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看著楊雪玉,眼淚就流出來了,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楊雪玉頓時也流下了淚水:“好奇怪,你的摸樣不是我爹,可你給我感覺,卻跟我爹是一樣的,我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逆天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才應該是我爹爹。”
易子瀾愣住,他沒有想到,楊雪玉竟然會這么堅定的認為‘楊毅’是她爹。
‘楊誠’臉色一冷:“玉兒,你如此,未免也太讓爹傷心了,爹對你可真失望。”
‘楊誠’神色冷漠,一點也沒有什么可畏懼的,他今天敢站在這里,就篤定沒有人能拿他怎么樣,當初的那個和尚可是說了,此等逆天之術不會再有人能破得了,換了身份也是換了命,如果陣法毀了,那他就會回到自己身體,現在又換回來了,等同于他本來就是楊誠,等同于三十年前的交換不存在而已。
蘇婉柔也遠離了‘楊誠’,她開口:“你不是我家夫子,你是誰?”
‘楊誠’笑了笑:“夫人也真讓我失望,我不是楊誠,我還能是誰?”
吳常賢皺著眉頭。
蘇婉柔看了看‘楊毅’,走到楊雪玉身邊跪下去:“請大人務必查清楚,民婦見識淺薄,并不知道這是何等逆天術,可我感覺到,這不是我家夫子。”
‘楊毅’淚流滿面,聲音沙啞哽咽:“婉柔。”
吳常賢皺著眉頭。
易子瀾看了看‘楊毅’對著吳常賢開口道:“大人,此案有詭異之處,請大人稟明皇上,將斬首期延緩,等到徹底查清楚了,再擇期行刑。”
吳常賢深思著。
‘楊誠’臉色有些不好,他冷道:“簡直是可笑,我就是我,我怎么可能還有假。”
易子瀾冷道:“你不必激動,誰是小杏村教書幾十年的夫子,誰是收斂不義財的貪官,一切都會查清楚的。”
吳常賢也覺得此事有些可疑,他看向蘇婉柔:“夫人可有話說?”
蘇婉柔點頭:“有,我家夫子待人寬厚,縱然離開楊府幾十年,他也未曾有過怨恨,他常說,過去已經過去了,他只看將來,所以我家夫子不會如此落井下石,我家夫子留了近十年的胡子,那是為我而留,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刮,又怎會因為一個他早就不記恨的楊府刮掉,你現在雖然占用我家夫子的身體,可你并不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楊毅’看著蘇婉柔流淚,心中的苦楚好似注入了一股蜜糖,原來,他不再像是三十年前那樣無助,沒有人相信他。
現在,他的妻女,都將他認了出來,哪怕換了面貌,她們懷疑和不解,可仍然相信自己的內心。
‘楊毅’哽咽的開口:“我和你意外相識,我對此生早已沒有期盼,雖是我救了你,可你也救了我,你已經不年輕,三十歲了,還毅然的生下玉兒,你總說自己老了,我便蓄了胡子,讓你知道,我也不年輕了。”
蘇婉柔看著‘楊毅’,頓時淚流滿面:“夫子……”
村中人愛叫他楊夫子,她也是如此,兩人相守十多年,她便一直叫他夫子,從未改變,夫子,是尊稱,也是愛稱。
楊雪玉靠在‘楊毅’懷中,哭著喊道:“爹。”
‘楊毅’抱著蘇婉柔和楊雪玉,又哭又笑,他的遭遇,縱然可悲,但此刻,他的心是暖的。
和三十年前不一樣了,他的心中是暖的。
沒有人知道,三十年前,他經歷的是怎樣的絕望,生父和生母并不相信,只當他是在發瘋,他一個人,在人生最燦爛的時刻,迎接黑暗。
吳常賢和易子瀾也感覺到了此事的詭異。
‘楊誠’臉色大變,他本來是來戳‘楊毅’眼珠子戳心的,這一幕他可沒有想過,三十年前‘楊毅’還是戶部尚書嫡子,他春風得意,是楊府的驕傲,可換了身份,沒有人相信他,人們都只看臉。
現在這一幕,讓‘楊誠’很不爽,一口氣如鯁在喉難以下咽,他神色暗了暗,然后顫抖的指著抱在一起的三人,身形晃了晃:“好,好啊,我的好大哥,我的好妻女,你們是什么時候勾結在一起的,我這一輩子,真是可憐可悲,我疼愛的女兒,只怕,只怕根本不是我的血脈……”
‘楊毅’氣的眼前一黑,他沒想到這個時候了,‘楊誠’竟然還不承認,還想往他身上潑臟水。
吳常賢開口:“不管你們誰是誰,此事沒有調查清楚,誰都不能走,子瀾,將楊誠先抓起來,此事詭異之處多,一定要查清楚。”
易子瀾領命:“是。”
‘楊誠’有些不甘:“這算什么,僅憑她們一面之詞,就想污蔑我?此等奸夫銀婦說的話,你們也相信?”
吳常賢看著‘楊誠’:“正是因為我們不相信,所以才要查清楚。”
吳常賢要進宮,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了易子瀾。
易子瀾二話不說就下令把‘楊誠’抓了。
他看了看‘楊毅’,沒說什么,只是吩咐下去好生對待。
蘇婉柔囑咐:“夫子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相信,蒼天不會如此不公,一定能還你一個公道的。”
楊雪玉擦了擦眼眶:“爹,無論您變成什么樣子,我和娘都不會不管您,他人,永遠都假扮不了你。”
‘楊毅’流著淚:“我知足了,真的。”
‘楊毅’看著易子瀾,深深的鞠躬:“謝謝易大人。”
如果不是易子瀾,他恐怕到死都見不到妻女,心中永遠都是憤恨的,公道,他不敢想,現在的他,沒有公道,心中也沒有那么難受了,他只是有些遺憾,看著楊雪玉,他還沒為女兒找一門好親事。
易子瀾隨意擺擺手:“不用謝我。”
如果不是柳三娘,他也不會多做這些,雖然吳常賢說還要查,但在他看來,真相已經清楚了,棘手的,是怎么做。
想起柳三娘,易子瀾眼眸沉了沉,她連這都看得出來,她應該是有辦法的吧。
易子瀾看了看‘楊毅’開口:“楊夫子不必如此悲哀,這世上有逆天之術,自然也就有人能破這逆天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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