力量輸入進徐麟的體內,緩和了徐麟的氣喘。
徐夫人一臉擔憂,拿出帕子給徐麟擦嘴角:“麟兒,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你可別嚇娘了。”
徐麟緩和了一口氣:“娘別哭,孩兒沒事……”
徐夫人默默落淚,怎么會沒事呢,都咳了這么多的血啊。
虛月為徐麟輸入一股力量緩解了他的兇險才收手,他問道:“徐公子為何忽然如此兇險,渾身的生機都好似被突然剝奪了一樣?按理說是不應該的。”
徐夫人恍然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麟兒一直都體弱,但從來沒有這么兇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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