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神色不變,感受著那一股黑氣將她靈識淹沒,她張口,輕輕念誦經文。
她的靈識發出金色光芒,縱然還很小,可也讓應芙蓉愣住。
金光照射,她的力量被消弱了,而柳三娘,卻在越來越強大。
應芙蓉連忙撤回了力量,死死的守住心防,她直覺得喉間血腥上涌,讓她痛苦,看著柳三娘的眼神,也帶有殺意。
應芙蓉固守心防,柳三娘也停止了念誦經文。
應相如皺著眉頭:“她在念什么?”
字音像是梵音,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夏綺羅皺眉:“經文。”
應相如臉色沉了沉看向應夫人:“夫人,如若你對蓉蓉有什么懷疑,去將國師請來就是,沒必要相信一個無門無派的,什么佛門真如,聽都沒聽過,敬恩寺的圓慧大師修為高深,也可請他來看。”
應夫人神色不變:“老爺不信我就去請吧。”
應相如皺眉,他沒動,臉色沉沉的盯著柳三娘,他倒要看看,她會使出什么花招。
夏綺羅看著柳三娘,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卻是感覺到了靈力波動,她眼眸沉了沉,應芙蓉不是靈者,怎么會有靈力。
夏綺羅眉頭皺了皺:“丞相大可派人去請過來,你只需要說,佛門真如,他們絕對會來。”
佛門真如,那可是天選之子,柳三娘,她是嗎?
夏綺羅入破云宗修道十載,在宗門,看過不少書籍,天選之子,是整個宗門說起都敬仰的人物。
古籍記載,陰陽失衡,天降大難,天悲憫,選一子救世,此人入道已然是神,滅除所有惡種,讓陰陽平衡方得圓滿。
如今世道平穩,柳三娘說自己是什么佛門真如,誰相信?
柳三娘能力來處詭異,夏綺羅在她手上受氣了不少,她自知不是柳三娘的對手,但柳三娘自稱真如,那等同于在挑戰整個玄門,她不是柳三娘對手,整個玄門呢?
柳三娘這是自尋死路,連真如都敢冒充了。
普通人不知道,一聽佛門真如,會肅然起敬,但玄門大宗,佛門高僧,都絕不會容忍柳三娘這樣散播謠言,引起天下大亂。
應相如看了看夏綺羅,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去請。
夏綺羅看著楚硯,她和丞相這樣說話,楚硯都沒有反應,他是聾子嗎?
楚硯站在柳三娘身邊,眼中看著柳三娘,除了柳三娘之外,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人。
夏綺羅咬牙,這個楚硯,簡直又聾又瞎,真是氣死她了。
而柳三娘也是,她都要去請高僧來拆穿她的謊言了,竟然一點心虛之色都沒有,到底要怎樣,才會讓她崩潰失控,盡顯狼狽之態?
柳三娘的力量包裹著應芙蓉,感應到應芙蓉的堅固心防,她放棄了強行刺破她的心防,轉而吞噬應芙蓉的力量。
沒有力量的應芙蓉,心防會不攻自破。
應芙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柳三娘在做什么,她力量如同感鋼針席卷柳三娘,她要在柳三娘吞噬她之前,先把柳三娘殺死。
柳三娘感覺到了血肉被攪碎的疼痛,她依然不為所動,這是她要承受的,應芙蓉力量再強大,她還是人,可她柳三娘,是神。
她的血肉之軀,摧毀也可修復,縱然會和痛苦,可她不會死。
哪怕吞噬應芙蓉的力量需要很久很久,總也有將她力量化為她用的時候。
楚硯靜靜的站在柳三娘身邊,袖中之下,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柳三娘在承受什么痛苦,他拂手就能拉她出來,可他不能。
這世間的惡,唯有柳三娘自己渡化,才能圓滿。
楚硯眼中已是一片冰寒。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坐在桌前的柳三娘和應芙蓉都一動不動。
應夫人心中急切也緩和了幾分。
夏綺羅皺著眉頭,有些煩躁,柳三娘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要這么久。
應相如皺著眉頭:“怎么這么久,柳姑娘在做什么,她是不是想害我女兒。”
僅僅在屋內幾個丫鬟都默默侯著,她們本來都很緊張,可現在只覺得沒什么意思,她們根本看不出什么來,根本不知道柳三娘這樣抓著應芙蓉的手是什么意思。
眼瞅著天色都黑了,應相如上前:“你抓著我女兒手也不見你說出個什么來,此事就到此結束了,柳姑娘請松手吧。”
楚硯眼神冷沉:“你怕什么,無非就是擔心女兒真死了,斷了你的野心而已,真假重要嗎?”
應相如看著楚硯,被他眼中冰寒之色嚇的退了兩步。
夏綺羅皺眉:“楚硯你這什么意思,污蔑一朝丞相,是重罪你知不知道。”
楚硯看向夏綺羅,眼中冰寒不變:“滾。”
夏綺羅渾身發寒,她覺得自己被楚硯這樣冰寒的眼神看著,她覺得自己好似被定住了,動都動不了。
應相如皺眉,伸手指著楚硯:“你——”大膽!
大膽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他覺得毛骨悚然,這人是誰,怎么氣勢比皇上還可怕,就好似他是天下至尊,不,不對,是天下至尊都要對他俯首稱臣。
楚硯收回眼神,他看著柳三娘,神色溫柔下來,有一抹心疼之色。
冰寒氣勢瞬間收斂,讓應相如都咋舌。
夏綺羅咬著唇,壓抑不住心中的嫉妒,楚硯看柳三娘那般溫柔,還心疼,就好似,他在用心呵護一朵花,這朵花在成長,他想要為她遮擋所有風雨,可又不得不讓她承受風雨的洗刷。
他溫柔的心疼,簡直刺痛人的眼睛。
夏綺羅轉身出去,國師怎么還沒來,圓慧大師怎么還不來。
夏綺羅離開丞相府而去,她離開丞相府不敢阻攔。
夏綺羅離開之后,屋內就愈發安靜了。
夜色如墨。
兩輛馬車匆匆的在丞相府停下來,下來一位白眉白胡的僧人,穿著袈裟,手持一串佛珠,面色溫厚,慈眉善目。
虛月和虛泊也下了馬車,虛泊對著僧人微微點頭:“人就在丞相府了。”
虛泊微微皺眉,看著圓慧平淡的神色又道:“此人我們師兄弟已經見過,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姑娘,她沒有靈力,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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